此話一出,不只是衛澤蘭,昭月瞻星也傻眼了。
啥,阿蘿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搖大擺的挖墻腳,揚言要討自己姐姐身邊的寵君做小老婆??
瞻星忍不住在一旁問:“阿蘿,你不是認真的吧。”
花蘿偏頭看著瞻星,一臉嚴肅:“不能再認真了。”
衛澤蘭從驚訝中微微緩過神來,這才遲疑的開口:“太子殿下,奴才……”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帶著幾分憤恨情緒的女聲兜頭傳來:“七夕佳節,十九妹不忙著與你那好顏色的未婚夫約會,居然還有撬墻角的好興致?”
淺櫻身穿蝶粉色紗裙,長長的裙擺逶迤拖地,她看起來那樣豐膩多肌,腰身卻盈盈不足一握,頭上的瓔珞頭飾垂下來,隨著她的走動一搖一晃,手里拿著把宮扇。
看到花蘿和衛澤蘭呆在這里,還挨得這么近,淺櫻臉色微沉,說出來的話也很不好聽。
花蘿絲毫不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話其實對女子也很適用,淺櫻姐既然能把衛侍君當做賭注一而再再而三的輸出去,說明已經膩味了,所以才不絲毫不心疼。”
“你不心疼,自有旁人心疼,這不是很正常?”
看到淺櫻被花蘿氣得夠嗆,瞻星只想給花蘿豎大拇指,反正她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挖墻腳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淺櫻穩定了一下心神:“澤蘭,你到底是誰的侍君?過來。”
衛澤蘭看了花蘿一眼,還是慢慢移到了淺櫻面前,淺櫻這才覺得找回了一點面子。
“勞煩十九妹一番苦心了,可澤蘭是我的人,還請十九妹不要打錯了主意,澤蘭,跟我回府吧。”
“是,殿下。”
花蘿對衛澤蘭的背影,抬高聲音說了一句:“衛侍君,你要是在十三王府受了什么委屈,東宮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衛澤蘭明顯頓了一下,但那只是一瞬,他不敢停留,直接走了。
淺櫻帶著衛澤蘭走了,瞻星昭月這才敢吭聲:“阿蘿,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真的想討十三殿下身邊那個衛澤蘭當小老婆?!”
花蘿微微頷首:“比珍珠還真。”
“為什么呀。”瞻星第一個不理解,“我不理解,我是真的不理解。阿蘿,以你的條件,你要真想找男人,什么樣的男人沒有,你怎么就偏偏看上自己姐姐的侍君,一個二手貨。”
“這長得也不怎么樣嘛,你的未婚夫小燕公子不比他好看多了。”
瞻星吐槽著吐槽著,腦回路開始逐漸清奇:“呃,還是說你就好這口,一手的反而不喜歡,嘖嘖嘖,你說你與那曹賊何異?”
昭月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淺櫻的態度:“阿蘿,你上次不是說十三殿下府中都揭不開鍋了,是你資助她的嗎,怎么如今她還這樣跟你說話。”
“你好歹雪中送炭過,十三殿下這樣多少有點恩將仇報了。”
對于淺櫻的炸毛,花蘿倒不在意:“也不能這么說吧,一碼事歸一碼事,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想挖我墻角,我只會更生氣。”
花蘿像是想到了什么:“對了,翾殊君!”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都出來了,時間竟然過得這么快。
花蘿趕緊去找燕無缺,等她們來到驛館的時候,燕無缺和燕無一已經走了。
花蘿斷定燕無缺和燕無一肯定找她去了,又連忙往回趕。
燕無缺和燕無一想進宮找花蘿,卻得知花蘿一早就出門了。
兩人正在風中凌亂,花蘿就回來了。
“翾殊君。”花蘿遠遠的叫了燕無缺一聲。
燕無缺看見花蘿,無端端覺得花蘿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好像不太整潔。
怎么說呢,就像那種從水里撈出來剛剛烘干一樣的感覺。
其實,在路上瞻星和昭月已經幫她整理了,可還是沒有出門的時候鮮亮齊整。
花蘿見燕無缺一直盯著自己瞧,解釋了一句:“我剛才下水了。”
“啊?”燕無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花蘿立刻又說了下一句,“你先在這等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瞻星,昭月。”
花蘿想進東宮重新修整一下形象,叫上了瞻星昭月。
瞻星快步跟上了花蘿,倒是昭月磨磨蹭蹭的走到了燕無一面前,欲言又止的,像是想說點什么,手心里的東西緊緊捏著,就是沒拿出來。
“這位小哥,你怎么也跟來了。”
“我?”燕無一聳了聳肩,“沒辦法,我在京都又沒有什么熟人,我哥出門了我就得一個人悶在家里,我實在不習慣。”
“對了,那個渣男有再騷擾你嗎?”
“沒有了。”昭月搖搖頭。
“哦,那就好。”
燕無一隨便瞥了昭月一眼,突然發現昭月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裙子,頭上一條粉色的發帶和幾朵小花頭飾,發帶將一部分頭發束了起來,一部分柔軟的垂在胸前,腦后是發帶系成的蝴蝶結,隨著走動一彈一彈的。
平心而論,昭月也是個嬌柔可愛的女孩子。
“哎?”燕無一后退一步,上下打量昭月。
昭月注意到了燕無一的目光,極不自然的撥弄了一下垂下來的發絲,略微低著頭。
燕無一品評道:“從前注意力都在花蘿小姐姐身上,沒想到,其實昭月小姐姐你長得也不錯嘛。”
“真,真的嗎。”
昭月聽了這話,嘴角抑制不住的偷偷上揚。
就在昭月飄飄然,美滋滋的時候,花蘿和瞻星出來了。
花蘿換了一件粉紫色的裙子,也是輕紗制的,行走間平添飄逸。
花蘿梳的發型是把頭發全都垂下來的樣式,如瀑布一般垂下,每次梳這種垂發的發型,花蘿總會時不時伸手做撥頭發的動作。
燕無一目光從昭月到花蘿,眼睛都亮了,喃喃自語似的:“不過還是花蘿小姐姐最好看!自從見到花蘿小姐姐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女,以前看過的那些漂亮女孩子好像都成了丫鬟級別。”
說完這句話,燕無一朝花蘿走過去。
昭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然而,花蘿的目光在燕無缺身上。
“翾殊君,再有一會太陽就該曬起來了,我們去凈慈寺吧,那里有蔭涼。”
“好。”燕無缺來的時候就想著花蘿應該有計劃,他就聽從花蘿的計劃好了。
一路走來,其實他和花蘿的話題很少,即使交談也僅限于表面的寒暄,很少深入交流些什么,以至于雖然有婚約,而且見過數面,總有種不熟的感覺,有種強行湊在一起混時間的感覺。
寒暄也有寒暄完的時候,兩人并肩走著,遠遠的把昭月瞻星燕無一甩在身后。
氣氛一片沉默。
“對了。”
“對了。”
兩人竟然默契的幾乎同時開口,又默契的偏頭看向對方,目光直接撞上。
“你先說。”
“你先說。”
同時沉默一瞬,又是同一時間說出了同一句話,今天還真是巧了。
花蘿拿出了那個香包,捏在手里:“翾殊君,今天七夕節,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燕無缺笑了笑:“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
花蘿把香包拿出來:“這個香包里加了杜若,你平時用的熏香似乎也是杜若,我想,你應該聞得慣。”
燕無缺接過那個香包,仔細瞧了瞧,發現香包上面有一個手繡的圖案也是杜若,心里想著太子殿下不可能會刺繡吧。
“殿下,這香包上的圖案是你身邊婢女幫忙繡的嗎。”
“當然不是了。”
花蘿否認,連送給未婚夫的七夕禮物都讓底下人幫忙繡,她是有多懶。
“這個是我親手繡的,怎么,難道是我繡得不好,所以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不不。”燕無缺連忙解釋,“只是我沒想到殿下還會刺繡這種細致活。”
“還好吧,刺繡是我國女子的優良傳統,尤其是花族的花繡,更是國粹之一。天啟國會刺繡的女孩子占大多數,一個女孩子會刺繡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也是女孩子。”
燕無缺雖然是個男子,但對于花繡也頗有了解。
他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圖案的刺繡手法還真是花繡,雖不算出神入化,但深得其精髓,把花繡的特色體現得淋漓盡致,顯然是專門學過的。
燕無缺只覺得非常興奮,夸贊了一句:“殿下的手真巧,誰要是娶了殿下,真是三生有幸。”
花蘿愣了一下,偏頭看著燕無缺:“那,你是在說自己三生有幸?”
燕無缺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花蘿這么一提醒,才反應了過來,含混發出一個音節算是回應。
一時間,又沒有什么話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凈慈寺。
賣福包的地方已經排起了長隊,而且大多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
已經買了福包的則去那邊的大樹上找樹枝掛上,整棵大樹上都是各式各樣承載著人們心意的福包,幾乎每一根樹枝上都掛了,樹枝被壓得有些彎。
花蘿想著,總不能杵在這兒什么事都不做:“翾殊君,我們去買福包吧,今天是七夕節,剛好是祈福的好時候,上次我說過,在這里掛福包祈福是最靈驗的。”
“好。”燕無缺看了一眼排得長長的隊伍,估計不排小半個時辰不行,主動說道,“那我去排,殿下在這里等著就好了。”
“不,還是我去吧。”花蘿不喜歡坐享其成。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