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宋檀記事 > 第138章 及笄禮成
  南離國第一美人呂序及笄。

  自消息傳出后,人們就像期待一場盛會,期待著能觀看整個儀程。

  呂老夫人想給孫女一個隆重、低調的及笄禮,皇上卻換成下旨在相國寺舉辦及笄禮。

  就算臨時更換了舉辦及笄禮的地點,還是被呂序的狂熱粉們找到蛛絲馬跡,早早就來到相國寺山門外面,只為在呂序走出相國寺一睹芳容。

  當然為免有人魚目混珠,持有呂府親自派發的請柬者才能進相國寺觀禮。

  縱是古寺肅穆,仍然擋不住眾人的熱情。

  有很多人托關系、找借口進相國寺觀禮。

  以致觀禮席上人滿為患,就連旁邊的空地都坐無虛席。

  呂序一早起來沐浴后,換上采衣采履坐在東房。

  燕于飛、陳兮、呂宜、呂婕一大早趕來,圍在她身邊,陪她說話解悶放松心情。

  “你們聽說沒有。”陳兮壓低聲音道:“老主持知道呂序小姐在要相國寺辦及笄禮,氣得他差點瘋掉。”

  “幾年前呂序去相國寺燒香,結果一大堆年輕和尚還俗了,后來老主持防了好幾年呂序,沒想到……”

  燕于飛一把摟著呂序的肩膀道:“皇上一道圣旨,逼著他親自迎呂序進相國寺,瘋掉算什么,沒有就地圓寂就不錯,你猜這回又得有多少個和尚為了還俗。”

  呂序一大早就被拖下床,此時正昏昏欲睡,燕于飛那一拍把她驚醒。

  打著呵欠懶洋洋道:“讓他們還俗的不是我,是他們六根未凈,勉強留下不過侮辱佛門圣地。”

  昨天再見到主持大師,本以為老頭子會氣得吹鼻子瞪眼睛,結果人家和和氣氣出來相迎,半點不計較當年的的事情,說他氣得快瘋掉不過是在夸大她的影響。

  呂序一想到主持大師那張紅潤,笑容慈祥的老就昏昏欲睡。

  加上昨晚偷偷練劍沒有睡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呵欠,趴在小幾閉上眼睛小憩。

  “序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睡覺。”

  呂宜看到她又要睡覺,頓時便急了,抓住呂序的肩膀猛搖晃,盡量讓她保持清醒。

  燕于飛忍不住道:“你昨晚是去做賊,還是偷偷私會梵先生。”

  “練劍。”

  呂序無奈地道出實情。

  昨天原是要練劍,結果要提前來相國寺,只好把練劍時間放到晚上。

  知道她一會兒要跟新任龍雀使比武,燕于飛震驚道:“你這副沒睡夠的模樣,跟古家那個天驕比武,不會被人家壓在地上爆揍吧。”

  “所以要練劍啊。”

  呂序甩開呂宜雙手,繼續趴在小幾上補眠。

  燕于飛想一下道:“我記得習武的人,打座一個時辰頂人家睡一晚上。”

  “大冷天的,我比較喜歡在被窩里打座。”

  “你又不小心睡著吧。”

  這種反常操作,燕于飛不是沒大呂序身上見識過。

  呂序嗯了一聲,忽然聽到一陣細細嗦嗦的腳步聲,趕緊把身體坐直。

  門從外面打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外面,里面所有人統統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禮:

  “見過薄院主!”

  宣院院主薄奕,算是京都大部分女子共同的先生。

  薄院主仍是一襲大紅衣裳,臉上還仍然戴著鳳凰造型半臉面具,露出鮮紅欲滴的紅唇。

  進來目光就鎖定呂序。

  呂序面上沒有波瀾,心里卻是十分抗拒。

  薄院主已經走過來,淡然道:“本院主是今天的贊者。”

  “明明我才是。”燕于飛馬上小聲地反駁。

  “皇后娘娘當正賓,你能當個有司便不錯。”

  薄院主冷冷掃一眼,燕于飛馬上閉嘴,悄悄看向呂序,希望她能說句話。

  呂序回過神,上前行禮道:“呂序區區及笄禮,既得薄院主為贊者,實是呂序的榮幸,請受呂序一拜。”

  無論對方有何目的,宣院院主為她當贊者,怎么看都是在抬高她的身份,呂序既要感謝對方,同時也小心戒備,以確保及笄禮不被對方破壞。

  薄院主淡然道:“呂序小姐客氣了,本院主不過是想沾沾喜氣吧。”

  呂序沒有接話只是笑著請她坐下,女孩們也都的拘束起來,倒是薄院主十分主動地跟呂序閑聊:

  “本院主觀呂序小姐的氣色,看起來比初回京都是好很多,看來梵先生沒少花心思。”

  “先生為了醫治我的身體,確實是花了不少心血。”

  薄院主沒想到呂序會大方承認,淡淡然道:“本院主初見梵行也是驚為天人,如今他肯為你做這許多事情,足見他對你是動了真情,呂相可知道你們的事情。”

  “回院主,呂序是經過父親首肯,才跟梵先生交往。”

  “呂老夫人知道嗎?”薄院主繼續打探。

  “祖母對先生很滿意。”

  每個問題,呂序都平淡又耐心地回答,并沒有房間回避。

  薄院主似乎還想問什么,外面就傳來呂老夫人的聲音:“序兒,外頭賓客都到齊了,你準備得如何?”

  呂序馬上起身開門,親自扶老夫人進來道:“回祖母,孫女已經準備好了,禮儀流程孫女也溫習過一遍,方才四姐姐五姐姐,還有燕家姐姐、陳兮也跟孫女說了他們及笄禮的事情,保證不會出錯。”

  “這位是……”

  老夫人看到有陌生人在,驚訝地看著呂序。

  呂序馬上介紹道:“祖母,這位宣院的薄院主,皇后娘娘請她來給孫女做贊者。”

  “薄奕見過呂老夫人。”薄院主起身向老夫人問好:“許久未見呂老夫人,您還是像當年一樣身體康健。”

  “原來是薄家大小姐。”老夫人坐下寒暄道:“我這小孫女區區及笄禮,竟勞動了皇后娘娘,還有薄家大小姐,豈不是折煞這小丫頭。”

  “呂老夫人言重。”

  薄院主淡淡笑道:“呂薄兩家代代世交,幫這點忙是應該的。”

  這話有些意味深長,只見呂老夫人含笑道:“自你母親去世后,許久沒有見父親,不知他最近可好。”

  驟然提起薄院主的父親,幾個女孩也來了興趣。

  薄家在眾世家大族是個特例,他們一直是女強于男,是女子當家作主的家族。

  通常不是招上門女婿,就是嫁人后生女孩都隨母姓,生男孩則隨父姓,自然也好奇薄院主的父親是什么人物。

  “當年薄家出事,是父親竭力斡旋才保住我姐妹倆。”薄院主回想往事道:“本院主是吃了些苦,二妹妹薄息卻沒有那么幸運,身心都遭到了極大的傷害,父親只好留在老宅照顧,他身體也十分康健。”

  呂序曾經在大理寺看到過相關的卷宗:薄家被陷害以經商為名叛國,薄家重要的人物都被收監關押。

  此案足足調查審問了近一年才水落石出,證明薄家是被人誣陷,至于誣陷他們的人是誰,后來又如何處置,這部內容的卷宗上卻被封在皇宮。

  倒是坊間有傳聞,二小姐薄息在薄家出事后,被定親王強擄入王府。

  進了定親王府是什么下場,不用想也能猜到,后來雖然被接回薄家,卻再也沒有人見過薄二小姐。

  隱約有傳聞說她瘋了,是真是假無從考究,不過從方才薄院主那句“身心都遭到極大傷害”,傳聞倒也未必是假的,能在定親王手下撿回一條命,薄息也算是個有城府的人物。

  “老夫人,禮儀開始了,讓小姐準備著吧。”

  紀媽媽從門外進來回話,老夫人拉過呂序的手道:“只是一個儀式,你不必太過緊張。”

  呂宜和呂婕起身過來,扶起老夫人道:“祖母,序兒膽子大得很,這種小場面嚇不到她,我們陪您到外面觀禮吧。”

  “陳家妹妹,你也到外頭觀禮吧。”

  燕于飛招呼陳兮,贊者被搶了,她只能搶陳兮的有司。

  陳兮笑笑沒有說什么,默默跟在呂宜和呂婕后面,一起離開東室不提。

  呂老夫人離開前又交待四個丫頭一回,讓他們再仔細一遍,儀式要用到的東西,以免有什么紕漏。

  青鸞他們一一應下,分頭檢查一會兒要用到的衣物首飾,如今東室內又只有薄院主、呂序、燕于飛,還有禮樂聲從外面傳來,沒過多久就聽到呂頤致詞:

  “今天,小女呂序行成人笄禮,感謝諸位百忙中過來觀禮,下小女呂序笄禮正式開始。”

  呂頤今天很激動,連聲音都沒有些發抖,女兒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總算沒有辜負寒兒的托付,頓了一下才道:“下面請小女呂序出來拜見各位賓客。”

  薄院主起身道:“本院主先出去,你稍后一會兒再出來。”

  呂序微微點一下頭,看著薄院主走出房間,外面觀禮的人先是一怔,沒想到呂相的千金笄禮竟得薄院主為贊者。

  薄院主凈過手走到相應的置上,呂序才緩緩走出房間,瞬間奪走所有人的目光,從前見呂序都是蒙著面紗,如今露出真容一時間天上太陽也黯然。

  知道呂序生得不很美,但她的美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

  此女只應天上有何以落凡間,這般風姿絕世莫說是男子,就連女子看了都怦然心動

  呂序早習慣了眾人的驚艷羨,走到場地正中間向觀禮的賓客行禮,隨后面向西跪坐在地上,靜靜等待下一個流程。

  正賓終于出場,在場的人差點沒看跪了。

  呂序面子太大了,竟然得當今皇后娘娘做笄禮的正賓。

  怪不得能在相國寺辦這場成人及笄禮,怪不得連薄院主也只能是贊者。

  皇后娘娘起身,呂頤也起身相隨。

  皇后娘娘東階凈手拭干,兩人相互揖讓才各自歸位。

  燕于飛奉上梳子。

  薄院主起身過來為呂序梳頭。

  每一下都十分講究,直到把她的長發細細綰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呂序調轉方向面東而坐,燕于飛也奉上羅帕和發笄,皇后娘娘起身走到呂序面前,高聲頌讀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安祺,介爾景福。”

  皇后娘娘頌讀完,跪坐下來為了梳頭戴上發笄,薄院主過來象征性地正了正發笄。

  呂序起身接受賓客們的祝賀,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梵行,他臉上的笑意不深卻讓人陶醉,眼里全是溫柔深情。

  回到東房。

  薄院主從燕于飛手上接過衣裙,進房內幫呂序換上。

  至此總算是完成了儀式的第一步。

  呂序再次走出房間向賓客們展示過,面向父親行正規禮,報答養育之恩。

  隨后才又轉身向東正坐,皇后娘娘再次凈手后復位。

  燕于飛奉上的發釵,皇后娘娘過來接過發釵后,高聲頌讀祝辭:“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薄院主上來去掉呂序頭上的發笄。

  皇后娘娘為呂序帶上發釵,待她退下后薄院主也象征性正了正發釵。

  接受過賓客的祝賀,呂序回到東房還沒來及得松口氣,薄院主就進來幫她換上曲裾深衣,她的動作很細很溫柔,仿佛是在為自己的女兒換衣服。

  呂序并沒有放松警惕,細細留意著她的每個動作,以防薄院主在她身上動手腳。

  薄院主似乎察覺到呂序的防范,抬起頭淡然一笑:“呂序小姐不必防在本院主,本院主今天只想做些補償,沒有別的意思。”

  補償?

  呂序淡淡道:“薄院主并沒有欠呂序,無須補償。”

  薄院主沒有說話,細細整理衣裳道:“欠了她的,還在你身上也是一樣。”

  呂序不知道薄院主口的“她”是誰,道過謝后再次走出房間,面向皇后娘娘行正禮,以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再次轉身面向東坐,相同的步驟只是祝辭有所不同,去了發釵后換上了釵冠,回房換上相配套的大袖衣裙禮服,再次出來行禮是表示對天地的敬畏。

  接下來也是及笄禮的常規流程,呂序也是一絲不茍地完成,并沒有出任何差錯。

  最后在一聲“禮成”中,呂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呂頤起身觀禮者自豪地宣布:“小女品序笄禮已成,感謝諸位的盛情參與。”

  他的聲音才落,就聽到一個利落的聲音道:“呂序小姐,笄禮結束,是不是該履行我們的約定。”

  ------題外話------

  關于及笄禮部分,搜了百度,看了好幾個視頻稍作改編寫的,有誤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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