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宋檀記事 > 第290章 故人來求救
  “是序兒嗎?”

  梵行忙著看呂序整理的資料,一時忘記了時辰。

  忽然聽到呂頤顫巍巍的聲音,忙起身應道:“世叔,是我,我來找些資料,不想忘了時辰。”

  “是景澤呀。”

  呂頤的聲音略帶失望,還以為梵行能說服女兒。

  梵行走出書房見過記,望著眼前的湖光道:“序兒所做的事情,即便今天她自己不做,將來也會有人強取她的精血,還不如用在她娘親身上。”

  “此話何意?”呂頤驚訝地問。

  “有人按煉制回夢神丹的法子,把序兒煉制成了藥人,幕后的人遲早會對序兒下手。”

  梵行的話一出,不僅沒有解開呂頤的疑惑,還讓他添了幾分擔憂,女兒被人悄無聲息煉制成藥人他竟毫不知情,自己這父親很不稱職。

  “是我序兒關心太少,我對不起她。”

  呂頤知道自己一直虧欠女兒,但失去妻子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其實他也很矛盾。

  梵行沒有說什么,他無法指責呂頤自私害了女兒,如果有一天易地而處,自己便是另一個呂頤,所以一開始呂序才會抗拒他的親近。

  “眼下她把血渡給她娘親,雖可以解除她自身的危機,但南離的危機起要提前。”梵行遲疑一下道:“京都地底下面最近之所不太安靜,是因為序兒離開了京都。”

  “跟序兒有什么關系以?”

  “景澤也不清楚,但很顯然序兒能讓它們繼續安靜。”

  京都地底下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像化蛇、天炎蠶王都是皮毛般的存在,界時他們是否有能力應對。

  “南離的存亡跟她一個小姑娘有什么關系。”呂頤想了一下道:“序兒若能活下來,告訴她去哪都行,千萬不要回南離。”

  梵行沒想到呂頤會這么說。

  想了想道:“世叔,情況或許沒有您想的那么壞,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吧。”

  “真到了那個時候……”

  “真到了那個時候,沒人能攔住我們。”

  南離的興亡本與呂序無關,且她已經給了他們強大的武器,是他們非要拒絕。

  呂頤沉默良久才道:“你見到序兒告訴她,這些日子爹爹想通了,讓她不必勉強自己,她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梵行應下道:“時辰不早了,景澤先行辭辭,明天再過來看資料。”

  “景澤……”呂頤喚住梵行道:“序兒謄寫的書籍,你也都看過了,做出來的東西真能對抗御外勢力?”

  “眼下至少能讓域外勢力不輕易進犯,為南離的修士爭取更多的修煉時間,當然……”梵行頓一下:“有新式火器,面對各方勢力,我們的勝算會更大,最重要的是戰場絕不能在南離,或者說南離周邊。”

  仙修強者一旦動手,山崩地裂都是小事,滄海桑田只等閑,界時南離及周邊將不復存在,更何況是普通百姓呢。

  呂頤輕輕點一下頭:“哦對了,有一件事情得告訴你,有天域之城的人找過你,聽說你外出不知何時歸來,留下口訊說會在薄家舊宅等你,具體情況你回去可以問古七。”

  “知道了。”

  薄家舊宅?天域之城薄家的人嗎?

  梵行沒說去不去見,朝呂頤拜別便回風雪山莊。

  古七早早收到風,守在門口道:“公子,浴湯已經準備好,泡一下去去乏吧。”

  “看了一天的書,是要解解乏吧。”

  “薄家夙昔小姐來了,就住在京都薄家的舊宅里。”

  “知道了。”

  梵行就徑直回房。

  薄夙昔,薄家的大小姐,下一任薄家家主。

  他們曾經算是朋友,只是此人重利,關鍵時刻選擇了梵衡,差點讓他身死在神州邊界。

  沐浴過后坐在窗前問古七:“薄夙昔來南離有何目的,這幾天都做了什么事情,關于我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夙昔小姐并未說明來意,這幾天都在打聽南離薄家的人去向,目的眼下還沒有表現,不過她應該已經知道,公子和呂序小姐訂親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直接到寒園打聽公子的消息。”

  古七細細說了薄夙昔在京都行蹤問:“公子,您會去見她嗎?”

  “不急,等我忙完再說。”

  三天后,御書房。

  墨燼離看為恒帝誦讀,梵行交上來的仙督府人員框架和制度。

  恒帝聽后淡淡道:“仙督一人,副仙督三人,長老十二人,由朝廷和各大仙門安排人擔任,分管南離京都在內八十一州府的仙修事務,長老之下設堂主,每位堂主管一州府仙修事務……這分明是個小朝廷。”

  “他們不過問朝廷的事情。”墨燼離淡淡解釋。

  “他想得美。”恒帝有些惱火道:“孤會送他一份大禮,讓他不得不管。”

  “父皇想干什么?”墨燼離被嚇了一大跳,梵行可不是能威脅的人,趕緊提醒道:“把他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

  “孤逼出干嘛,孤是要嘉獎他。”恒帝眼閃精光。

  “他要是拒絕呢?”墨燼離問。

  “他無法拒絕。”

  恒帝也是老謀深算,此會輕易放過梵行。

  墨燼離取出一另份奏折道:“這是二皇弟、三皇弟一起擬寫的,女院的教學章程。”

  “女院的事情孤就不過問,挑個時間你帶他們去見你母后,適當給他們提些建議,不要幫他們幫得太明顯。”

  “兒臣明白!”

  墨燼離轉身離開御書房。

  梵行連著忙了三天,好不容易歇口氣,轉頭就來上官府。

  上官守若扔給他三個瓶子道:“我拼上半條性命,毀了八個上好的丹爐,才煉制成功三十枚丹藥,余下的陸續給你;這些靈草神根非尋常藥草比,回頭記得給我帶幾個極品丹爐。”

  “你不跟我一起去挑選靈草神根?”梵行有些意外,三天前他可是信誓旦旦。

  “從藥草藥盒的靈力來看,那個地方我去不得,但以后采摘藥草要小心點,盡量挑年份長的,別只圖外表生好看。”

  上官守若說完又繼續忙,忽然想到什么道:“回頭代我謝謝呂序,她先前給我醫書非常有用,只是有些醫術得借助特殊設備,我列個單子你讓她畫一畫圖紙。”

  “你寫好差人送到風雪山莊。”梵行想了想道:“仙督府不日將啟動,專門給本地和外來的修士辦理業務,你沒有合適的人選,專門給修士們煉制各處療傷藥,在仙修界豎立一下你們上官家族的威風。”

  “我打算按呂序給的書上寫的,成立一家大型醫療機構,集醫療和教學、研究于一體。”

  上官守若簡單說一下自己的計劃道:“還打算招收一些女親子,傳授他們一些護理病人的知識,如此一來大夫便不必事事關歷關親為,能為了更多的患者看診。”

  “別忘記成立一個,專門給人抽取和移植靈脈的部司,生意一定會很興旺。”

  “忘不了。”上官守若擺擺道:“走吧,別打擾我工作。“

  “謝了。”

  梵行離開時道了謝。

  走出上官府,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旁邊站著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看到出來上前行禮道:“七公子,大小姐請您一敘。”

  “沒空。”

  梵行冷回一句,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古七也冷哼一聲,一抖韁繩,駕車往另一個方向走。

  侍女退回馬車旁邊抱怨道:“大小姐,七公子怎么這樣,我們不遠萬里來南離,他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當年是我們對不住他。”從馬車內傳出一個無奈的聲音:“罷了,今天就到這里,回去從長計議吧。”

  “奴婢為小姐不值。”那名侍女不甘不道:“事情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七公子怎么還一直記恨小姐,當年小姐也是情非得已,七公子就不能原諒嗎?“

  “玉琴,你沒有吃過他的苦,沒有資格要求他原諒我。”

  薄夙昔指出侍女的錯,淡淡道:“我們是來求人的,應該有求人的耐心和態度,再看看吧。”

  “城主和大公子怕是撐不了那么長時間。”玉琴提醒自家主子,天域之城已經岌岌可危,七公子再不出手幫忙會只能拱手交出天域之城。

  馬車內傳一聲輕輕的嘆息。

  薄夙昔無奈道:“當年城主做得太絕情,大公子還派人一路追殺,其他人又隔岸觀火,我……本來不抱什么希望。”

  其實她想說自己還趁他不備,背后捅了一刀,出賣他的行蹤差點死掉,卻臨時改口成不抱希望,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根本沒有勇氣來求見。

  天域之城,危矣!

  這幾天南離京都,聽到不少關于梵行的事情。

  南離第一公子,新科狀元,當朝右相的準女婿,大羅仙門的真傳弟子,化神境強者。

  隨便一個名頭都比梵衡強,且光憑他化神境的修為,在天域之城就是天神般存在,要知道城主那個久未露面的夫君,頂破天際也不過結丹境。

  但人生便是如此,她沒有機會后悔。

  “小姐為何還要來南離?”玉琴不解地問。

  “母親說……”想到臨行時母親的話,猶豫一下道:“大公子非良配,讓我暫時出來避一避。”

  其實母親說梵氏族式微,大公子傲慢無德無才,無法震懾九國,更無法號令九國,若那個男人不出手,憑他們母子倆根本保不住天域之城。

  母親讓她在大戰前離開神州大陸,至少能留住薄家的血脈。

  離開天域之城,離開神州大陸,她認識的人就只有梵行,還有交情不算深的古天驕。

  當年天域之城陷入危機,是梵行力挽狂瀾,若能請他再次出手,天域之城定能又逃過一劫,如今怕是機會渺茫。

  梵行離開上官府,就去了城外的大羅仙門。

  天玄尊者知道他的來意,笑笑道:“此次危機都是那個好色又自大的大哥,在祭天大典時看上他蕭天池的皇后白氏,趁蕭天池不注意把人擄走,白氏性烈觸柱而亡,聽說還是一尸兩命,徹底激怒了九國。”

  “九國中本就有不少修士,在他們的慫恿支持下,九國很快就聯合起來發兵圍攻天域之城。”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梵行知道始末一下,冷哼一聲道:“梵氏一族在外祖父時便已經不行了,還不如主動棄城投降,減少城中百姓的傷亡。”

  “他們沒有退路,棄城來投奔你不成。”

  天玄尊者笑笑道:“抽時間回去看看,也算了塵世的因果,怎么說她也是你生母,你忍心看著她殉城。”

  梵行的心一震。

  殉城,梵氏最后的尊嚴。

  自華夏帝朝解體后,每任城主都肩負著復興天域之城的責任,但人心散了豈能輕易收復。

  梵氏從復興到守護,如今卻是連天域之城都護不住,那只剩下殉城維護梵氏最后的尊嚴。

  死,最容易。

  但天域之城還很多無辜的百姓。

  梵行想了想道:“弟子會在合適的時候出手,至于這個薄夙昔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得讓人盯緊些。”

  祭天大典一般在八月,眼下還不到九月底,當年他從天域之城逃到南離,花了好幾年年時間,而她才用一個多月就來到南離,不得不讓人懷疑背后有人相助。

  回到薄宅。

  支開玉琴,來到薄氏宗詞。

  薄夙昔恭恭敬敬行禮道:“鐘離上師,梵行不肯見小女,怕是還得花費些時間。”

  鐘離卿淡淡道:“梵行不是衡兒,他一定會先打聽情況是否屬實,就算要出手也不會讓我們有所察覺。”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薄夙昔可以不管天域之城的存亡,但薄家的在那里不得不管。

  鐘離卿沉吟一會兒道:“你們當年的情宜已經不管用,只能使一些手段,強迫他不得不管天域之城。“

  “什么手段?”薄夙昔問。

  “他不是已經訂訂了,把他未過門的媳婦帶到天域之城。”

  聞言薄夙昔失記道:“小女打聽過了,梵行的未婚妻呂序眼下不在京都,就算在我們也擄不走呂序,據說她是金丹巔峰期修為,憑前輩的實力打不過。”

  “那呂序的父親,或者說梵行的生父,以及南離的太子,總有一個可以利用吧。”

  “這……”薄夙昔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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