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宋檀記事 > 第306章 南離戰事失利
  “你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安靜。”

  望著屈起一條腿,瀟灑坐在梨樹下的呂序,梵樂圣人不由皺眉,這可不是名門淑女該有動作。

  呂序不從為然道:“自在的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在這里餓了吃困了睡,無聊了就練練功,回去后就得天天端著相門貴女的架子,各種場各各行禮,還得戴上面具,多累啊。”

  “你可以放下一切,在仙門內專心修煉,就沒有那么多塵世的紛紛擾擾。”

  梵樂圣人走到呂序面前,呂序抬頭看著她道:“若是放下一切不就沒了情感,沒了情感跟機器有什么區別,一臺機器是不可能得道升仙,若世上真有仙界,應該也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世界。”

  “修佛講究斷絕七情六欲,修道要求清心寡欲。”梵樂淡淡反駁。

  “但佛愛世人,守護蒼生。”呂序淡淡道:“佛斷的是個人的私欲,犧牲小愛成全大愛。”

  “修道更加不用說了,清心寡欲不代表冷滿無情。”抬手接過飛落的花瓣道:“而是順其自然,不行逆天之舉。”

  “就像一顆種子,在沒有合適的生長條件時,就讓自己保持干燥,或者是深埋在地底,等到條件合適時就發芽生根,成長開花結果。”

  “你這個比喻很形象,那你知道祖師為何一直沒有渡劫飛升嗎?”

  梵樂圣人問得很直接,呂序想一下道:“師祖可否告訴弟子,仙界是否真的存在,歷史上有沒有渡劫飛升成功?”

  “第一個問題,答案是不知道;第二個問題答案是沒有。”梵樂圣人十分肯定地回答道:“自有修仙以來,從未有人成功渡動飛升,所以沒有知道仙界是否存在。”

  “那師祖就老老實實做個地仙,別把時間浪費在琢磨如何成功讛。”呂序不假思索道:“您是活太久覺得無聊,就封印自身靈力和記憶,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以普通人的身份嘗試著走完普通人的一生,品味普通人的追求。”

  呂序說完建議又繼續道:“領悟人生百態,或許某天就大徹大悟,渡劫飛升水到渠成。”

  “您知道在人類眼里,什么才是神仙嗎?”呂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案,淡淡道:“是對拯救過人類,對人類社會有過杰出貢獻的人,才有資格成為他們眼里的神仙,信仰也是一種不可忽略的力量。”

  “你師尊說過,你是個有很多奇思妙想的人,總有著跟常人不一樣的想法,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梵樂圣俯身近距離盯著呂序的眼睛,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事實上她不只是擁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是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美得不可方物。

  呂序卻只能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具,以及一雙被時間磨煉過的眼睛,冷漠平靜深邃。

  “開始我以為你只會異想天開,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東西。”

  “這些想法并不是弟子自己的領悟,而是在那個世界的書籍上看到。”

  呂序坦然承認她所知皆來自夢境,淡淡道:“在那個世界里有很多類似的思想,師祖若想看弟子可以為您謄寫下來,反正娘親吸收完那滴血需要時間,還有些日子才能離開秘境。”

  從昏睡中醒來,知道自己必須成仙才能復活母親,呂序沒有感到失落,至少父親沒有道理去尋死。

  “你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梵樂圣人沒有多說什么,回頭對天韻尊者道:“小韻兒,去給為師拿些點心,還你愛的牛乳茶。”

  “師尊……”當著徒弟的面被叫小名,天韻尊者也很無語。

  “弟子提醒你一句,這些食物若只有弟子跟序兒,原本是可以吃差不多半個月,但現在只能撐七天時間。”

  “七天后那滴血已經吸收完。”梵樂圣人不以為然道:“其實在哪吸收不行,有為師在旁邊守著,沒有人敢這一滴血的主意。”

  “序兒會暴露。”天韻尊者馬上提醒。

  “當初可是你引誘為師食人間煙火,沒有了就通知小玄子來送。”

  梵樂圣人滿不在乎,卻聽到呂序道:“師祖,您神游一千多年,消化系統沒有罷工嗎?”

  “消化系統?”梵樂圣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天韻尊者馬上斥道:“說人話,不然你師祖會聽不懂。

  “腸胃會消失不良。”呂序馬上換一個說法,淡淡道:“弟子每次昏睡醒來第一餐,朱雀只會讓弟子喝白粥,半點鹽油都不許弟子碰。”

  “那是你。”

  三個字堵得呂序說不出話。

  天韻尊者馬上道:“弟子去取點心和牛乳茶。”

  留下之祖孫倆大眼瞪小眼,還是呂序先敗下陣來,幽幽道:“京都如今該是繁花似錦吧?”

  繁花似錦卻不是假,但戰場南離迎來第一次失利,年后大軍出征五部,大戰剛開拉開時捷報連連,進入二月戰事卻連連失利,月底一場大戰數萬將士戰死。

  消息傳回京都,朝堂上一片嘩然,誰也沒料到南離軍會慘敗。

  太子馬上點兵趕趕邊城,一是重震軍威,二是調查戰事失利的原因,絕不能數萬將士枉死。

  調查結果傳回京都時,天空上全是天子的怒意,很快就有數日被大理寺帶走,朝會的氣氛十分嚴肅,不少人緊張得悄悄抹汗,一顆心都吊到嗓眼。

  恒帝壓著怒火緩緩道:“今天朝會不問旁事,你們就隨孤在這里等大理寺的審訊結果。”

  “某些人不把將士的命當回事,孤就把某些人的命當兒戲?”恒帝盯著一眾武臣道:“一旦證據確鑿,直接從這里拖出游街示眾,再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底下一時間連呼吸聲都幾乎消失,不少人緊張得咽了咽口水,三月天背心也濕了一大片。

  恒帝見沒有人開口,繼續道:“你們別怪孤不顧往日情分,幾萬將士因為某些人的私心,在戰場上枉送性命,孤須得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待,你們也要為自己的自負付出應有的代價。”

  武臣們豈都不敢站出來辯白,戰場的情況跟出征前預料的一樣,敵人的軍隊里可能會混有修士。

  兵部為此特意給了準備了新式火器,某些人為了不給新式火器表現的機會,硬是想辦法破壞掉幾百臺新式火器,敵方隊伍里的修士們出手時,南離軍的隊毫無還手之力。

  御史大夫黃大人站出來朗垢道:“啟奏皇上,臣以為此次戰事失敗,是某些人利益熏心公然抗旨所至,理應把這些人的罪行公之于眾方才能平民憤。”

  “抗旨不遵,等同于謀逆,理應誅其九族。”

  “臣附議!”

  “……”

  御史大夫們,以及一眾文臣紛紛出言附和,隨即看向前面的呂頤。

  “呂相,你有可看法?”

  恒帝直接問呂頤,算是順應眾人的意見。

  呂頤出列道:“啟奏皇上,臣以為罰一定要罰,但不是現在,先把這些人及期家族控制起來,再為戰記的將士立碑,以示南離對戰亡將士的哀悼,待大軍凱旋之日,再用這些人的鮮血祭奠英魂。”

  呂頤性溫和,向來不主張酷刑。

  但幾萬將士性命被幾個自私的人葬送,他也一改往日平和作風。

  至于立碑紀念,就等于把這些人釘在恥辱柱上,世世代代都會被人唾罵,子孫后代永遠是逆臣亂黨。

  武臣中不少人看向左相柳霽,希望他站出來說句話,或者是求情。

  柳霽卻像是沒有察覺到,連頭也不回,那微微躬著背影,仿佛在告訴眾人他已經自身難保。

  大家心里面都明白,柳相沒有參與也,治下不嚴的罪名卻已經妥妥按在他頭上,想要保住身家性命唯有上交兵符。

  “臣支持呂頤所奏。”

  “臣附議。”

  “……”

  呂頤的建議,得到所有文臣的贊同。

  恒帝沒馬上表態,直到大理寺送來名單,以及所有罪證。

  到了此時某些人還能沉住氣,直到顧清舟跪下道:“啟奏皇上,囚車已候在宮門外面。”

  有人再也繃不住,猛一下就癱倒在地上,馬上有侍衛進來把人架走,余下的人顧清舟點名后,馬上有侍衛進來押走。

  近十名朝臣被帶走,當中甚至還有兵部的人,大殿內一下空出一片,原本以為柳霽會第一時間主動認錯,交出手上的兵符,沒想到他屹立在前面一動不動。

  “陸尚書,孤知道你們工部忙,但紀念碑一事仍是要交給你們工部。”

  “臣遵旨。”

  陸尚書出列接旨。

  恒帝緩緩道:“太子奔赴前線時呈上一份奏折,希望孤成立一個火器營,此事就交給兵部火器司辦。”

  “怎么選人,在哪里訓練,有哪些訓練項目,需要什么……”恒帝頓一下道:“明凈你也寫一份奏折,交上來詳細地向孤說明。”

  “臣領旨!”

  明凈恭恭敬敬出列接旨。

  恒帝示意他退下道:“火器營訓練有成后,這支隊伍將由孤和太子直接管轄。”

  柳霽的心咯噔一下,調配權在皇上和太子手上,說明這支隊伍只遵從皇上和太子的命令,戰場上不配合他們只有當炮灰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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