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點竟然有二十幾個人。
五人走進去的時候,除了門口兩個巡邏的,剩下的人都在屋子里烤火。
看到沈流云過來,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院子里烏泱泱的一堆。
沈流云帶走了二十個人,加上宋卿時和他本人,隊伍變成了二十二人。
沒有那么多馬,五匹馬全部套上了馬車,一共五輛馬車,正好裝下這么多人。
從回風鎮離開的時候,宋卿時再次感覺到了那種不舒服的被打量的視線。
回頭一看,空蕩蕩的街道什么都沒有。
出發沒多久,居然碰到了兩個求救的人。
是兩個年輕的男人,牽著兩匹馬。
其中一人大聲喊道:“貴商隊可是前往青州?能否捎帶我們一起上路?在下愿意出五百兩的路資。”
宋卿時的馬車里,只坐著她和沈流云,還有那位山羊胡子的許賬房。
他們這輛馬車行駛在最前面,聽到這聲音,沈流云眉心都沒動一下。
馬車卻停了下來,無疑對方攔了路。
許賬房頓了一下,拉開車簾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就回來了。
沈流云忽然訝異問:“你同意了?”
許賬房苦笑:“公子看一眼就明白了,那兩個人,真是求救來的。我只讓他們跟著,沒說會庇護他們。”
沈流云不太喜歡別人喊他大當家,寨子里的人一度不知道怎么喊,他是老大,總不能人人都像狗蛋一樣喊他沈兄弟。
后來不知誰喊公子,慢慢的寨子里的那些手下們都這么喊他了。
宋卿時愣了下,世道艱難,從剛才回風鎮的經歷來看,路遇攔路的人,怕多數不是什么好人。
聽到許賬房的話,她好奇的拉開車簾,往外看去。
只一眼,宋卿時就明白為什么許賬房那么說了。
這兩個男人都很年輕,其中一人穿著青色的大氅,腰間佩戴了玉飾。
同色的圍脖毛色純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劣質貨。還有皮帽的一周都鑲嵌了寶石,全身上上下下就寫滿了兩個字:有錢。
而另一個年輕男人就更惹眼了。
極寒的天氣,他穿的卻并不多,腰背挺的筆直,背著一把銀色的巨劍。
宋卿時莫名的覺得這人應該是個高手,但他卻受傷了,胳膊上有血跡,打了繃帶。
還有這兩人騎的馬匹,膘肥體壯的,一看就不缺吃的。
這兩個之所以求救,要跟著沈流云他們的車隊,恐怕還是因為其中一人受了傷。
不然獨行應該沒什么問題。
和宋卿時的好奇打量不同,沈流云只是往外掃了一眼,便不怎么感興趣的收回了視線。
車隊接著往前行駛,道路很多地方沒有清理好,冰厚難走,因此前行比較緩慢。
走著走著,一個小小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道路中間。
是一個小女孩,大約七八歲。瘦的皮包骨頭似的,穿的也不多,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臉和嘴唇都凍的青紫了。
她弱弱的發聲:“救命……大哥哥……給點吃的好嗎?我太餓了。”
宋卿時剛一拉開車簾,就看到那兩個年輕男人中的一個走了過去跳下馬。
是戴著寶石帽子的那個,他摸出了兩個餅遞給小女孩:“吃吧,還是熱的。”
而背著巨劍的男人則緊緊的跟著他,寸步不離。
小女孩接過餅后瘋狂啃起來,恨不得一口吃完。
就在這時,突然跳出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大聲呵斥:“住手!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他們粗魯的將小女孩搶了過去,奪過她手中的餅。小女孩不知怎地,臉色漲的更加青紫,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三個男人頓時大聲嚷嚷:“有毒!你們喂毒,你賠我女兒的命!”
寶石帽子嚇得立刻后退,指著小女孩:“沒有毒,她就是噎著了,真的!”
三個男人不信,指定小女孩就是中毒快要死了,一定要寶石帽子賠償。
雙方拉扯不清。
宋卿時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明顯就是設局。小女孩可不可憐不好說,但和那三個男人分明是一伙兒的。
沈流云拉開車簾吩咐:“讓他們離遠點,不要擋我們的路。”
這句話一說,那三個男人的其中兩個立刻跳了過來大聲嚷嚷:“你說什么呢?你們害死了我女兒,今天誰也別想走。把值錢的東西留這,我們才會放過你們。”
就在這時,車隊的五輛馬車,車簾齊刷刷的拉開。
一群男人探出腦袋來。
攔路的兩個男人發現馬車里并非是什么貨物,而是人,還幾乎都是男人,頓時后退一步,咽了下口水。
“打擾了。”
他們飛快的說完后,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雖然不敢招惹車隊,但這三個男人卻并沒有放過那兩個年輕的男人。
眼看車隊居然走了,寶石帽子頓時急了:“哎別走,等等我們啊。”
他牽著馬匹就想追上來,可那三個男人和小女孩不放他走,還想去扯他身上的玉飾和寶石帽子。
背著巨劍的男人此時終于忍無可忍,氣的拔出了巨劍。
他看向寶石帽子:“二公子!”
誰知寶石帽子居然阻止了他:“別。我看他們也挺可憐的。”
說著,寶石帽子從腰間取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這個就當賠罪了。但話先說好,我給的餅絕對沒毒。”
宋卿時一直在盯著那兩個人的舉動,看到這里簡直嘆為觀止。
也不知道這位寶石帽子究竟是哪位地主家的傻大兒,這世道都敢放出來,怕是不想要了吧。
那三個男人自然不滿足,一個個眼放綠光,就要去拔掉寶石帽子身上的衣服,其中一個還真扯掉了他的帽子。
背巨劍的男人慪的不行,看到寶石帽子終于露出驚慌的神色,才還劍入鞘,一腳踢向那幾個興奮的男人。
三個男人瞬間被他踢倒在地,寶石帽子掉到了地上。
背巨劍的男人走過去彎腰撿起帽子,拿過來還回去:“二公子,求您別再惹麻煩了好嗎?我這條命怕是都不夠用了!”
寶石帽子戴好自己的帽子,訕訕回答:“阿堵,我想……他們也是被生存逼迫的。我下次一定注意,哎。”
背巨劍的男人不怎么抱希望的翻上了馬背:“走吧。”
眼看他們又跟了上來,宋卿時的馬車里,許賬房臉色一變。
看了一眼沈流云,許賬房露出愧意:“公子,是我大意了,這就將他們趕走。”
說著打算跳下馬車,誰知沈流云阻止了他:“等等。”
沈流云透過車簾掃了一眼那兩個人:“讓他們跟著。”
許賬房反倒看不懂了,想了想說道:“公子,那兩個人怕是會給我們惹麻煩。”
沈流云笑了下,一抬眼就看到宋卿時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
她的眼睛非常的清澈,像是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對這世間充滿了探究。
也是這世間極為少有的,沈流云忽然看著她說:“其實很簡單。外面那兩個人,來自于南翎皇室。”
“公子。”許賬房聽完后更加著急:“他們是南翎的,那我們……”
“放心。”沈流云抬手阻止了他說下去:“先讓他們跟著,看看他們打算做什么。”
宋卿時垂眸,心想南翎皇室,那可是有兩大男配的啊。
也不知道外面那位是不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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