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還聊得挺投機的？”見林蘇爾從臥室走出來，在客廳休息的付家安抬腕看了下時間后，一臉好笑地問道：“這都聊了快一個小時了。”
“說明我們有共同語言。”林蘇爾輕哼著說道，語氣里透著克制的喜悅。
“所以呢？聊出什么結果了？”付家安笑著問道。他安排好的事情，父母怎么會反對。對于林蘇爾，最多是騙一騙、哄一哄，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
“知道還問？”林蘇爾收了收嘴角有些克制不住的笑意，故作生惱地說道：“但是他們同意我的意見，只是因為是你決定的，所以不能改。所以還是你的問題。”
“原本也沒必要改。”付家安一副‘就知道你白聊了這么久’的表情，去廚房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我現在生氣，需要降溫。”林蘇爾也不伸手接他遞過來的水，直直地擦過他的肩膀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拿了一盒冰淇淋。
“冰的吃多了肚子疼。”付家安嘆息著說道：“你下次肚子疼的時候，別呼天喊地的讓我倒熱水、拿熱水袋。”
“就這么點兒事，也值得一說。”林蘇爾端著冰淇淋、仰著脖子，路過付家安身邊的時候撒氣似地又撞了他一下。
付家安無奈地搖了搖頭，返身回到書房繼續加班。
*
林蘇爾洗過澡后，見付家安還沒回臥室，便又窩在床上刷了半天手機，查自己的四張信用卡可以取現多少錢、利息多少；如果預借現金的話，又能借多少，利息是否合算，自己的工資減去日常開支要多久才能還完。
刷到最后也沒算清楚哪個更合算，但至少知道了，四張信用卡倒一倒，連借唄白條都不用就可以湊齊這錢了。
對，利息可以用借唄白條來付，這么一周轉一分期，半年時間就可以還完了。
算清楚時間的帳后，林蘇爾滿意地抱著手機睡著了。
*
第二天。
因為要回鄉下辦酒的事林蘇爾情緒大起大落了一晚上，也沒時間繼續做講稿。但她現在不敢失業，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多小時到公司，打算趁著公司還沒人的時候安靜地加班做稿子。
只是她沒想到，平時都是踩著點到公司的岑苒今天也來得早……她回頭看了一下，辦公樓門前廣場上剛剛調頭的那輛車好像是蔣昱的。
“早。”岑苒與林蘇爾打了聲招呼后，繼續快步往前走去。
“岑助早。”林蘇爾連忙上前一步，搶在岑苒前面按了電梯，然后將她先讓了進去。
“培訓稿還沒做完？”岑苒問道。
“還差一點，計劃今天做完然后完成刪減，爭取明天給你審核。”林蘇爾連忙說道。
“還挺快的。”岑苒無甚感情的評價了一句后，便再無別的話。
林蘇爾也不知道要接什么話。反正是不能再爭取更改培訓形式了，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將內容做最大壓縮、然后念也要把重點內容念完。
兩人一路無話，在進了辦公室后，林蘇爾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岑助，你是擔心我用故事型的培訓達不到效果嗎？”
“不是。”岑苒很直接地否定說道：“我和你說過這次培訓的主要對像沒有？”
“說過，是銷售部……”林蘇爾正要答是銷售部員工，突然想起付家安和她說的：真正的對像是已經聽過方案的老板和高管。”
“怎么啦？”岑苒見她說了一伴停住，不禁側頭看了她一眼，順勢說了一句：“去我辦公室吧，邊吃早點邊說。”
“哦哦，好的。”林蘇爾連忙抓緊了手里抓著的早點，快步跟在岑苒的身邊。
*
“吃的都是些什么呀？”進了薪酬辦公室，林辦爾坐在岑苒辦公桌的對面。岑苒看見她拿出一個星巴克的肉松佛卡、一杯奶茶，不禁搖頭：“你喜歡吃這種東西？”
“……也不是，就是方便。”林蘇爾見她一臉的嫌棄，不禁探頭去看她的早點：一份透明得幾乎看得見餡兒的湯包、一個小碗裝著辣油調料、還有一個同早些年二廠汽水一樣包裝的原味豆奶。
熱氣騰騰、有酸有辣還有甜，先不論味道，光看著就覺得好吃。
林蘇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塊肉松佛卡，原本還覺得自己挺有格調的，這會兒一下子就覺得不香了。
“你這有冷油、我這是熱湯，不能混吃，否則就分你一半。”岑苒笑著說道。
“不用不用，我吃慣這個了。”林蘇爾連忙拿起早點咬了一大口，邊吃邊說道：“我剛才是說，這次培訓的主要對像是公司高層和原總。”
“對。”岑苒點頭：“高層里面魏總和路總已經明確了意見，余下幾個老總不算重要，然后就只有一個原總。如果你反對魏總和路總而堅持用另一種方式的話，顯然就是為了迎合原總。而以你的職位和新人的身份這很不妥。”
“……”林蘇爾停下正咀嚼的嘴，愣愣地看著岑苒，半晌才點了下頭：“我沒想這么復雜，我就是想講好。”
“也不是復雜。”岑苒點頭，用吸管喝了口豆漿后接著說道：“工作肯定要考慮工作對像的需求，特別是做培訓，否則為什么培訓程序里有一環叫做訓前需求調查？”
“是，我明白了，現在是主要培訓對像的需求已經明確了。”林蘇爾點頭。
“你擅長什么、喜歡什么、認為什么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工作對像，他們想要什么。培訓這種外向型工作是由客戶來評價的，這個懂？”岑苒再問。
“原本是懂的，就是這一次太想表現自己了，所以特別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林蘇爾小聲說道。
“以后有機會的。”岑苒笑笑，不再多說什么。
林蘇爾也不再說什么，只是與還不算太熟的上級一起吃早點，性格大路如她，也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她三口并作兩口，將手里的肉松佛卡吃完后，一手拿著被揉成一團的包裝紙、一手握著奶茶，與岑苒說了句“我先去改稿子”后便急急地起身離開。
“新員工的工作策略最好是先跟隨。”在她起身離開前，岑苒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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