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助也下班呀。”林蘇爾連忙伸手按了電梯后，后退一步看著岑苒問道。
“我邀請了魏總明天一起聽你的試講，有沒有問題？”岑苒問道。
“沒問題。”林蘇爾連聲答道。
“魏總聽的時候，收尾的小故事可以先省略掉。”岑苒提醒她說道。
“……魏總下午去你辦公室，就是說這事兒呀？”林蘇爾心里一陣發堵——魏立東比付家安還刻板守舊，這岑苒雖然沒有amy那樣作做討厭，卻又沒什么主見，在工作上還不如amy。
她這是找了個什么工作呀！
“別的事，順便提了一嘴。”岑苒看了她一眼，笑笑說道：“你也別覺得魏總要求多，其實他的要求說得很清楚明白了，只是你一直想突破他的要求，但又一步一步被逼回去，所以這標準在你的心里也就拉鋸了幾個來回。”
“那岑助你的意見呢？如果拋開魏總的要求和我自己的想法，你原本打算怎么做？”林蘇爾看著岑苒，毫不客氣地問道。
“這不是我的工作，我不需要有意見。”岑苒輕扯了下嘴角，淡淡說道：“你以后工作直接向魏總匯報。不要有投機取巧的想法、不要遇到事情就找別人要資源，別忘了在面試的時候你對這個職位表現出來的信心。”
“我……我只是想做得更好。”林蘇爾泄氣地說道。
“我再說一次，你的工作不由你自己來評價。”岑苒皺著眉頭說道：“更好的標準是什么，你需要與你的上司達成共識。”
“……”林蘇爾咬著下唇，低著頭不說話。
“和魏總保持溝通，他的標準就是我們部門的工作標準。”岑苒見電梯過來，也不等她，徑直走了進去。
林蘇爾反而后退一步，明顯不想和她一起走。當然，岑苒也不等她，冷著臉直接按了關門鍵。
“果然老男人和女上司都是職場最難相處的人。”林蘇爾暗自腹誹著，在又等走了兩部電梯后才離開。
*
岑苒被林蘇爾弄得有點兒心煩，原本覺得這女孩子雖然水平比職位要求差一點兒，但勝在個性簡單、職業感好，入職后應付大老板和日常培訓應該沒有問題。
沒想到……
她連魏立東都應付不了。
“小苒，你下班了嗎？”岑苒正煩著，媽媽準時打進來的電話，提醒她又到相親時間了，這讓她情緒更躁。
“下班了，正往餐廳那邊走。”岑苒不耐地回道。
“黎先生剛從國外回來，不了解我們這里的交通情況，這會兒還被堵在路上。”媽媽安排的相親、而相親對相卻不能準時到，就好像她自己的約會遲到一樣，心虛得很，說話的語調都軟了下來。
“你把他的電話發給我，我到了餐廳后聯絡他。”岑苒一聽媽媽小心的語氣，又覺得媽媽也是不容易，態度便溫和了許多。
“好好，你去了自己先點東西吃，再問問黎先生還要多久，要是太久的話，就改約個你覺得適合的時間。”媽媽聽岑苒沒有不耐煩，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來，說話的語調輕快了不少。
“嗯，你發給我吧，我先去餐廳。”岑苒敷衍著掛了電話，心里莫明想起上次相親的那個蔣昱。
看來他的樣本很準確，這做父母的在將孩子培養到大學后，便開始為孩子儲備異性資源，不僅在本科研究生家長群中為娃相親，還在老年大學、國畫班、健身房這些地方尋找資源，頗有不將孩子送進婚姻里去勢不罷休的架式。
“從三十不到、到五十過后，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為了孩子而活，這也太無趣了吧。”岑苒不解地搖了搖頭，覺得這種偉大和付出，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
“……蔣昱？”岑苒一推開餐廳的門，便看見蔣昱坐在上次林蘇爾和她朋友的位置上，他對面的位置空著，像是在等什么人。
“岑小姐。”顯然蔣昱也看到了岑苒，他當即起身一路小跑到門口，幫著岑苒將門拉大后，看著她笑著問道：“約了人？”
“約了人。”岑苒點頭。
“哪里？我帶你過去。”蔣昱待岑苒進門后，反手將門關上。
“還沒到，沒定位。”岑苒看了一眼店里客座的情況后，招手叫服務員想找個空位先坐下。
“就這邊吧。”蔣昱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了他們上次相親坐的位置。
“我約了人相親。”岑苒用手指敲著桌面，輕笑著說道。
“挺好，那這算相親專用桌了。”蔣昱拉開椅子請她坐下。
“也是。”岑苒哂笑一下直接坐下，待蔣昱也坐下后便問道：“你約的人也遲到了？”
“我媽約的。”蔣昱招手叫來服務員，然后問岑苒：“先吃點水果或者沙拉應該可以吧？”
“可以。”岑苒點頭。
“好。”蔣昱對服務員說道：“麻煩幫我將那桌的茶水轉到這邊來，再加點一個蔬菜沙拉、就這個吧，里面有海鮮的。然后來個奧利奧雪媚娘。”
蔣昱在點完餐后才繼續對岑苒說道：“所以我上次說的，沒有拿你做擋箭牌的話真實可信。”
“信了。”岑苒忍不住地笑。
“黎江的夏天濕熱，我媽挺不習慣的，她下個月就回老家去了。”蔣昱突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這個月的相親局會非常密集？”岑苒笑著問道。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自下個月開始一直到新年前，我就沒有相親局了。”蔣昱認真地說道。
“安排相親這事，遠程也是可以的吧？”岑苒認為老母親們的熱情與執著，距離是擋不住的。
“不可以。”蔣昱一臉自信地說道。
“你這個兒子，也不是那么乖的嘛。”岑苒輕挑了下眉梢，在側身讓菜時，余光看見門口進來一個女孩，她茫然張望的樣子，讓岑苒一眼就知道是蔣昱今天的相親對像。
“你的另一半來了。”岑苒用手指輕叩了一下桌面，壓得低低的聲音里帶著點兒看笑話的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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