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岑苒笑著應下。
兩人在路佳明的辦公室門口分開，岑苒回去自己的辦公室、林蘇爾回去自己的辦公位。高芳從路佳明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走在林蘇爾的身后。
“林蘇爾。”高芳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
“高經理？”林蘇爾嚇了一跳，連忙回身。見是高芳便停下腳步側身等她。
“我聽路總的意思是，培訓方案確定了原來的版本？”高芳正眼都不看林蘇爾一眼，腳下不停一路往前走去。
“是的。”林蘇爾點頭。
“所以你這半個月的工作都白做了！”高芳這才測眸看了她一眼。
“是的。”林蘇爾還是點頭。
“你有什么想法。”高芳淡聲問道。
“聽從指揮，沒有想法。”林蘇爾立即說道。
“你……”高芳不禁語結。
林蘇爾也不說話，保持著與她相同的速度繼續往前走，一會兒就到了工位。
“你自己做的幾版帶企業文化宣傳的稿子，對哪一稿比較滿意？”高芳在她的桌前停了下來。
“都滿意。”林蘇爾說道。
“你……行，那你自己隨便挑一稿，一會兒隨我去原總辦公室。”高芳只覺得無語，甚至懷疑岑苒是因為怕被人超越所以招了林蘇爾這么個沒腦子的人進來。
“好的。”林蘇爾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個人多事又討厭。銷售和經銷商那邊都確定了的事，她還想推翻重來。
而且她想動動嘴皮子就推翻的方案，不一定會對公司有好處，卻肯定給人力部、銷售部甚至是市場部都要增加不少麻煩。
“真是個自私又自大的人。”林蘇爾在心里想著，想起岑苒與夏安對她的評價：精致的利已主義者。
“我和原總約時間，你準備好ppt。”高芳扔下這句話后便去了魏立東的辦公室，在里面呆了差不多半小時后才出來。
然后林蘇爾便聽見她給夏安打電話，然后……當然沒約上原總的時間。
林蘇爾用余光看了高芳一眼，她似是并不覺得意外，掛了電話后直接將她那個超輕薄的電腦拿在手里，然后就上樓去了。
林蘇爾連忙拿出手機給岑苒發了條信息。但她自己緊張半天，岑苒卻一直沒有回消息過來，一直到下班。林蘇爾看到高芳從樓上下來、接著大老板也從樓上下來，兩個人前后去了路佳明的辦公室。
“岑助，有沒有看到我的消息啊，高經理和原總都去路總辦公室了。”林蘇爾手指翻飛，以飛快的速度給岑苒又發了條信息。
“到下班時間了吧？走吧，去你家里，我幫你挑衣服。”岑苒這次回消息還挺快的。而且在林蘇爾收到信息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她正拎著包往這邊走過來。
“岑助？”林蘇爾朝路佳明辦公室的方向呶了呶嘴。
“出去說。”岑苒笑笑說道。
“好的。”林蘇爾心里一陣緊張、又一陣興奮。在岑苒出去后，她一秒鐘將桌上的東西全掃進了抽屜里，然后手拿電腦、腳踢椅子，一會兒功夫便收拾到可以下班的狀態。
“林蘇爾，你這么急做什么？”羅佳佳端著咖啡走過來，還用手扶了一把林蘇爾用腳踢到桌下又彈回來一些的座椅。
“要去看一個道具。”林蘇爾的謊話張嘴就來，在羅佳佳剛放下杯子時，她已經拎著包一陣風似地跑出去了。
“又要忙起來了……”羅佳佳抬著下吧看向大門的方向，心里不禁若有所失。
*
“岑助。”林蘇爾在樓下大廳與岑苒會和。
“今天我開黎錦的車，車況不熟、路上會慢，所以我們要早點走。”岑苒等林蘇爾走過來后，與她一起快步往外走去。
“看高經理那樣子，應該是說服原總了，然后要和原總一起去說服路總。”林蘇爾一臉緊張地說道。
當然，到現在她的緊張已經不是擔心會被要求改稿的緊張了，而是有種身在游戲中、這游戲接下來的發展可能會比較刺激的那種緊張。
“你覺得路總和高經理，誰對原總更有影響力？”岑苒笑笑說道：“還有，是高經理說的遠期文化認同的收益更能打動原總、還是路總說的下周能多收的預付款更能打動原總？”
“……確實。”林蘇爾在腦子里計算著，覺得這么明顯的結果自己居然想不到、還緊張，真是太不應該了。
“為什么一定要拖到現在才讓高芳有機會去找原總，因為離會議越近、看得到的利益就越有吸引力。而時間越緊迫，高芳就越沒有機會將私利美化成高大上的戰略和規劃。”岑苒解釋說道。
“是的是的，她怎么那么能說啊，張口就是戰略、閉口就是規劃、三句不離全局、句句都是彎道超車、處處都要造勢……好像全公司就她最懂現代企業管理，其它人全是土豹子。”
林蘇爾連聲應和：
“不知道老板是給她面子、還是真沒聽過那些詞，那些個概念和說法其實都好幾年了，都是演講的人為了便于傳播而生造的詞，一點兒含金量都沒有。”
“一葉障目。”岑苒笑著說道：“老板有老板的圈子，有些信息會被屏蔽。我們覺得都說爛了的詞，他可能是真的沒聽說過。”
“所以她這叫搶占老板心智吧？”林蘇爾說道。
“你……”岑苒抬頭看她，顯得有些吃驚。但突然又覺得，從一個新人的嘴里聽到這些故作高深的說法，確實會給人精英感，哪怕是覺得她裝13，但也是有了精英的底子才能裝的。
“隨口說說的。”林蘇爾吐了吐舌頭。
“可以常說，我看能唬人。”岑苒輕笑著說道。
“岑助你就別笑我了，我這級別的人這樣說話，怕不要被人笑死。”林蘇爾吐了吐舌頭，很有自知之明的搖頭。
“為什么不是別人聽了覺得你水平高，已經超越了主管級別呢？”岑苒拉開車門，對林蘇爾說道：“我不是開玩笑，既然我們知道老板愛聽，你又能說，為什么不說？”
“我？不合適吧？”林蘇爾連連搖頭。
“我們的風格老板都太清楚了，突然變得滿口大詞，老板才會覺得我們裝。你是新人、又是pa公司來的，原本就有光環。”岑苒待林蘇爾上車后，把剛才的話又認真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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