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所謂打狗還看主人面。”岑苒沉聲說道：“欺負你等于沒把他路佳明放在眼里、等于奇想公司不值得被尊重。這樣的印象傳出去，路佳明和奇想公司都會被人瞧不起。”
“如果有確實的收益呢？比如說給他私人好處……”林蘇爾咬著下唇，一臉緊張地看著岑苒。
她以為只是個平常的培訓需求確認和調整，沒想到還會有人生風險。
“不會，他不是要錢不要臉的人。”岑苒伸手拍拍她的手，溫聲安撫著說道：“不一定會發生，只是聽說過其它公司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太緊張。”
“或者……”岑苒想了想后又說道：“你可以拒絕一切飯局，包括工作餐。”
“我知道了。”林蘇爾點頭，想了想又說道：“真有事我就報警。”
“那必須的。”岑苒點頭：“我一個人出過很多次差，去別的城市招人、幫經銷商面試，還沒遇到過什么意外，真的只是提醒，你不要太緊張。”
“現在的環境比以前可差多了，有的人有一點錢就自信得上天。”林蘇爾無奈地嘆了口氣。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會覺得女人見了他們都會生撲硬抱，你若是不理他們，他們便覺得沒意思了。”岑苒笑笑說道。
“倒也是，自信心爆棚，誰都瞧不上。”林蘇爾笑著點頭：“今天你先下班，我把各區的方案再捋一捋。”
“那我先走了。”岑苒點頭。
“對了，警察那邊怎么說？錢能追回來多少呀？你爸沒怪你媽吧？”林蘇爾突然想起一周前發生的那件事。雖然岑苒自己沒看得太嚴重，但被相親男詐騙、損失80萬這樣的事，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是天大的事。
“最后匯出去的30萬全部追回來了，前面的50萬要等結案后，清算詐騙集團所有的債務和欠款，再根據法律按比例返還。”岑苒輕扯了下嘴角，勉強笑笑說道：“我爸以我的名義買了套精裝修小戶型，以此為契機一次性收回了我媽的財務支配權。”
“……你媽還不能說你爸不對。”林蘇爾張了張嘴，心里直呼岑爸做事手段真是快準狠。
“他還一直和我說，是媽媽擔心又生變故，主動提出來的。”岑苒吸了吸鼻子，一臉諷刺地說道：“我媽對他千恩萬謝的。覺得自己犯了這么大的錯，他不僅不指責，還將余錢花在女兒身上，還將功勞記在她頭上……”
“你說她可多傻，她能為了這點虛名，心甘情愿的交出財政大權。”岑苒一臉悲涼地無奈：“如果這時候我爸和她離婚，她能分到的財產非常少。”
“……你爸……應該不會吧？”林蘇爾訥訥地看著她。
“賭良心嗎？”岑苒嘆息著搖頭：“我也覺得我爸不會，那是因為他是我爸。如果是我老公，我萬不敢這樣賭。”
“我不知道。”林蘇爾搖頭：“我和付家安沒有婚后共同財產。”
“你這才哪兒跟哪兒呀，結婚一年都沒有，你們應該只有共同債務。”岑苒笑著說道。
“還真是。”林蘇爾連連點頭。
“你繼續，我先走了，要去警局一趟。”岑苒拍了拍她的肩膀，拎了包轉身往外走去。
*
岑苒是去核實她提供的證據。聽說因為證據鏈完整，所以案子查得很快。
“所以他媽媽是真的媽媽、季惠的身份也是真的？”在自己的證據陳述上簽完字后，警察和岑苒說了案子的進展，而這兩個消息還是讓她很吃驚的。
黎錦媽媽的身份是真的、季惠ans店長的身份也是真的。
只是她從前是受害人，在被黎錦騙婚后就真的愛上了他，后來沒有正式加入他們、但為了看牢他，也會親自下場幫他做局，就怕他假戲真做又和別的女孩子結婚。
從黎錦和季惠的證詞中岑苒還知道，在ans商場開業那天，黎錦買的化妝品禮盒都是季惠自己用內部價拿了給他做樣子的。那些個禮品盒根本也沒有丟，而是被黎錦拿回去給媽媽放到易唄上賣了。當然也包括岑苒真金白銀買的那套男士禮品。
這也是為什么后來約會吃飯黎錦比開始的時候更大方的原因，畢竟從岑苒這里賺了近萬塊，也要吐一點出來才能繼續釣更多的錢回去。
“所以他媽媽和太太都是共犯？”岑苒不禁嘆息。
“是的，他媽媽更嚴重一些。”警察點頭。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岑苒起身對警察說再見：“謝謝您，追款的事情就拜托公安機關了。”
“這是我們的責任。”警察起身對著岑苒敬了個禮。
“謝謝。”岑苒彎腰回了個禮，轉身離開時，剛出門就看到院子里靠在車邊的路佳明。
“路總？”岑苒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警局里面，以為他來接什么人。
“我問了問朋友，你這種情況還可以獨立起訴。”路佳明大步走到她身邊。
“單獨起訴的意思，是無論追回多少款，都優先返還起訴者的嗎？”岑苒虛心地問道。
“當然不會，在財產方面大家都是一樣的受害人，怎么返還以公訴判決為準。”路佳明笑著搖頭：“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財迷。你不是和他談戀愛嗎？可以另案起訴戀愛期間的支出返還和請求賠償精神損失。”
“……我媽被騙錢，我確實有些精神損失，戀愛就沒有。才交往三個月嘛，沒進展到愛得死去活來、為愛情傷的程度。”岑苒搖頭說道：“為這個花時間不值當，我聽警察說有女孩兒被騙去國外拿了結婚證，她們另訴應該效果會更好、是足以從重判罰的有利證據。”
岑苒說完后轉頭看向路佳明：“數罰并罰的情況下，我另訴的那點兒份量完全不足。”
“倒也是，拿了結婚證、懷孕生子或者懷孕打胎的女孩們事實更足以成為重罰依據。”路佳明點頭。
“路總，謝謝你啊……你這樣幫我咨詢、幫我分析，真有種被你當作女兒的感覺。”岑苒咧了咧嘴，嘿嘿地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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