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總。”在所有人都離開后，林蘇爾收了電腦站起來看向路佳明。
“裝模作樣的時候還挺有模有樣的。”路佳明歪著頭看著她笑。
林蘇爾也看著路佳明，慢慢地咧開嘴、慢慢地笑了。最后兩個人相對大笑，林蘇爾走到桌前給自己和路佳明各倒了一杯白開水：“敬路總，謝謝路總。”
“你剛才敬秦經理的可是酒。”路佳明接過杯子，笑瞇瞇地看著她。
“可是這里沒有酒了呀？”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他：“而且你剛才已經喝了兩大杯了。”
“單蠢得要命。”路佳明低頭喝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與林蘇爾一起往外走：“去酒店樓下的餐廳再吃點東西。”
“啊……我準備買方便面去房間吃的。”林蘇爾一路小跑跟上路佳明的步子。
“跟我出來出差，還能讓你吃方便面？”路佳明笑著搖頭：“小姑娘不用幫公司節約，出差的餐補要用足才是。”
“就是一個人吃餐廳比較麻煩。”林蘇爾說道：“餐補不是拿發票就可以報銷的嗎？”
“你不吃哪里來的餐票？自己畫一張？”路佳明斜眸看她。
“我可以某一餐吃貴一點、然后另一餐吃方便面，平均一下就可以了。”林蘇爾算計著說道。
“只要真實消費了，超標了公司也給報的，超標的部分走部門費用，比如說這次是為銷售部的工作，就繞到我這里簽個字。”路佳明笑笑說道：“公司在這方面是很大方的，只要員工在努力工作，在市場上解決一個小問題，帶來的價值都比一天的差旅費不知道高多少。”
“我也這么認為，所以我也不懂為什么好多公司都嚴防死守的，好像員工出差是為了享受一樣。都不知道我們換一個工作地點，要多準備多少資料、多死多少腦細胞。”林蘇爾連連點頭，非常同意路佳明的話。
“所以這次回公司后，你可以好好夸夸財務夏總，公司的差旅標準都是他同意的。”路佳明笑著說道。
“我是要去拍夏總的馬屁嗎？”林蘇爾連忙問道。
“……”路佳明不禁語結，半晌之后才說道：“我說小姑娘，你可以笨一點，但不可以這么直接。”
“……我覺得路總不會笑話我，所以我就直接一點，這樣效率比較高、準確率也比較好。”林蘇爾張了張嘴，厚著臉皮解釋說道：“我就不敢這么直接的問岑助，她對我印象不好了，會影響我的績效。”
“……那你和她相處很困難，她這人說話好繞彎。”路佳明輕笑著說道：“這么說來，我是該同情你？然后給你在我這里直白的機會？”
“不是不是，這個怎么說呢……”林蘇爾著急地撓撓腦袋，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不用解釋了。”路佳明推開餐廳的門，對服務員說了句兩個人，然后繼續對林蘇爾說道：“我的意思是，有機會就要去各部門轉轉，至少混個眼熟，不要只窩在人力部。等你的工作價值覆蓋到每個部門了，你在公司的地位就會變得重要起來，那么給不給你轉正、給不給你加薪，你部門的領導自己說了就不算了。”
“你這種基層員工的職業命運自己很難掌控，公司結構變化、領導心情好壞、你的業績出不出色，甚至一個莫須有的投訴，都能讓你丟了工作。”
“是的是的。”沒等路佳明說完，林蘇爾就連連點頭，直說自己這種小職員的職業命運相當的脆弱。
“所以你的職業命運多關聯幾個人、特別是多關聯幾個重要的人，就不會被人一句話就斃了。”路佳明走到一個靠窗的桌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這方面你們岑助就做得很好。”
“岑助是我的榜樣。”林蘇爾立即說道。
“榜個什么樣？她在公司的資歷你學得了？”路佳明瞪了她一眼：“她的機會是魏總給的，但她自己把握得很好，現在老魏想整她都整不動，至少銷售部是支持她的、據我所知財務部也支持她。還有原總，魏總因為岑苒挨了原總多少訓，你才來三個月也是看到了的。”
“是，我看到了，我覺得岑助特別了不起。”林蘇爾點頭。
“專業到了、關系有了、價值上了，地位就穩了。”路佳明點頭。
“我……懂了。專業好，搞關系人家也不說你拍馬屁。”林蘇爾一臉認真地看著路佳明：“如果直接和老板搞好關系，算不算是捷徑？”
“怎么不算呢。”路佳明不禁吃驚，一邊覺得她單純得有點兒蠢、一邊又覺得她現實得足夠敏銳。
也或許正因為她心思單純，所以不會將事情想得太復雜，而直線在任何時候都是抵達目的地最快路線。
“所以岑助真是很厲害。”林蘇爾心里想到岑苒和她說過的夏安休婚假需要代職的事，但這是還沒有被公開的消息，她自然不能說，所以便又將話題扯回到岑苒身上。反正她知道路佳明對岑苒很好、他的地位又高，不會因為岑苒的優秀而嫉妒她對她不利。
“她有一點和你很像。”路佳明突然說道。
“哪一點？”林蘇爾不禁睜大了眼睛。
“用專業打動人。”路佳明說道。
“……我可能還不行。”林蘇爾覺得路佳明夸大了，她現在的專業水平也就是應付而已。
“那你就努力變得行。”路佳明微微笑笑，看著服務員過來，直接報了幾個熟悉的菜名。
“您每次來這里出差，都住這個酒店嗎？”林蘇爾覺得他也太熟悉了。
“差不多是這樣。”路佳明點頭，看了林蘇爾一眼后，想了想又問道：“你和岑經理的私交也很好？”
“什么算私交？”林蘇爾正用開水燙筷子的手下意識地頓了一下，但瞬即又恢復正常，連眼皮都沒抬，只是漫漫然然地說道：“應該是我對她很好，她招我進來、又是我真正的直接上級嘛，關系著我在奇想的職業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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