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她的？”岑苒反問。
“當然不是。”路佳明失笑：“應該是老夏。”
“夏總沒這么關心我吧？”岑苒不禁皺起眉頭。
“但他關心自己的車。”路佳明輕哼著說道：“你還記得老板有一次聊天的時候說，要給公司基層營業員獎勵車的事？”
“記得，績效大會之前的事情。”岑苒點頭。
“老魏借那次機會，說動老板先給管理層配車。”路佳明接過岑苒遞過來的咖啡，看著她說道：“老魏知道自己一個人份量不夠，就拉上了老夏。老夏電話問我的車補是怎么算的，我才知道這件事。”
“所以夏總和魏總現在有了共同目標嘍？”岑苒的眸光微冷，臉上顯出一點不明顯的倦意。
“修養真好啊，這種時候還用共同目標來粉飾這兩個人的狼狽為奸。”路佳明輕笑著看著她。
“咳咳……也不好說就是那個什么奸……”岑苒輕咳兩聲，斂著眸子淡笑著說道：“以前你和夏總不也商量謀劃著對付魏總嗎。”
“這倒是因為不想罵我才憋著了。”路佳明不禁大笑。
“所以你還堅持讓高芳走嗎？”岑苒看著他壓低聲音說道：“高芳的專業能力肯定高過魏總，但他沒有魏總的狡猾和算計。魏總在職場的最大優勢，就是八面玲瓏、拜高踩低、在利益問題上既豁得出面子、也放得下里子，這種人比專業好的人難纏百倍。”
“有道理。”路佳明點頭：“這一點我同意你。”
“同意也沒用。”岑苒一臉無奈地笑：“有過面試機會，沒過hr那一關。現在的用人企業太精明了。”
“……”路佳明張了張嘴看著她。她也看著路佳明點了一下頭，兩人看著彼此，都忍不住的笑。
最后路佳明仰頭喝了一口咖啡后，看著她說道：“那我們也就別在分散用力了。”
“正是這個意思。”岑苒輕笑著說道：“原總看中的人，也不會那么一無是處。”
“所以讓你耿耿于懷的是這個？”路佳明嘆息著說道：“岑苒，你要現實一點，老板的看中如果不用金錢或職位來表示，就分文不值。”
“是啊，原總看中魏總，所以給他職位給他薪水；原總認為我不如魏總，所以職位和薪水一樣都不想給。”岑苒冷笑著說道。
“……倒也是這么回事。”路佳明輕嘆了口氣。
“如果原總知道，他寶貝樣的總監，人家公司的hr都不給二面，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心情。”岑苒輕哼一聲，端著只余一半的咖啡杯沖著路佳明舉了一下，說了一句“蘇爾說這次出差路總很照顧她，我代表人力部謝謝您”后，便離開了茶水間。
路佳明微抬杯子虛應了一下，微笑著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
“蘇爾，出差一周辛苦了，今天早些回家。”下班的時候岑苒過來提醒林蘇爾早些回家。
“不辛苦、不用早些回家。”林蘇爾抬頭，看著她勉強笑笑。
“吵…..”岑苒看了看辦公室來來去去的同事，便將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看著她笑笑說道：“我搬新房子了，不忙的話過去坐坐。”
“好啊，不忙。”林蘇爾連忙站起來，邊收拾東西邊說道：“調整后的方案明天下午才要和路總溝通。正好新的培訓計劃，路總讓我和岑助商量。”
“我在大堂等你。”岑苒微微笑笑，轉身率先往外走去。
“我很快的。”林蘇爾邊關電腦邊應道。
就在她拎著包、拖著還沒放回家的行李箱準備離開時，高芳從魏立東辦公室出來喊住她：“林蘇爾，你到魏總辦公室來一下。”
“……什么事？”林蘇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行李箱，小聲問道。
“后續培訓項目的事，路總說已經交待過你了，有些細節魏總和你再梳理一下。”高芳說道。
“可以明天嗎？我想先回家洗個澡。”林蘇爾輕扯了下嘴角，不情不愿卻也禮貌謙遜地說道：“今天早班機回來，原本的計劃是和路總碰完訂貨會培訓定稿后就回家的，因為路總的時間約得晚了些就拖到了現在。”
“你自己和魏總說吧。”高芳輕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借用的借字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不用我教你。”
“……我去和魏總說。”林蘇爾放下電腦包，卻拉著拖箱、在與高芳擦肩而過后進了魏立東的辦公室：“魏總，我準備回家放行李的。”
“回來還沒回家？”魏立東問道。
“是的，路總的事多，我總約不到他的時間，所以就弄晚了。”林蘇爾如實說道。
“他出差回來當然是向老板匯報和本部門工作安排優先。”魏立東點頭：“路總說的新的培訓項目是哪個方向的？”
魏立東一句話就拿到了談話的主動權，根本就不理會你現在要不要回家的問題，直接問起項目的事。林蘇爾對此毫無所覺，聽見問題便慣性地答道：“是關于商場柜臺營業員急救技術、部分直營店營業員急救技術培訓的事。”
“營業員急救培訓？”魏立東不禁詫然：“經銷商也有興趣？”
“經銷商是和路總聊的，我不太清楚。”林蘇爾這時才發現，只要自己不停的回答問題、魏立東就可以不斷的拋出問題，她抬腕看了下時間后對魏立東說道：“路總也是口頭和我說的，我在等他正式郵件安排。”
“急著下班呀？”魏立東又問一句，像是忘了林蘇爾剛進門時候的解釋。
“……魏總，鄰居說我家衛生間漏水到他家，物業找我好幾天了，我這會兒真的得回去處理了。”林蘇爾知道只說出差一周回來就直接到公司這種敬業和辛苦，她的總監是不會心疼的。
這種時候，謊言可能比現實更有用。
“那是要處理。”魏立東點頭：“回去吧，明天到公司后就來我辦公室。”
“好的，魏總再見。”林蘇爾點頭，拖著行李箱轉身快步往外走去，在路過高芳工位的時候，連招呼也沒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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