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給蔣昱一次機會呀。”林蘇爾邊洗臉邊說道：“程序員的可靠性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誰知道呢，一個騙子集團里有各種角色，每個人的作用都不同。”岑苒輕笑著說道。
“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呀。”林蘇爾滿臉泡沫地看著她：“未必以后都不戀愛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反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工作的事穩定下來。”岑苒說道。
“……也是。所以付家安總說我沒有事業心，每天混日子，以前我是不承認的。現在和你比起來還真是這樣。”林蘇爾捧水沖了臉后，輕嘆著說道。
“請把你腦子里付家安的話全部清空。”岑苒將一張濕的洗臉巾扔在她的臉上。
“好吧，但是我也是需要時間的嘛。”林蘇爾邊擦臉邊輕哼著說道。
“有的人喜歡工作、生活中只有工作，她能在工作中找到樂趣；有的人喜歡生活、工作只是生活的保障手段，她能發現生活中各種可愛有趣的事情。”岑苒看著她，嘆了口氣說道：“難道這還要分個高下出來，這兩種人誰比誰更優秀？”
“……可是大多數人會覺得愛工作才是應該的。”林蘇爾微微一愣，只覺得心里有種什么東西松動了一下。
“大多數人關我們什么事，我們干嘛要用別人的覺得來要求自己。”岑苒輕哼著說道：“再說，不熱愛工作不代表工作做不好。他們以為工資是好拿的？只要你在辦公室呆著，老板到時間就乖乖地發工資了？”
“倒也是，愛不愛不重要，有沒有做到老板滿意才重要。”林蘇爾伸手抱了抱岑苒，撒嬌著說道：“岑助，我要和你住在一起，我覺得我會變成一個聰明的人。”
“我不收你房租。”岑苒大笑。
“戳人痛處很好玩兒嗎。”林蘇爾瞪了她一眼，與岑苒一起坐在化妝柜前的高腳椅上，邊做護理邊看著窗外的月色、邊輕輕淡淡地聊著天，只覺得生活如果總是這樣放松著、總是這樣被人告訴你不一定要努力、你做自己就好……真是件太愉快的事。
*
沒有兄弟姐妹的岑苒第一次和同齡人同睡，覺得有些新奇、也有點兒小興奮，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早上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醒來的。
“你先去衛生間，我讓你。”林蘇爾掀開被子邊起床邊說道。
“我有說我要用衛生間嗎？”岑苒笑著說道：“你要去就去吧，我要先刷牙。”
“好吧。”林蘇爾換衣服的手停頓了一下，轉身快步跑到衛生間。
其實她是讓習慣了，在家里的時候要讓老媽、結婚了要讓付家安，反正她總沒有選擇權。
所以她是很能憋的，但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不去讓、不去等，她怎么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再多說一次羨慕岑苒，估計她都要煩了。但她是真的羨慕。
*
“喂，林蘇爾，你老公送早餐來了。”岑苒推開門，看著已經換好衣服正刷牙的林蘇爾說道。
“……就還……挺像24孝老公的哈？”林蘇爾斜眸看她，想了想說道：“收了吧，一會兒蹭他的車去公司，估計也不好意思收我車費了。”
“你要真介意他跟你要過車費，今天我就真付錢了？”岑苒笑著說道。
“算了，我給他面子。”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好吧。”岑苒輕挑了下眉梢，并不評價林蘇爾的做法。
當然，如果是她，她肯定拼命賺錢自己買車，才不愿意受這種鳥氣。
*
“付先生是黎江本地人啊，這早餐買得很地道。”岑苒看著油條燒麥和重油酸辣粉，立刻對付家安沒了脾氣。
“也不算，下面縣城的，上大學才來黎江。”付家安一臉溫潤地笑笑說道：“蘇爾是黎江本地人，所以和她戀愛這幾年，對黎江的特色早點也了解了一些。”
“油條泡酸辣湯特別好吃。不過要剛起鍋的油條才好。”林蘇爾半個主人似的，熟練地從廚柜里拿了三個盤子和三個餐墊過來。
“買的時候確實剛起鍋。”付家安皺著眉頭接過餐墊，實在忍不住又教訓林蘇爾：“拿別人的東西要先打招呼，至少要說一聲你要拿餐墊和餐盤。”
“……你的意思是你不用嗎？”林蘇爾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如果我拿你家的，肯定會打招呼的。”
“謝謝。”岑苒接過餐墊和盤子，對林蘇爾道過謝后扭頭對付家安說道：“同齡人之間沒有這許多講究，我倒是習慣用餐墊的，付先生不習慣的話，直接用餐盤就可以了。”
“我是怕她這隨意的習慣了改不了。”付家安瞪了林蘇爾一眼，沉著臉墊上餐墊后，還是客氣地先幫岑苒和林蘇爾分好早餐，然后才拿過自己的那份。
“蘇爾其實挺有分寸的，也就是和我熟悉了才會隨意些。”岑苒笑笑說道：“能被當作朋友，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是，她大多數時候都很有分寸、有邊界。”付家安點頭。
“親疏有別嘛。”岑苒轉頭看向林蘇爾：“我交朋友原本沒有這么快，看來同居是感情升溫的最佳途徑。”
“你的話有歧義，我們家付先生聽了要臉紅的。”林蘇爾哈哈大笑。
“啊？”
“不會吧？”
“哈哈哈，付先生別介意，女孩子之間的玩笑話。”
岑苒故作詫異狀，讓付家安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覺得和這兩個女人一起吃早餐，有點兒如坐針氈了。
他在心里便又認同amy對岑苒的評價：小公司出來的小領導，說話行事總顯得小家子氣，與pa公司的那些女精英們比起來，氣質和氣勢上都差了一大截。
她們怎么會開這樣低俗的玩笑。哪怕是同性、哪怕是好友，不還有上下級這層關系嗎？
倒底是小公司出來的，一點兒都不專業，只知道用人情、用感情投資的方式來籠絡下屬，以為這就是管理了。
付家安心里對岑苒的印象變得很差，但表面仍然一付溫潤儒雅的樣子，保持著分寸極好的微笑、對聊天得體的回應，一直到早餐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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