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我們要去散播這個消息？”岑苒微微皺眉。
“我……”林蘇爾說到底還是有些怕岑苒，看著她小聲說道：“我覺得魏總這人不地道。”
“……算了，他不地道是他的事，我們總不能把自己變得和他一樣低劣。”岑苒輕聲說道：“我也想讓他滾蛋、我也不是小白花大圣母，但……咱們做人還是要有一點底線。背后嚼人舌根的事……”
“咱們別做。”岑苒扭頭看向林蘇爾。
“好，你說不做就不做。”林蘇爾點頭。
“魏立東還是會走，我已經把他的資料丟給獵頭了，他們正在安排他的面試。”岑苒淡然說道。
“啊……”
“岑助，你好牛啊。”
“這樣做可比背后說人壞話要高明多了。”
林蘇爾張大了嘴，半晌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總覺得不夠光明磊落，但他也有自主權。如果對新的企業不滿意，他也可以選擇不去。”岑苒輕哼著說道。
“他這人又懶又愛貪小便宜，我覺得機會差不多他就會走。反正要退休了，去別處混幾年高工資，等別人看清他實力的時候，他正好退休。”林蘇爾點頭說道。
“倒是你這個新人，看他看得準。”岑苒看了她一眼，失笑著說道。
“路總不知道你這樣做吧？”林蘇爾再問。
“知道，他也托了獵頭在辦這事。”岑苒說道。
“啊……啊啊啊。”林蘇爾只覺得震驚：“你們真是悶聲辦大事。”
“能不悶聲嗎？”岑苒笑著嘆了口氣。
“也是。”林蘇爾吐了吐舌頭，笑著看著岑苒問道：“那路總為什么還要放大魏總他們在辦公室刷交規的事？”
“沒這事的話，魏立東的走不會產生任何邊際收益。”岑苒淡淡說道：“如果將他借他上班時間刷交規，制造出他想用既成事實來逼老板買車的輿論，老板就會主動有了想動他的心思。這時候路總就能做出是他理解了老板的心情、為了老板找人弄走了魏立東。”岑苒解釋說道。
“然后路總就在老板那里立了功。”林蘇爾連連點頭：“路總讓你來安排這件事，就會在自己得到好處的同時，許諾給你一點好處。”
岑苒看著她，忍不住的笑。
小丫頭只要開了竅，這腦子也還是挺好使的嘛。
“那算了，魏總能走就是最大的好事，余下的事情咱們緩緩圖之。”林蘇爾點頭。
“是，我就是這個意思。”岑苒抬頭給了林蘇爾一個笑臉，糾結許久的情緒有被她治愈到。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后，分別從地鐵兩邊的站臺上車，各自回家。
也因為最后聊的這會兒天，她對路佳明與岑苒的關系再次轉變看法。原來職場里人與人之間還有一種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投資式的感情。
把喜歡當作一種資本，以博得對方在其它方面的回報。對于路佳明來說，當然是岑苒在支持部門的聲望帶來的資源了。
而他又是公司除大老板之外最有地位的總監，他愿意用感情投資這種方式對待岑苒，岑苒當然也是拒絕不了的。只是既然看清了，便不會真情實感的去回報，但他想要的一些職業資源她還是能夠付出的。
“這么復雜，也虧得岑苒足夠聰明才能看清。否則以為是真愛，全身心的投了進去可怎么得了。”林蘇爾嘆息著自語了一句，只覺得心有余悸，想著如果被自己遇到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傻乎乎的、掏心掏肺的回報。
*
第二天是經銷商定貨大會，會前會是林蘇爾主持的每個經銷商團隊的訓演環節。
因為在聽客戶們聊起的時候都很興奮，但又沒能說得太清楚，所以原澤對這個訓演環節還很是期待。拉著夏前進、魏立東、還有市場部的人早早就去了現場。
“小林不錯呀，才來公司三個月不到就和各戶們打成了一片。”看著在現場忙碌、被客戶們喊來叫去的林蘇爾，原澤連連點頭。
“這次的培訓需要客戶深度參與，我交待小林要多與客戶溝通。”魏立東很自然的將功勞安在了自己管理有方上頭。
“聽說每個團隊都要做一個上次簽約大會上那種游戲，這十來個團隊還個個不能重，小林很辛苦呀。”原澤點頭，又問魏立東：“我們銷售團隊應該也有吧？路總也參加？”
“這個……”魏立東這下尷尬了，他不知道。
“高經理知道嗎？”原澤又問被魏立東拉到現場的高芳。
“我最近沒有跟進林蘇爾的工作。”高芳大大方方地說道。
“嗯，你最近也忙。”原澤點頭。
高芳回應著笑笑，與原澤之間很有默契的樣子。
這讓魏立東覺得很扎心。
很顯然她在忙的事情老板知道，而他這個直接上級卻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攀上老板這根高枝了……
魏立東見高芳大剌剌的坐在老板身邊，看著臺上的林蘇爾還有岑苒忙來忙去，好像領導視察工作的樣子，就更覺得心塞。
“高經理，你過去看看小林他們有沒有要幫忙的。”魏立東冷聲說道。
“這個……”高芳臉色微沉，余光看了身邊的原澤一眼，他不知道正給誰打電話，顯然沒功夫理會她。
“好的，我過去看看。”高芳冷著一張臉，起身往演訓臺走去。因為穿著高跟鞋，所以在上木質樓梯的時候有幾次差點兒被絆倒。只是對比著在臺上忙碌的林蘇爾和岑苒，她的此番做作倒顯得矜貴優雅，而不是狼狽慌張。那種上位者的感覺非常的明顯。
*
“原總，你覺得高經理這人怎么樣？”在原澤打完電話后，魏立東皺著眉頭問原澤：“我覺得她這個人太高太空了，在實操和落地方面很是不行。”
“當初招她來，不就是看中了她在戰略高度上和岑苒的互補？”原澤敷衍著說了一句后，扭頭對夏前進說道：“我安排高經理熟悉各部門的組織設計，財務是最專業最難懂的，你看看安排一個人專門給高經理講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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