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出賣人的動作嫻熟得很，不給你拉兩個靠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把你給賣了。”路佳明解釋剛才提到夏安、又表現出對她的維護的用意。
“謝謝路總。”岑苒點頭：“不過我和他沒有利益相關，出賣我的收益頂多就是向老魏表態示好。”
“倒也是，除了老魏，難道他還能去老板面前說你壞話不成。”路佳明點頭，笑笑說道：“所以像我這種算計的人，不算計一下好像會不習慣？”
“還是要謝謝路總。”岑苒笑笑說道：“客戶訂單的事，只能那樣解決了嗎？”
“今天這一出戲唱下來，老魏和高芳可以再斗一回了。”路佳明沒有答她業務的問題，倒是十分關心她的前途：“弄走老魏的事倒可以緩一緩，等他先把高芳弄走。”
“這節奏我們不好控制。”岑苒說道。
“倒也是。”路佳明想了想后說道：“那還是讓老魏滾蛋，讓這個高芳留下來當攪屎棍，犯了眾怒的人，活不了多久的。”
“你說得也太難聽了。”聽到‘攪屎棍’這三個字，岑苒忍不住地笑。
“老夏出來后，里面情況怎么樣？”路佳明問道。
“季總狠狠懟了高芳，讓高芳很沒臉。”岑苒說道。
“說重點，老板對她的態度有沒有變化？”路佳明再問。
“老板覺得……”岑苒壓低聲音，放緩語速說道：“全世界都在和他們兩個作對。”
“……”
“奇葩。”
路佳明只覺得無語，卻又覺得正常。
這才是正常的原澤，當他愿意聽意見的時候，便覺得這意見是天下最正確的，誰都不能反對。于是這種時候他又最聽不進去意見，誰說都不聽。
“我先回辦公室了，大家都不開心的時候，一般會找我們這些做事的人出氣。我要去做做心理建設。”岑苒沖著路佳明揮了揮手，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路佳明聽她玩笑中帶著撇清的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路總，昨天的訂單增量我有幾分功勞呀？”岑苒剛走林蘇爾便敲門進來。
“你說呢？”路佳明伸手拿起水杯，看了一眼后又放了回去。
“我不知道。”林蘇爾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他的水杯后，便伸手拿了起來：“我幫您去倒杯水。哦，您是要咖啡還是茶？或者白開水？”
“咖啡。”路佳明低頭看電腦，順便回了一句。
“好的，我弄好再過來。”林蘇爾點頭，利落地轉身往外走去。
在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時，路佳明抬頭從旁邊的玻璃隔斷看出去，一頭短發的林蘇爾走得利落張揚，渾身充滿了一股潑灑的生命力。
怎么說呢，小姑娘是個目標極其簡單明確的人，輕易的讓人看穿、卻又不懼讓人看穿。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這些聰明算計的大人像是在說：當然要被你們看穿、你們看不穿的話，那我的目標怎么達成？
“也對，簡單點兒其實挺好。”路佳明搖了搖頭，一臉的笑意。
*
因為高芳搬出原澤來魏立東拿她沒辦法，本來在試用期辭退一個員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因為有了原澤的直接關注，所以也變得不太容易起來。
而他之所以沒這么做的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為難，是因為獵頭推薦了他一個人力副總的職位機會，現在已經進入二面了。
如果拿到新的工作機會，自然要將高芳留下來，否則怎么對得起岑苒用盡心思把她招進來……
但原澤一會兒重用岑苒、一會兒重用高芳，只拿他當擺設這事，還是讓他很生氣。而他就將這氣撒到了林蘇爾身上。說她弄了一出花架子，還是沒讓銷售部達成訂單目標，最后惹出這么多事來。
“不是有增量嗎？”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魏立東，很不理解他對這事的看法：“客服拿到數據后都很興奮。”
“是客服懂、還是財務懂，今天早會原總發了多大的火你多少應該聽到點兒風聲吧？路總沒開完會就走了，你坐在辦公室也看到了吧？”魏立東拍著桌子半咆哮著吼了出來。
“所以……”林蘇爾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斜眸判斷出自己離門的距離后這才繼續說道：“是路總不滿意嗎？您的意思是我還要繼續在銷售部將功補過嗎？”
“補什么補？越補洞越大。”魏立東冷聲說道：“試用期兩個項目你都做砸了，很明顯你不能滿足職位需求。我看就不用轉正了吧。”
“魏總……”林蘇爾驚呆了，她原本還打算借著訂單增量的事申請提前轉正呢。昨天晚上她還在想，以她這工作績效，提前半個月轉正應該是可以的。實在不給她提前，那轉正加薪也要談一談的。
沒想到……
這劇情，她有點兒接受無能。
“你先出去吧，離職手續我讓岑苒通知你。”魏立東一臉不耐地擺手讓她出去。
“可是我的……”林蘇爾想說，我的直接上級是岑苒，但到底沒敢真說出來。這種拖朋友下水的事，她還做不出來。
而且魏立東現在也正在打壓岑苒，恐怕訓演效果不好的理由也同樣會找到她的頭上。
*
“所以路總，您是真的對原總說，這次訓演的效果不好，導致客戶預訂單不達標嗎？”林蘇爾將咖啡端給路佳明后，看著他小心冀冀地問道。
“誰和你這么說的？”路佳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點頭說道：“不錯，火候到位。”
“那下次我還給您煮。”林蘇爾連忙說道。
“是魏立東借此批評你了？”路佳明問道。
“魏總讓我走人。”林蘇爾一臉委屈地說道。
“你不想走？”路佳明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干得好好兒的為什么要走？”林蘇爾肚子里的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明明連續三年銷量都在下滑，今年政策外增量20%，非睜眼說瞎話，說訓演失敗導致訂單不達標，你說他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都知道呢，還來問我。”路佳明笑著說道。
“知道，但你也知道，他只要將不要臉進行到底，我說什么都沒用的。”林蘇爾一下子又泄了氣，耷拉著腦袋說道：“我還擔心他因此遷怒岑助，他肯定是對高芳沒撤，就來折騰我們這些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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