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換掉她的時候了。
“夏安，幫我換杯茶進來。”原澤看了一眼茶杯，順手放下后順手給夏安打了個電話，在夏安時來的時候，又順便說了一句：“小林還不錯，客戶方向的工作可以先移交給她。公司內部的事情就先和你一起參加所有的會議吧。”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夏安點頭。
“還有，有會議的時候提前通知她，她手上的培訓工作還兼著，讓她有個準備的時間。”原澤交待說道。
“還兼著嗎？”夏安作勢低頭翻看手里的計劃本。
“不兼著的話，等你休假回來她還要重新找職位。那時候岑苒還在倒是好說，如果魏總把她交給高芳，就還是為難。”原澤微微笑笑，嘆息著說道。
“……您直接交待高經理一聲不就好了。”夏安不懂原澤的意思。
“各部門的用人，我還是少插手的好。但我用過的人，我都會讓你們有個好去處。”原澤解釋說道。
“謝謝原總。”夏安乖巧地答道。
“好歹我也是公司的老板呢，也要給自己掙幾分面子吧？”原澤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讓她出去。
“我先去梳理一下工作清單。”夏安給了原澤一個感激的笑容后，合上手里的記錄本，轉身離開了原澤的辦公室。
原澤慣會作態，她太了解他了。
提前三個月找人來代班，已經讓她對他、對公司完全不抱期待了。這會兒說什么他用過的人一定會讓她們有個好去處、又惺惺作態地讓林蘇爾兼著培訓來暗示不會借機趕她走。
傻子做不了他的大秘，偏他將自己的大秘都當傻子。對她、對林蘇爾都是。
“蘇爾，下班后到我這邊來一下。”
“工作交接的方向老板有些交待，我和你商量一下。”
夏安安排了和林蘇爾的交接溝通后，便拿出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算計著要先交什么、后交什么、不交什么……
*
“我爭取到兼培訓了。”林蘇爾一下樓就沖到了岑苒的辦公室。
“了不起。”岑苒笑著說道。
“原總說，雖然是代職，但要做好正式接班的準備。”林蘇爾自己拿了個一次性的杯子，直接在辦公室的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又拉了椅子在岑苒對面坐下來后，這才平靜下來：“但是我不知道原總的意思是說夏秘會走、還是說夏秘會調職。”
岑苒斂著眸子思索了一會兒后，抬眸看著林蘇爾說道：“人一旦有了離心，語言和行為上都是藏不住的。我覺得原總是知道夏安要走。”
“……這么厲害啊。”林蘇爾直乍舌。
“合作默契吧。”岑苒淡淡說道：“雖說如此，但你在和夏安交接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正常人都對自己的隱藏水平高度自信，所以她絕不相信是老板自己看出來的。”
“懂了，她會以為是我早就看中了她的位置，將她休完假就離職的消息告訴了老板。”林蘇爾點頭。
“會以為我在算計她。”岑苒笑著說道：“你可好了，你給大家的印象就是簡單直接，這種算計人的事兒，大約是我的擅長了。”
“那就更不能讓她知道了。”林蘇爾吐了吐舌頭，輕笑著說道：“不過也是個好事對不對，我假裝不知道她要離職、假裝不知道老板知道她要離職，她應該是會相信的。”
“會相信。”岑苒點頭。
“完美。”林蘇爾打了個響指，一臉喜悅地笑容：“對了，我的代職、我的后續工作安排，原總都是讓我和你說，根本沒提高芳和魏總。”
“做事就想到我了。”岑苒笑著搖頭，一臉地無奈：“行了，你去準備吧。”
“還有一件事。”林蘇爾突然想到以后的工作匯報。
“什么？”岑苒眸色微暗，但聲音并沒有異常。
“原總說，培訓兼著是可以，以后向高芳匯報。”林蘇爾小聲說道。
“這也正常，高芳剛入職的時候，安排就是將培訓交給她、也安排了她跟進培訓項目，因為當時你手上的項目有路總跟，她的作用也就不大。”
岑苒知道就會是這樣，雖然也肯定會是這樣，但親耳聽到還是感到難受，但這難受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現在你是雙線匯報，項目上就不可能再直接和業務負責人對接了。所以你的職能匯報線就必須明確。”
“但是……”林蘇爾低頭郁悶了一會兒后，又一臉毅然地抬頭看岑苒說道：“沒關系，和她有工作交集，也不見得是壞事。”
“怎么，還想薅她的錯呀？”岑苒輕笑著說道：“先做好自己的事。自己不行，對手再差你也得不到機會和信任。”
“知道了……”聽岑苒這樣說，林蘇爾不禁又有些泄氣。她對岑苒其實有些失望，就像路佳明說的：她遇事首先想到的是躲，躲不開了才迎上，她在職場競爭中的能量和光采都是被迫的。
她并不是一個充滿斗志的人。
“去準備吧，內部的事情我去安排。”岑苒當然不知道林蘇爾這些彎彎曲曲的想法，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后，邊起身邊合上筆記本電腦。
“好，我現在去找路總。”林蘇爾起身將手中的杯子扔在旁邊的垃圾桶里，與岑苒一起往外走去。
“你先過去，省得魏總計較你怎么不自已去匯報。”岑苒笑笑說道：“還有，你的郵件路總回復轉發給我了。”
“你要用這個去和魏總談嗎？”林蘇爾小聲問道。
“那不成了談判了？我的身份可不適合。”岑苒搖頭：“老板親自安排的事情，不需要證據。”
“哦哦，也是。”林蘇爾連連點頭。
“過了這周，就要有點兒秘書的氣派了，不能……”
“你接電話。”
岑苒的話說到一半，聽見林蘇爾的電話響了好幾聲。
“我的天，是夏秘。”林蘇爾握著一直叫的電話，有些緊張地看向岑苒。
“就是我們剛才說的態度，其它你隨意發揮啊。”岑苒看她緊張地樣子，不禁失笑：“不是說她也推薦你了？有機會的話，順著她的話茬邀請她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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