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水平低，還指望他能想到這些問題？”路佳明笑著說道：“要是他有你這格局，現在還能和岑苒繼續好好兒的合作，表面上捧著岑苒傻干活兒、自己拿著總監的工資每天只需要打卡和開會就行。”
“還真是。”夏前進直搖頭，突然想起路佳明也沒有推薦岑苒，不禁疑惑：“你怎么也不推一推小岑？”
“高芳要對你財務部下手，你自然不會推她，這在情理之中，老板不會多疑。”路佳明輕扯了下嘴角，淡聲說道：“我和你又不同，高芳和岑苒都是我合作部門的經理，客觀上說誰做總監對我都沒有影響。這時候我來推岑苒，倒顯得我和她有什么關系似的，憑白惹老板猜疑，反對她不好。”
“老板這個人……”夏前進搖了搖頭，情緒似也有些低落：“誰在公司的聲望高了，他就懷疑誰在背后結黨；誰的業績做得好了，他又擔心這個人會攜客戶以令天子。”
“往小了說，大家都是打一份工、拿一份工資，不至于天天想著親厚這個、算講那個的，反倒被他逼得要親厚這個、算計那個。”
“往大了說，在職場求的是一點發展、一點個人成就的滿足感，不是來演宮心計的。這一天兩天的……”
夏前進狠狠吸了口煙，然后又以悠悠地吐了出去。
“夏總，天真了吧？”路佳明用手指彈了彈煙灰，笑著說道：“原總這是自己開公司呢，他不僅要在公司內演、還要在客戶那里演、還要在有關部門那里演，演得委屈了，就來逼著我們一起演，多少從我們身上找點平衡。”
“果然是我天真了。”夏前進呵呵地干笑兩聲。
“老板那邊，你還多推薦一下岑苒。我今天也只說了個活話，后面找機會也再推推。那個高芳太狠，她要是上去了，公司要被他弄得雞飛狗跳。”路佳明看著夏前進，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是自然。”夏前進點頭。
“老板早上專門找我聊了聊你和老魏買車的事。”路佳明又彈了彈煙灰，看著夏前進微動的眸色，做出推心置腹的樣子：“他肯定是不想給老魏買的，所以這時候你就別再去找他問這事兒了。我猜老魏心里急，肯定找你去推老板一把。”
“是，他找過我。”夏前進點頭。
“老板肯定希望這時候你是站在他這邊的，不能替老魏逼他，否則他可得多惱。”路佳明壓低聲音說道。
“你這個消息值當，晚上和你多喝一杯。”夏前進連忙點頭。知道原澤的態度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如果原澤有意少補一點給魏立東，他就去推一把再幫著算個數，最后原澤推托說是他算的，魏立東也只會怪他而不怨原澤，所以原澤肯定高興。
如果原澤完全不想給，他就真沒必要再去提這事了，顯得他為了自己那點子利益，就伙同離職員工一起逼宮，他是有多蠢才會做這樣的事。
“那還是算了，酒是什么好東西。”路佳明哈哈一笑，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后，伸手拍了拍夏前進的肩膀，看起來隨意卻又讓人感覺到妥貼地說道：“我也和路總說了，依老魏的個性，肯定會找你去當說客，這種時候你是最為難的。”
“老板知道我為難就好。”夏前進的眼皮跳了一下，知道路佳明還有后話，所以便巍然坐著，不讓路佳明看出他的情緒變化。
“老板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在要用你的時候，最是舍得下本錢。”路佳明笑著說道：“省了老魏這一筆，至少要給公司少20幾萬。你自己想想，怎么和老板去算是20幾萬的賬。”
“沒給出去的，就不算已支出。我這樣和老板算帳，他得說我想錢想瘋了。”夏前進哈哈大笑，一臉朗然地說道：“當然，該我的那份，我還是要去爭取爭取。”
“老夏呀……果然是做財務的，連自己的帳都算得死死的。”路佳明哈哈大笑，這話看似在損夏前進，實則夸他有原則。
他相信夏前進能接收到他在魏立東離職中釋放出來的善意、和在這幾件事的處理中對他的示好。
“該算的要算、該支出的也還是要支出的，你那合同，我也給你好好兒算算。”夏前進果然上道，說的正是路佳明在謀算的事。
“那晚上我也多敬你兩杯？”路佳明咧嘴一笑，欣然接受他回報似的示好。
“那還是算了，酒是什么好東西。”夏前進有樣學樣的將他的話又說了一遍，兩個人哈哈一笑，前后離開了吸煙區。
但夏前進到底還是不知道，魏立東離職的消息，到底是不是路什么明安排擴散的。雖然他心里這樣想，但無論從邏輯還是從線索上，都看不出端倪。
除了在心里罵路佳明陰損外，卻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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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行晚宴之前，魏立東又找了夏前進一次，還是購車款付現的事。這一次夏前進直接應下，說老板已經答應在送行晚宴后和他再聊聊這事，讓魏立東千萬放心。
于是他暫時穩住了魏立東，讓他不至于在送行時弄出什么幺蛾子、后面再拖兩天的話，交接也應該做完了。
嗯，最好能一天就交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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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岑，在忙呀。”
“小吳，最近去財部務少了些呢？”
夏前進來到岑苒辦公室，見吳姿也在，便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這就準備去的。”吳姿看了岑苒一眼，心領神會的抱起一推報表就出去了。
“你培養的下屬都像你，又聰明又能干。”夏前進這才拉了椅子坐下來。
“夏總別夸我了，是吳姿她們幾個自己能干。”岑苒才不會將這些老狐貍的夸獎放在心上，虛虛地應過后，切了電腦顯屏上的工作，抬頭看著夏前進問道：“夏總找我有事？”
“先恭喜你。”夏前進笑瞇瞇地說道：“魏總離職，手上的工作由你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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