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蘇爾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既然明天非上班不可，那現在就趕快去休息。”蔣昱彎腰半扶半抱著岑苒邊往主臥室的衛生間走邊對林蘇爾說道：“你幫她拿一下衣服，她洗澡的時候看著她一下。”
“非要洗嗎？”林蘇爾快走兩步，幫蔣昱推開房間門、再推開浴室門，看著他扶著岑苒進去后，她倚在門邊說道：“要不你把她放在床上，我幫她擦一下就行了，大冬天的也沒流什么汗。”
“也行。”蔣昱想了想，又將岑苒扶回到臥室。
“好了，現在請你幫忙倒一盆熱水過來，然后去外面等。”林蘇爾將岑苒的雙腳搬到床上，扶著她躺好后，還長長地吐了口氣：“長得不胖，醉了還挺沉。”
“我故意的。”岑苒輕哼一聲。
“喂，我們兩個哪里得罪你了，你故意整我們？”林蘇爾大笑。
“你們把我當個物件一樣安排來安排去，都不問我的意見嗎？喝醉的人也有人權的好嗎……”岑苒翻過身去不再理會站在床邊的兩個人。
“我們……”林蘇爾抬頭看向蔣昱，一臉的好笑：“她正常的時候不這么任性的。”
“我去倒熱水。”蔣昱輕笑一聲，轉身去了浴室。
“喂，岑大小姐，那你倒底想怎樣呢？我們都聽你的，我們打輔助。”林蘇爾坐到床邊，半趴在岑苒的身上輕拍著她的臉溫聲問道。
“都行。”岑苒轉過身來看著她，閉著眼睛笑著說道：“喝多了話多，就是想說話而已。”
“這會兒又這么清醒。”林蘇爾輕笑：“沒和顧婭她們說什么不該說的吧？”
“沒有。”岑苒搖頭：“你都知道喝醉了不能回家的時候坐在院子里醒酒，我醉得還不如你。”
“喂——過分了啊。揪著我那些沒臉的事干嘛。”林蘇爾雙手拍著岑苒的太陽穴，笑著說道：“清除內存、清除內存。”
“全清除了可就不認識你了。”岑苒輕笑。
“不認識我就算了，不認識蔣昱可就遺憾了。”林蘇爾起身接過蔣昱端過來的水盆，笑著說道。
“什么認識不認識的，她醉了你也醉了？”蔣昱將毛巾和洗臉巾放在床頭柜上。
“蔣昱，你可以走了。”岑苒閉著眼睛朝著蔣昱說話的方位擺了擺手。
“我去客廳坐一會兒。”蔣昱扔了搖頭，與林蘇爾招呼了一聲后就出去了。
“我怎么覺得自己是個超級電燈炮呢。”林蘇爾轉身關了門，將空調溫度調高一些后，扶著岑苒坐起來，準備幫她換衣服。
“我自己來。”
“擰個濕毛巾給我。”
岑苒解開衣服，接過濕毛巾邊擦邊說道：“你這個電燈泡的價值在于讓那位的追求過程變得相對困難一點。”
“那你希望他困難一點？”林蘇爾用洗臉巾幫她擦腳。
“這是現實困難，他應該克服。”岑苒輕笑著說道。
“怎么我就成了現實困難了。”林蘇爾大叫，又大笑：“好吧，你說說看，我這個現實困難要困難多久？”
“豐富的生活是由身邊各種關系共同承擔的，生活中如果只有愛情、身邊如果只有男人，你的眼睛就會一直盯在他身上、心思就會一直放在他身上，那你就完了……”岑苒說話的時間已經換上了睡衣，她將脫下的衣服扔到床尾的沙發上后，對林蘇爾說道：“生活變成只有一條通道的時候，你就會被困在那里。不想、不敢、不能讓那條通道出問題。”
“你有爸爸媽媽、有值得努力的事業，所以黎錦出事你只是難過，但并不傷心，是這個道理吧……”林蘇爾輕聲問道：“后來，你有再想過那個人、那件事嗎？”
“想過。”岑苒點頭。
“是不是還是會遺憾，如果他不是騙子該多好。”林蘇爾咧嘴笑了，在感情里變得患得患失的人，不止是她一個啊。
“不是，我媽還有幾十萬塊錢追不回來，我在想有什么辦法可以凍結他媽的財產的。”岑苒嘆了口氣，郁郁地說道：“想了許久，還和律師商量了，沒有辦法。”
“你……”林蘇爾只覺得無語。
“人總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想去做。”岑苒拉了被子躺下后，閉著眼睛說道：“當你有三條路、四條路、五條路在走的時候，愛情那條路就算不通，也沒多少精力去顧及。什么傷心呀、難過呀、心碎呀都不存在的。”
“……知道了。”林蘇爾心里一震，想想自己把工作當任務，主要精力都用來想付家安和路付明了，不禁感到一陣后怕。
如果她的生活就是整天糾纏在愛和不愛里，她不得活成個傻子呀。
“岑苒，你是不是知道我和......”
“林蘇爾，好了沒？”
林蘇爾的話還沒說完，蔣昱便在外面敲門。
“好了。”林蘇爾幫岑苒拉好被子后，快步過去將門打開。
“睡了？”蔣昱走到床邊，伸長脖子看她。
“應該是，和她說話的時候，說著說著就沒聲音了。”林蘇爾點頭。
“你今天晚上就睡這邊吧，她晚上要喝水、上衛生間什么的，麻煩你照顧一下。”蔣昱交待林蘇爾說道。
“好。”林蘇爾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要吃什么早點，想好了發給我。”蔣昱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你在路上沒和岑苒約好啊？”林蘇爾將臥室的燈關掉后，與蔣昱一起離開臥室。
“她喝多了，盡顧著和我扯皮了。”蔣昱反手帶上房門，輕笑著說道。
“你怎么這么好福氣呢。”林蘇爾輕哼著說道：“我眼里的岑助啊，就是冷艷高貴外加氣質出眾，我和她同住這么久，都沒看過她和我扯披撒嬌的。”
“我是她男朋友，這能一樣嗎。”蔣昱不禁失笑。
“我是她閨蜜，這不比男朋友親近呀。”兩人走到玄關，林蘇爾用腳踢了一下他的鞋子。
“一種是心理距離的近、一種是社會距離的近。”蔣昱換好鞋后，抬頭看著林蘇爾說道：“但過了一個階段之后呢，這心里距離和社會距離都會是我比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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