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苒下來好一會兒了，你們還沒走啊。”
夏安的臉色有點難看，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車里的岑苒。
“夏安，你看那輛車，是不是你老公？”岑苒見狀立即按下車窗，隨便指了輛車問道。
“不是，他還在路上，這會兒路況不好，他開得慢。”夏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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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種天氣要特別注意。”蔣昱點頭后，轉身繼續用他的長撣子掃車頂的雪。
“車子壞了？”夏安問道。
“可能是太冷了，預熱時間不足，再等一會兒看看。”蔣昱點頭。
“那你們再等一會兒啊，我先走了。”夏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下意識地攏了攏大衣、又抬頭看了一眼還在落雪的天，便抓緊衣襟快步往出口方向走去。
蔣昱也不上車，慢悠悠地掃著車頂的雪，然后走到副駕邊看著沒關車窗的岑苒說道：“這會兒叫網約車，不僅是加時價的問題，還有挑車型的問題，她要的車型估計是很難約到。”
“你連這個都想到了呀……”岑苒突然覺得刻板的蔣昱皮起來也格外的可愛。
“你另一個同事上車后好像也許久沒有開出來。”蔣昱突然說道。
“不會是車真的出問題了吧？”岑苒將頭伸出去，看向高芳剛才走去的方向。
“有可能，如果車子的電瓶原本就處于臨界狀態，這種天氣很容易罷工。”蔣昱將頭湊近岑苒問道：“需要我過去看一下嗎？”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岑苒說著推開車門：“那人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親自招進來后被老板看中的人力總監候選人。”
“你的競爭對手啊？”蔣昱見她下車，忙幫她將外套的拉鏈拉好。
“算不上是競爭對手。老板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沒有她的時候是老魏、老魏走了是她、沒有她的話可能還會有別人。所以我也想通了，她的能力如何、心性如何、是否會拍馬屁，這都不是我沒有競爭力的原因。”岑苒輕嘆著說道：“原因是老板不滿意。”
“……是這個理。”蔣昱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
“但我是不會做她下屬的。”岑苒沉聲說道。
“當然。”蔣昱點頭：“老魏雖然能力不行，好歹在行業資歷和在職時長都是有優勢的。新來的如果沒有在能力上的碾壓，你給她做配肯定委屈。”
“你在提示我，老板認為她的能力碾壓過我了嗎？”岑苒瞪著他。
“不是，我在替你委屈。”蔣昱伸手抱了抱她。
“權當你說的是真話。”岑苒拉上羽絨服的帽子后，拉著蔣昱往高芳那邊走：“過去看看，這種天氣已經夠磨人了，如果車子再壞了，就太難受了。”
“嗯。”蔣昱點頭，攬著岑苒往高芳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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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到高芳車邊時，她正打開引擎蓋在檢查什么。動作倒是很熟練、人也不算狼狽，但一愁莫展的樣子，顯然是遇到了她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
“請問需要幫忙嗎？”蔣昱敲了敲車頭，眼睛從各種機器上一一掃過。
“看樣子好像是電瓶虧電。”高芳搓了搓凍得快發僵的手，直起身體看向蔣昱，然后順便看到了岑苒。
“岑經理？”高芳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蔣昱。
“我朋友蔣昱。”
“我同事高芳。”
岑苒給兩個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我幫你看看。”蔣昱脫了外套遞在岑苒手里，挽起袖子彎腰將半邊身體探進車里，邊對岑苒說道：“岑苒，用手機燈幫我照一下。”
“好的。”岑苒上前一步，打開手機手電，蔣昱說照哪里她就照向哪里。
“謝謝啊。”高芳站到岑苒身邊，看著她輕聲說道。
“不用謝，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修好。”岑苒輕笑著說道：“給家人打電話了嗎？這么晚沒回去，家人會擔心的吧。”
“打過了。”高芳點頭。
“那就好。”岑苒淺淺應了一句，然后專注給蔣昱照明，明顯沒有與高芳多聊的興致。
高芳是個識趣的人，加上自己倒騰了半天車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心里早就煩躁氣餒，這時候也沒有聊天的興致。只是在心里希望，岑苒的這個男朋友能讓車子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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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昱這里拆、那里接，后面又將自己的車開過來，不知道從哪里弄一條線將兩個車的電瓶連起來，讓高芳上車試著打了幾下后，終于打著了。
“好了，等車子預熱一會兒就可以了。”蔣昱這才直起身體，吐了口氣后說道。
“衣服穿上。”岑苒忙幫他披上外套。
“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了。”高芳連聲道謝，又從車里拿出免洗洗手液遞給蔣昱。
“不用謝。”蔣昱讓她擠了些洗手液在掌心后，邊搓洗邊說道：“不過你這電瓶虧得厲害，天冷跑電特別快，除非你不熄火，否則幾小時后就可能打不著。”
“這樣……我平時不開車，可能是放久了。”高芳說道。
“有可能。”蔣昱點頭：“你明天聯系一下4s店，看看他們是什么建議。”
“好的，謝謝你啊。”
“岑經理，謝謝啊。”
高芳又向岑苒道謝。原本她與蔣昱素不相識，即便是遇到陌生人他也可能會幫忙，但現在顯然是因為岑苒的面子。
“不用謝，早點回去吧。”岑苒微微笑笑，在蔣昱拔掉連著兩輛車的那條線后，便與他一起回到車上。
“再見，明天見。”高芳沖著她們揮了揮手后，不敢多做停留，發動車子就走了。
“你看，秘書小姐還在那邊。”蔣昱將暖氣開到最大后，指著出口處對岑苒說道：“這位高女士如果邀請她，她應該會上車吧？”
“你剛才和高芳說，讓她盡量跑半小時以后才停車，我估計她這會兒是不敢停車了。”岑苒扭頭看著蔣昱，一臉好笑地問道：“你不是故意的吧？”
“當然不是。”蔣昱失笑著說道：“我才沒有這么無聊。以她電瓶的情況，搭電打火半小時是最保險的，但半小時下來我們幾個都得吹病了。所以打十分鐘勉強啟動，電瓶還沒滿，得邊開邊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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