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經理又不是職場小白。”岑苒笑笑說道：“看神仙們怎么打架，好好兒學著。”
“那我明天不請假了。”吳姿連連點頭。
“啊？”岑苒看著她不禁失笑。
“原本想避避風頭來著。”吳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也是，路總如果想鬧事，你就難免被波及。如果他是想解決問題，就沒你什么事了。”岑苒思慮著說道：“還是別請假了，這會讓他感覺沒面子。員工都知道他這么個大總監為了2萬塊而無能爆怒。而且還是在比原合同條件優越很多的情況下。大家私下里還不得笑話死他。”
“也是，如果請假就是明顯的躲他了。”吳姿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還好過來和你說了一下，否則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小鞋穿。”
“自己考慮周到些。高經理到公司時間短，不知道這些老總們彎彎繞繞的心思。”岑苒點頭。
“是。”吳姿點頭，將做好的咖啡遞給岑苒后又輕聲問她：“岑助，我真覺得高經理解決問題的能力不行，你真不打算回人力部了嗎？”
“她行不行是老板要考慮的問題。怎么，我回去給她打輔助嗎。”岑苒笑笑說道：“吳姿，謝謝你總惦著我。但說句真心話，在一個板塊、一個領域的時間太長了，會覺得自己的視野和思維都變得狹隘。”
“啊？”吳姿有些不理解。
“雖然決定調到行政部的時候，心里是有些委屈和賭氣的成分的。但來了這么一個多月后，很明顯感覺到自己和以前不同了。更關注具體的事、而不是關注事背后的人了。”岑苒解釋說道。
“可人才是主角呀。”吳姿不理解，她覺得搞定人才能搞定事，如果眼里只有具體的事，那和工具人有什么區別。
“做人力資源是這樣，但做行政就不是。”岑苒笑笑說道：“行政是以具體的事為中心，只要問題能解決，涉及到的人有什么小心思、高不高興都不重要。”
“……這么看來很爽啊。”吳姿并不很懂岑苒說的意思，但她覺得岑苒的狀態很好，有股灑脫的颯氣，反而比在人力部時候，總是繃著的職業感看起來要松弛許多。
“還行啊。”岑苒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后，對吳姿說道：“高經理大約是那種就算是做人力資源，也極少考慮人性的人，恰好你對公司的人都熟悉，好好和她配合，不要反射性抵觸。”
“我……其實也沒有。”吳姿小聲說道。
“幫助上司就是幫助自己。如果沒有升職的機會，能加薪、能多拿業績獎金，也是不錯的回報。”岑苒輕聲說道：“我和魏總的配合算是最差的結果，但我還是得到更多專業訓練的機會、更多讓同事認可的機會、更多和老板談判的底氣。最現實的，工資也有漲啊。”
“你和高經理打配合，結果說不定比我更好，因為高經理比魏總職業、也比魏總更自信。”
“我……”吳姿輕咬下唇，小聲說道：“我會好好調整的。我就是為你抱不平。”
“輸了要認，沒有什么平不平的。在新環境里找準自己的新位置，發揮自己的優勢拿到自己應得的待遇，這是我們打工人該有的職業姿態。”岑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發現自己要惦著腳才拍得到，又忍不住笑了。
“謝謝岑助提醒。”吳姿稍斜了一下肩膀讓岑苒的手不需要舉得太高。
“頂住路總這一波風暴，增加你的職場籌碼。”岑苒點頭，端著杯子離開了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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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經理等于魏總、我要等于以前岑助？”吳姿細細回味岑苒的話，覺得自己從前是個太乖的下屬了。
當然，以前就算不乖也沒有機會，論專業度論職業感論精明她都不如岑苒，她可沒想過要去和岑苒搶機會。
但現在人力部改了天、換了人，她也可以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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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條終于發了。”
“我還擔心人力部沒了老大，這工資不得拖到放假前的最后一刻呀，居然現在就發了。”
“吳姿真不錯啊，兩個老大都沒了，她還能準備把工資表做出來、居然還加班發工資條，老板得給她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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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什么總監呀、經理呀，都不如一個能做事的員工重要。”老板娘從樓下公共辦公室穿行一圈走到樓上，推開門對還沒下班的原澤說道：“人事部不就是招招人、算算工資，我看有吳資和羅佳佳就夠了。搞那些個虛頭八腦的職位，工資不低、屁用沒有。”
“你知道華為的人力資源部有多少人？”
“阿里巴巴的人力資源委員會又有多少人？”
“照你這么說，任先生、馬老師都是傻子，弄一堆人在公司混日子混薪水？”
原澤一邊在電腦里忙碌一邊說話，在秦芬進門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人家大公司，分工細。奇想才多大點兒業務規模？你看那些人干實事了嗎？”秦芬自顧的去冰箱拿了瓶水后才繼續說道：“你看，你年薪四十萬的人力總監說走就走了，公司有什么影響沒有？”
“小岑一個月的工資也快2萬了吧？她調走后也沒見人事部就散了呀？”
“還有那個新來的，工資比小岑還高，除了做ppt還是做ppt，幾張ppt這么貴，還不如請咨詢公司來做。”
“如果一個員工離開后這個部門就轉不動了，那不是員工太有用，而是公司太沒用。”原澤這才從電腦里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看著秦芬說道：“職業經理人存在的用處就是建系統，有了系統，公司的運轉就靠系統而不是靠一個、兩個能人。”
“請咨詢公司建系統不是比那些個職業經理人更專業。”秦芬還是不滿公司請那么多高薪的職業經理人。當然，現有的就算了，她主要想打消原澤還想請三個銷售總監的想法。
一個路佳明一年就要花去公司上百萬，再來三個……公司賺的那點兒利潤，就都讓這些人給拿走了。
她覺得不是他們在給自己打工，是原澤和自己拼了命的賺錢給他們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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