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腦操作系統還要定時殺毒升級呢，咨詢公司能時時知道公司的變化？能時時看到系統的漏洞？”
原澤氣不打一處來地翻了個白眼后，不耐地說道：
“就算請咨詢公司來做作診斷，那普通員工都說不出問題在哪里。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公司的事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怎么就閑不住呢？”
“你以為我不想做個閑散富太太呀？我是看你自己一年到頭的辛苦，賺的錢都被這些人拿走了。”秦芬放下水瓶，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看我穿得還沒有那個岑苒好，我這算哪門子的老板娘？我就是個灰頭土臉的大怨種。”
“……你穿得樸素是對的，一身名牌又俗氣又招搖，同行看了覺得你沒有實干家的氣質、員工看了覺得他們拼死拼活的都被公司剝削了。”原澤淡聲說道：“你在自己形象上的打造上我倒是非常贊同，我很需要這樣形象的太太、公司也需要這樣形象的老板娘。”
“我知道。”秦芬嘆息著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我心里才煩。”
“又怎么煩了。”原澤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誰不喜歡穿漂亮衣服，我非得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就算買個大牌也要買logo不顯眼的再把標給剪了，就怕別人說我奢侈。”秦芬擺了擺手，一臉不耐地說道：“也就發發牢騷，正好也省錢。也不知道我這么摳這么省是為了什么。”
“為了我們的事業。”原澤說著給林蘇爾打了個電話：“蘇爾，我和秦總先下班了。你今天晚些走，路總有什么反應你及時告訴我。”
“路佳明又怎么啦？”
“嫌年終工資發少了？”
秦芬起身去拿了原澤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后與他一起邊往外走邊問道。
“做銷售的人你是知道的，為了激勵員工有時候會空口放炮。人事、我、老夏，都不知道他到底和員工放了多少炮。這會兒工資條發下去，被承諾過的員工可能會找他。”原澤找了個由頭沒有提車補的事。
原本今年要扣路佳明20來萬，現在只扣了2萬，秦芬知道了準得沖到財務找夏前進將工資表撤回來。
她確實省，但對自己省就算了，對員工不能省啊，你得指著人家給你干活呢。
原澤見秦芬還要找林蘇爾說話，便拉著她匆匆地走了，怕她又在公司胡亂發號施令。
.
“路總有什么反應？”
“他能有什么反應……”
“工資條……還是扣了？”
一看到原澤夫妻兩人出來就起身相迎的林蘇爾，直到看到這夫妻兩人進了電梯才又重新坐下。
她回味著原澤的話，琢磨出這夫妻倆這么急著走，有躲路佳明的意思。
“你好，總辦。”林蘇爾剛坐下來就接到路佳明的電話。
是的，他辦公室的分機號林蘇爾記得熟得很。
“原總走了沒有？”路佳明陰沉著聲音問道。
“已經走了。”林蘇爾在電話里保持著很職業的狀態。
“走得還挺快的。”路佳明低語一句，然后淡聲說道：“在上面等我，我馬上/上來。”
“好。”林蘇爾的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后，放下電話就沖進了原澤的辦公室。以飛快的速度將他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和寫得凌亂的稿紙全收進了抽屜里。然后直起身體快速環視了一下辦公室，見沒有其它敏感物，這才又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作出好整以暇的從容狀態。
“老板走了你還不走？”路佳明伸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啊。”林蘇爾這才抬頭看他：“工資表發了，你的怎么樣？扣款是怎么處理的？”
“老原想出個十年分期的方案，我還以為他是開玩笑，沒想到這次還真扣了2萬。”路佳明皺著眉頭、一臉郁悶的樣子：“工資條一發他就撤了，這是怕我上來找他吧。”
“不會吧？”
林蘇爾佯作不解，低著頭邊無效收拾邊說道：
“秦總來找原總，拉著原總走的。”
“老板娘來了？”路佳明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老原是得走了，要擱老板娘知道這事，非得去財務把工資表撤回來不可。”
“……不會吧？”林蘇爾這次是真驚詫了，停下手中的無效收拾抬頭看向路佳明：“原總不是不讓秦總管公司的事嗎？”
“老原說別的她或許還能聽兩句，事關錢的事……”路佳明搖頭。
“……哦。”林蘇爾愣了半天憋出一個‘哦’字，又想了想才接著說道：“原本要扣20萬、現在只扣了2萬，秦總知道了要瘋的。”
“他們夫妻……慣會演雙簧的，信了他們你就等著把工資再重新捐回給他們吧。”路佳明瞪了她一眼，用手敲了敲她的電腦頻幕，淡聲問道：“還不下班？”
“就快了，還有兩個放假巡店計劃要做。”林蘇爾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別作出可憐像，我等你。”路佳明說著又扭頭看向原澤的辦公室。打開的大門清楚的看到里面，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后對林蘇爾說道：“我在辦公室加班，你弄完了就下來。”
“哦……好。”林蘇爾點頭。
“你是說老板娘來催著老板走的？”路佳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林蘇爾點頭。
“他平時從從容容地走，這電腦都不收。今天被老板娘拽著走，倒有時間收電腦了。”路佳明看著她，語氣溫溫地，林蘇爾也聽不出他的意思。
“是啊，估計是有什么資料不想讓秦總看到吧。”林蘇爾的心里一驚，立刻順著他的話編了一句。
“嗯……”路佳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后，轉身往樓梯間走去。
“我可以蹭岑助的車。”林蘇爾對著路佳明的后背喊了一聲。
“我在辦公室等你。”路佳明背對著她擺了擺手后就下去了。
“……好吧。”林蘇爾抬頭看了原澤的辦公室一眼，用手摸了摸胸口，只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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