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不給你現在的地位，遇到那種事你還是得頂上去啊。”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他說道：“總不能看著老板被人砍、看著員工被人欺負是吧。”
“……你這個角度倒是別致。”路佳明愣了一下后輕笑著說道。
“不過如果不是為公司的話，社區會給你發見義勇為獎。”林蘇爾點頭。
“那東西沒有升職加薪有用。”路佳明大笑。
“所以說雖然危險，也還是賺了呀。”林蘇爾咧著嘴笑著。
“是，賺了。”路佳明低頭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嘆息著說道：“要是早有人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會總是覺得老板對不起我，心里總有股怨氣了。”
“真的假的？”
“我才不信呢，你這么精明的人。”
林蘇爾揶揄他說道：“哄我開心了吧。”
“這件事你記著，年后說給岑苒聽，看她會怎么說。”路佳明輕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聰明人都會和你一樣糾結？”林蘇爾小心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我是說俗氣的人都會和我一樣糾結。”路佳明哈哈大笑，直說她過于敏感。
“不是敏感，是有自知之明。”林蘇爾定定地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路蔓的媽媽呢？她也覺得你吃虧了？”
“可別提她了。”路佳明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律師看事情的角度和我們正常人不同。她說語言威脅屬于恐嚇，對方可以告我們；又說私下解決的那些方式是以暴制暴，法律是禁止的。應該保留證據然后起訴對方。”
“……她說的……也對。”林蘇爾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同意那位律師前妻、還是應該同意路佳明。
“不理她，社會有自己的自運轉系統，并不是什么都需要交給法律來解決的。”路佳明拍拍她的頭問道：“火鍋準備得怎么樣了？我這邊的菜都分裝好了。”
“啊——就是你老拉著我說話，害得我手里的活兒都沒干。”林蘇爾連忙將拆出來的鍋加上水放在灶上煮著。
“是我的錯，不該和你說話。”路佳明大笑，接過她洗過的菜邊切邊說道：“剩下的我來，你去把紅酒和音樂準備好。”
“不好意思啊。”林蘇爾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
“能者多勞，我不介意。”路佳明大笑。
“那你就勞著吧。”林蘇爾輕哼一聲，一臉傲嬌地轉身去餐廳拿酒。
路佳明笑瞇瞇地看著她，在她走到餐廳后才回頭繼續處理手中的菜。
火鍋的好處就是只需要燒開一鍋底料的時間就可以開始了。所以在林蘇爾醒好酒、調好單曲循環的《新年快樂》后，路佳明那邊的鍋已經消好毒，并煮開了底料和一些放在底料里的食材。
“可以了。”路佳明將煮開的鍋端到桌上的電磁爐上。
“酒也好了。”林蘇爾拿了酒杯給兩人倒上，但又猶豫著說道：
“昨天喝多了，今天就不喝了吧？”
“你一會兒還要開車……未必又請代駕？”
路佳明拿過她放在桌上的酒杯，直接與她手上的那杯碰了一下后，笑著說道：“慶祝新年怎么能沒有酒。”
“那你開車怎么辦。”林蘇爾端起酒杯陪著他喝了一口。
“代駕。”路佳明說道：“如果沒有代駕，就把車先放在這邊，我打車回去。”
“也是個辦法。”林蘇爾點頭。
“所以。”路佳明舉杯看著她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林蘇爾咧嘴一笑，舉杯與他碰過后便三口并作兩口的將那杯酒給干了。
“我的小姑娘，不要這么猛。我們自己在家喝酒可以慢慢喝、慢慢品的。”路佳明笑著嘆息說道：“慢慢喝。”
“開心嘛。”林蘇爾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有新年恐懼癥，喝點兒酒壯個膽。”
“……好。”路佳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溫聲說道：“不管以前為什么恐懼，以后就只有期待。禮儀上需要就回去兩三天，之后的時間就全是自己的。有人等、有人陪。”
“好啊，謝謝。”林蘇爾咧嘴一笑，舉杯又與他碰了一下。
雖然心里知道他說的不是事實，或者他前妻回來、或者他女兒回來，甚至是他前妻的父母有事找，他都得優先處理。
她這個……女朋友也沒有多要緊。
但無論如何，他待她都比爸爸、比前夫要好太多了。人不能求全、求得一時的柔情寵愛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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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吃邊喝，一鍋菜竟然也吃了近兩個小時。
林蘇爾除了第一杯酒喝得豪爽外，后面都只是小口小口的喝。到底她還是有分寸的，知道這是在岑苒家里，他們必須克制一些，否則酒醉之后發生點兒什么，就太難堪了。
“這種時候來支冰激淋是最好的，可惜我自己不會做。”看著倒光的盤子、撈光的鍋底，林蘇爾只覺得滿心地滿足。
“也容易，直接去冰激淋店。”路佳明說著拿出手機搜索，很快就鎖定了離這里有1.5公里的冰激淋店，而且沒有新年提前打烊的提示。
“不要吧……我只是隨口說說。”林蘇爾吐了吐舌頭說道：“雖然我是真的很想吃，但是今天都還要往家趕，不能弄得太晚了。”
“要趕嗎？”
“和爸媽約好了？”
路佳明問道。
“……你呢？”林蘇爾的語氣微微一滯，斂眸沉默了一會兒后問道。
“現在和你是兩個人、稍后回去后是一個人。”路佳明輕扯了下嘴角，語氣淡淡的，不知道是習慣了一個人過年、還是將心酸掩飾得太好。
“這樣……好吧，我們去吃冰激淋。”林蘇爾推開椅子站起來，邊收拾餐盤邊說道：“不過要先收拾好。”
說著抬頭看了路佳明一眼，笑著說道：“平時這都是我和蔣昱的活兒，岑苒不愛干這些。”
“她還真是大小姐命。”路佳明笑著搖頭。
“我看她做事也覺得不習慣，她就不長那樣兒。”林蘇爾笑瞇瞇地說道：“她適合待在辦公室，而不是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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