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蘇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你這樣很好。有時候所謂矜持也不過是故作姿態，無趣得很。”路佳明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冷。
林蘇爾低頭吃面，沒有再說話。
“從初一到今天你一直是一個人？”路佳明似是也不想再提那個人，三兩口將一碗面條吃掉后，看著林蘇爾問道。
“嗯，把夏安給我的和老板娘有關的資料看完了，又看了一些岑苒放在家里的流程書，學著做了一些。”林蘇爾點頭。
“大過年的……”路佳明輕嘆一聲。
“我沒給岑苒打電話，她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那邊。”林蘇爾解釋說道。
“一個人也好，清靜。”路佳明點頭。
“……是。”林蘇爾見他前后態度不一致，忍不住低頭輕笑。
“吃完了？下去走走，消消食？”路佳明順手收了碗筷，看著她問道。
“這個小區好像沒什么公共環境吧？剛才進來的時候，覺得路很擠、綠化也很勉強。”林蘇爾說道。
“你觀察得還蠻仔細的。確實是這樣，這個小區是學區房，周邊不僅有好的公立小學和初中，還有全市最知名的培訓機構。所以能以適合的價格搶到一套房子都恨不得要把這輩子的關系都用上，哪里還敢挑社區環境、物業水平。”路佳明笑著搖頭。
“……上學這么困難啊？”
“路漫也不比我小幾歲吧？”
“我那時候上學就是拿著戶口本去報名，然后有指定的初中，初中畢業就有一半的同學上不了高中，去讀了職高、中專或者直接打工了。”
“我好像……”
林蘇爾邊回憶邊說道：
“沒聽過誰家找關系、買什么學區房的。”
路佳明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到常態，看著她溫聲說道：“在bj有這樣一個段子，5歲的孩子1500個詞匯量夠不夠，海淀媽媽說，這在美國是夠了，但在海淀肯定不夠。”
“什么意思？”林蘇爾聽得一頭的霧水。
“意思是現在的教育內卷太嚴重，孩子拼天賦和努力、家長拼資源和付出。而且一年比一年卷。”路佳明笑笑說道。
“哦哦，這么難啊。”林蘇爾點頭。
“要不初升高只有60%不到的升學率呢。”路佳明嘆息著說道：“就算超過40%的人闖進了高中，985的錄取率不到2%，211的錄取率不超過10%，大家可不得從小就開始卷，一直到卷進理想大學。”
“什么是……985、還有211？是清華北大嗎？”林蘇爾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這次輪到路佳明沉默了。從他上高中那會兒起，身邊就沒有人不知道985、211的，等到女兒上學的時候，幾乎每個家長都將985和211當作必須的目標了。
她這問題……好像和他不在一個世界里一樣。
“不是清北、沒有清北好吧？”林蘇爾繼續無知地問。
“也不是，211包含985、包含清北。985和211算是大學的分類，是大學里頂尖的那些，985有39所，211有100所左右，985好于211，211好于普通一本，然后是二本、三本四本。”路佳明大致解釋了一下，覺得林蘇爾應該聽得懂。
“一共才100所呀……”
“果然很難啊，要打敗全國85%的高考生。”
林蘇爾‘嘖嘖’直嘆。
她自己沒參加過高考、也沒有孩子要上學，所以覺得自己不知道什么985、211也很正常。
“是啊。”路佳明點頭：“路漫人還算聰明，但就是太懶，死活不肯參加高考，所以只能依了她，把她送出去讀高中。”
“以國際生的身份考國內的985和211會容易一些嗎？”林蘇爾覺得路佳明和他前妻為路漫的升學付出太多了，說不定兩個人離婚就是長期兩地分居的原因呢。
這樣路漫不考個985或者211的，還真對不起她父母。
“倒也不是，她不能申請國內的大學了。”路佳明搖頭：“當時送她出去就做好了申請當地大學的打算。”
“哦……”林蘇爾覺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要申請國外大學，就一定要去那里讀高中嗎？聽說國內也有很多國際學校，像那些富豪、明星們的子女讀的國際學校、還有什么國際課程的，也不是一定要去外國讀啊……
算了，這些真是太復雜了，她覺得自己聽著就頭暈，更何況去了解、還要規劃。
更何況……
她看了路佳明一眼，心里想著供一個孩子在國外讀書、供一大一小兩個人在國外生活，這負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你還小，了解這些還早。”見她不再問，路佳明立即收了話題，邊起身邊對林蘇爾說道：“附近確實沒有好的散步區，我先去洗碗，你想想是就在房間里轉轉圈、還是去看看電影、逛逛街什么的。”
“我看看今天上映的有什么電影。”
“你這兒最近的電影院有多遠啊？”
林蘇爾說著便拿起手機開始搜索。
“就剛才超市的樓上就有，你搜索萬藝銀興，就能找到離你最近的，再進去看有什么片子。”路佳明說道。
“好。”林蘇爾起身邊刷手機邊隨著路佳明走到廚房。
“找到了。”
“上映的片子不多呀。”
“不過有個大導的片子，科幻的，你看不看？”
林蘇爾斜身倚在門口，邊刷邊對路佳明說道。
“什么科幻，不會是兒童片吧？”正擼著袖子洗碗的路佳明，將手在洗碗池里甩了甩后，后退一步伸長脖子看林蘇爾的手機屏。
“也有兒童片，你有興趣的話我奉陪。”林蘇爾大笑。
“這個片子不錯，聽說特效很震憾，可以看一看。”路佳明看過林蘇爾選的片子后便定了下來。
“那我就買票了啊。”林蘇爾點進去開始挑座位。
“我來買吧。”
“你一會兒點朋友支付。”
“兩張電影票我還請得起呀。”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請女朋友看電影的儀式感。”路佳明低頭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惹得林蘇爾癢得將脖子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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