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不滿分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禮物首先他滿意就算是買對了。”岑苒輕挑了下眉梢后轉眸看向蔣昱：“主要是為了你滿意，畢竟和我有直接關系的是你、不是你媽媽。”
“那蔣昱你滿意了沒有嘛。”林蘇爾覺得岑苒這個說法太現實，擔心蔣昱不愿意回答、而蔣昱不回答的話岑苒又很尷尬、還會生氣，所以立刻問了個膚淺又易答的問題。
“滿意。”蔣昱笑著說道：“我同意你的觀點，一件事要讓所有的人都滿意很難，所以要先讓重要的人滿意。”
岑苒咧嘴一笑，斂下眸子拉過盤子開始吃晚餐。
“我怎么覺得我這個電燈泡的瓦數有些大呢……”林蘇爾突然就覺得自己成了他們中間那個多余的人，作勢端起盤子要離開：“我去房間吃好了。”
“作。”岑苒在桌下踢了她一腳，笑著說道：“這樣想想倒是你和路佳明自在，不管年紀多小，結過一次婚就算是大人了，萬事可以自己作主。像我這種，不管多大年紀，沒有真正離家獨立生活過就不能算是大人，萬事都要問家里的主意、都要問世俗的規矩，麻煩得很。”
“你才作。”林蘇爾低頭吃東西，邊怏怏地說道：“你們的戀愛和婚姻是被所有人期待和祝福的，而我不是。”
“你也是。”岑苒扭頭看她：“從現在開始。”
“那也只是你。”林蘇爾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我爸媽管都不管我，路佳明的爸媽管不上他，付家安和他爸媽肯定生氣、路漫媽媽也不會高興、路漫……”
“可能反應會很大。”林蘇爾說著便有些食難下咽，放下手里拿著的雞塊，抬頭看著岑苒說道：“我和路佳明之間前途未卜。”
“應該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提曲折的、感情是堅定的、困難是存在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而且不要嫌棄他。”蔣昱糾正他說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林蘇爾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雖然知道他說話向來理性、絕不敷衍，但他這幾句話聽著讓人覺得不那么真誠。
“前途不明也不見得都是壞事。”岑苒突然說道。
“可以考驗他是不是渣男？”林蘇爾問道。
“……你的第一反應怎么會是這個？”岑苒不禁失笑：“我的意思是說，因為前途不明，所以珍惜每一次在一起的機會，容易有激情。”
“……你就揶揄我吧。”林蘇爾輕哼一聲，紅著臉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實話。”岑苒咧嘴笑著，吃東西的心情非常愉快。
如此分析，倒顯得她和蔣昱之間特別的正常，確定的結局、確定的祝福，于是兩個人的相處就很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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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蘇爾換了套裝、拎了不那么正式的隨身包去和路佳明會合、然后去給原澤拜年。岑苒也選了一套在面試高職級候選人時候的衣服，款式正式但不刻板，顯出她專業的權威感和自信的松馳感。
兩個人在出門的時候對視一眼，似是都提著一口氣，帶著些昂揚的情緒，又將這股精氣神用隨意偽裝成松馳的樣子。
“一切順利。”岑苒笑著對林蘇爾說道。
“你也一樣。”林蘇爾用力點頭。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后，看著電梯里的廣告，林蘇爾突然說道：“我們的人生就像一個個戰場，不在這里戰斗、就在那里戰斗。”
“想想還真是。”岑苒稍稍愣了一下，便即點頭：“我以為我不會在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
“岑苒，我真心想為那句白開水的話道歉，其實我很喜歡你們之間相處的樣子，你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松馳，但該想的、該用心的，都放在心里了。”
“蔣昱看著溫溫吞吞的，但對于你一切的需求細節都做到位了。因為他太尊重你了，所以才看不出女孩子們喜歡的霸道男友、男友力什么的。”
“可能是男權社會的時間太久了，讓女孩子們忘記了被尊重才是最好的男友力，而不是什么被寵愛、被照顧、甚至不管你需要的強制給予……”
“岑苒，怎么辦？連談戀愛我都要向你學習呢。”
林蘇爾一臉嘆息地看著岑苒。
“你想多了。”岑苒輕笑著說道：“凡事一分析必有道理、一定能上價值觀。但其實只是自然而然的發生而已。”
兩人正說著，電梯到了一樓。
在走出電梯后岑苒才繼續說道：“不管是被尊重、還是被寵愛、甚至是強制給予，只要接受的那一方覺得舒服、覺得享受，就是好的方式、好的感情。必竟我們談個戀愛也只是為了讓自己愉快，而不是想表現自己的女子力，是吧。”
“……你怎么總是這么有道理呢。”林蘇爾輕跺了下腳，看著岑苒時頗有些怨念，因為她覺得自己剛剛領悟了岑苒和蔣昱戀愛的好來，又被岑苒的新道理給說服了。
她總是被她說服，她的領悟總也追不上岑苒思想所在的位置，這可真讓人難過。
“你可以喊我道理姐姐。”岑苒大笑。
“看來是真的不緊張。”迎面走來的路佳明和蔣昱笑瞇瞇地看著兩個人。
“早上好。”岑苒和林蘇爾扭頭對視一眼后，便快步往對面自己的男友那邊走過去。
“我們先走了，再見。”蔣昱與岑苒并肩而立，與路佳明和林蘇爾打招呼。
“再見，一切順利。”路佳明伸手攬著林蘇爾的腰，一臉柔潤又溫寵的笑，像一個絕佳戀人。
四個人兩兩分開，反而蔣昱和岑苒并肩的姿態像是去工作的、而路佳明攬著林蘇爾的腰，一個低聲說話、一個笑臉明媚，反而像是去約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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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路佳明就親了林蘇爾好一會兒，害得林蘇爾只能趁著路佳明開車的時候補妝。
“今天還有誰去呀？”
“會不會看出來我們關系不同啊？”
林蘇爾一臉的紅暈，心里卻擔心到了原澤家里后，兩個人過于自然的親昵會被人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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