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就通，還是聰明的。”夏前進撇嘴笑笑，拿了包和手機與她一起往外走：“今天晚上和岑苒吃飯的目的是什么？說來聽聽？”
“老王那件事，原總不知道他拿刀子堵著岑助，所以責怪她報警讓公司有失顏面。”林蘇爾小聲說道：“后來知道了，就感覺很抱歉，想安撫一下岑助。”
“岑苒當時就上脾氣了吧？”夏前進笑瞇瞇地說道。
“您還真猜準了，確實啊。所以我心里還忐忑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撫好。”林蘇爾點頭。
“不是給了總監級工作待遇了嗎？這還不夠？”夏前進笑笑說道，只是那笑意并不達眼底。
他欣賞岑苒，是一種帶著長輩對晚輩、強者對弱者、帶有優越感和不設防的欣賞。如果這個晚輩要和他平起平座了，他自然是不樂意的。
那種強對弱的優越感就沒有了，自然也不能再不設防了。
“夏總覺得呢？”林蘇爾反問夏前進：“我了解的岑助對名利也沒有多在乎，她更看重的是被看見、被認可、有價值。原總這一批評……真的還是蠻傷人的。”
“嗯，你了解的也對。”夏前進在心里冷笑，卻并不說破。沒的顯得他小人和陰暗。
“夏總是怎么了解的，給我說說，我也好參考參考，也想一下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要說什么。”林蘇爾一臉的虛心。加上她肉肉的圓臉看起來有幾分鈍感，有種讓人不設防的單純氣質。
“和你了解的一樣，只不過大家都在外面做事，再清高也還是看重收入和職位的。否則她要的看見、她要的價值感，用什么來體現？嘴里說兩句你很優秀頂用嗎？不頂用呀，還得用職位和薪水來表示吧。”夏前進笑呵呵地說道。
他當然不會說岑苒又精明又現實，恐怕是連生氣都是計算好了的。反正讓這個小秘書自己去琢磨吧。
“也是……”
“夏總你說得好對。”
“但是原總只讓我請客聊天呢……”
“讓秘書專門請客，應該也是在傳達‘看見’這個意思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樓下，在走到樓梯最后一階的時候，林蘇爾停下了步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幾分。看起來是和夏前地一伙兒的，反而有些防備著岑苒、或者說防備著樓下辦公室里的其它人。
“是的。”夏前進點頭。
“那就行了。我能理解的意思，岑助也能理解，畢竟她比我聰明嘛。”林蘇爾仰頭看著夏前進，眸色一片清亮。
夏前進只覺得喉頭一梗，一時間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去樓下等你們。”夏前進說著便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好的，我們很快的。”林蘇爾俏皮的跳下最后一階臺階，在沖著夏前進的背影揮了揮手后，轉身快步往岑苒辦公室走去。
“哈嘍……親愛的岑部長，我奉命來請你吃飯了。”林蘇爾推開門，看著岑苒笑嘻嘻地說道。
“原總還有這心？”岑苒輕哼著說道：“我以為發個通告、拉進高管工作群，就是他最真誠的表達了。”
“原總都超出預期的表達了，所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呢。”林蘇爾輕笑著說道。
“嗯，代表你老板的表態完美。”岑苒豎起大拇指給了她一個贊。
“不只我們兩個啊，還有老夏。”林蘇爾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死乞白賴的非要一起，還美其名曰幫老板安撫員工。”
“他們這一類人啊，哪里有縫就往哪里鉆。我這種小角色原本不在他的眼里，但你代表老板來拉攏，他要弄清楚老板到底是真重用、還是忽悠著我做事，然后調整對我的態度。”岑苒輕哼著說道：“狐貍秉性倒是沒什么，主要是臉皮還厚。他以前和路佳明多好？后來為了車的事和魏立東攪和在一起，還背刺過路佳明一回。”
“和這種人相處真是太累了。你說我們兩個公費吃個飯是多爽的事，他偏湊過來。”林蘇爾不滿地嘟噥說道。
“請客是工作、在老板的重臣面前演戲也是工作，反正別想著輕松。”岑苒收好包后，起身與林蘇爾一起離開辦公室：“對了，他知道你住在我那里嗎？”
“不知道，上次蔣昱接你碰到他，我正好和路佳明出去了。”林蘇爾吐了吐舌頭。
“嗯，那就別讓他知道，省得在老板那里上眼藥水，讓你以后的工作束手束腳。”岑苒點頭。
“我知道，我沒說，我還讓他教我怎么討好你。”林蘇爾撇嘴搖頭：“那個老狐貍，我都把我的想法說了，都沒勾出他的真話。”
岑苒聽了哈哈大笑：“你的心也太大了吧？你什么道行、老夏什么道行，你還勾他的話。”
“嗨嗨嗨，行了啊，大家不都是從和老狐貍過招開始成長的嘛。我變成小狐貍的日子指日可待。”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這倒是相信。”岑苒點頭：“你每天和各種老狐貍打交道，腦細胞會變得異常活躍的。”
“你這話我懂，是說我的腦子越用越活，我會變聰明的。”林蘇爾笑嘻嘻地說道：“我已經開始變聰明了。今天代表老板去看路佳明，我直接讓小姜把禮品和通知什么的都安排了。”
“去探望過后，他想單獨送我，我直接拒絕了。”
“對了，我告訴你，他今天呆在讓我去看過的那套房子里，而且我看出他是收到小姜通知后才過去的。”
“……怎么看出來的？”岑苒問。
“被子疊得很整齊，不是病人睡過后懶得整理的樣子，像是一直就那樣，沒人動過。”
“給我們燒了開水，但廚房的垃圾桶里有幾個礦泉水瓶，說明他常用的桶裝飲用水沒有日常送。”
“還有他吃的藥很整齊的放在餐廳的餐邊柜里，沒有吃過后的散包放在外面。”
“……怎么樣？我的觀察很仔細吧。我都覺得我有做福爾摩斯的天份了。”
進了電梯后，林蘇爾輕吐一口氣，在和岑苒說話時，聲音越往后越低、情緒也越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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