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防爆的意思？”林蘇爾翻譯后問道。
“哎……還真是這個意思。”岑苒愣了一下，笑著點頭。
“他也防得太遠了吧。”林蘇爾失笑著說道：“財務總監呀，比路佳明的地位還高吧。”
“這種人，就是權力的刺猬。遇到一點危險就會卷起來只露出尖銳的刺。”岑苒輕哼著說道：“而且他們是連刺猬都不如，甚至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威脅，只是看不順眼、或者想保持在我們面前的強者姿態，他們都會亮出渾身的刺。”
“……確實。那么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以我們的資歷和老板的用人偏好，至少三五年都不可能達到他的高度。”林蘇爾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
“他們這種人最可惡。”岑苒一臉忿忿地。
聽了一路的蔣昱突然接話問道：“你們公司固定資產丟失的事，財務一點兒事都沒有？”
“……沒有。”岑苒沉默了一下后低聲應道。
“這樣的話，他不該想方設法哄著你不將事情挖開嗎？怎么還在算計你？”蔣昱問。
“昨天還在哄我呢，今天就開始算計了。”岑苒輕哼著說道：“老夏這個人最是現實又勢利，而且臉皮還厚，變臉都不用做準備的。”
“……又不是完全過去了，這事隨時都可以被提起來。”蔣昱冷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新任命的人事總監曾經想動財務的結構對吧？”
“是啊。”岑苒點頭。
“我看你可以和那個新總監合作合作。老人在公司根基深底子厚，對你們這些晚輩都慣性高過一頭，所以可能會拉攏，但拉攏的目的只是利用，事成之后也不會將你們當作搭擋。反而和新人結盟會容易生出共患難的情誼。”蔣昱建議說道。
“那多沒臉啊，原本就是高芳踩著岑苒上位的，還要岑苒去求她合作……還不如和老夏合作。而且老夏還有把柄在岑苒手里，就算倚老賣老想打壓一下岑苒，但清醒的時候還是會向岑苒示好。”
林蘇爾渾身都在拒絕蔣昱這個建議，連連搖頭說道：
“而且和老夏結盟還有可能搞走高芳，那樣的話岑苒就有機會回去做人力部總監。和高芳結盟有什么好的，搞走了老夏，岑苒也不可能做財務總監啊。”
“風物長宜放眼量。”蔣昱將車停好后，扭頭看著林蘇爾說道：“岑苒可選的職位有人力總監、行政總監、老板助理。高芳也有同樣的可選職位。所以她們最好不要做對手，每次都在同樣的通道上競爭、不如合作拿下所有的通道。”
“……蔣昱你沒上過班吧？怎么聽起來像是辦公室斗爭高手一樣。”林蘇爾撇嘴說道。
“和搶客戶是一個道理。”蔣昱笑著說道：“我們和同行如果只做對手，得好處的只有客戶。如果我們和同行聯合起來攻下更多的客戶，在業內我們就都有豬肉可分。分多分少也比一點兒沒有的強。”
“好了，就別說你的生意經了。”聽著兩人辯論完的岑苒笑著說道：“曾經有一個很有價值的結盟對像在我面前，我拒絕了。現在這兩個全不如那個人，我有必要和他們中間的誰結盟嗎？”
“路佳明？”林蘇爾反問。
“銷售的路佳明。”蔣昱一聽就知道是他。
“是啊，老夏再精明臉皮厚，也不如路佳明敢想敢做。高芳就更不用說了，我們相互欣賞都是因為對方的專業和職業，何必用這種方式讓她看低了我。“岑苒下巴微抬，一臉沉靜地說道：“工作是要努力的、升職是要爭取的，但用自己能接受的方式是必須的。”
岑苒推開車門一只腳下車后，扭頭對車里的蔣昱和林蘇爾揚起眉頭颯然說道：“我才不會為了升職加薪而讓自己變得面目可憎呢。”
“我同意。”蔣昱立即答道：“我們都沒你看得遠，工作的更遠處是生活，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講哲學呢？”林蘇爾推開車門下車后，惦起腳尖半扒著車頂看著對面的岑苒說道：“還是你們有共同語言。”
“和你也有。”岑苒笑瞇瞇地說道。
“別哄我，我就是太容易被哄了。”林蘇爾咧嘴一笑，扭頭對站在旁邊的蔣昱說道：“我先上去了，你們小情侶慢慢告別。”
“你這個人……”蔣昱不覺得有趣，只覺得尷尬。
“明天早上我要吃油餅包燒麥。”林蘇爾轉身邊往單元樓里走邊沖著身后的蔣昱擺手。
“倒是正好，余聲今天在江南（黎江的南邊），我讓他明天早上送過來。”蔣昱揚聲應道。
“替我謝謝余先生嘍。”林蘇爾在轉彎處回身給了蔣昱和岑苒一個大大的笑臉后，這才轉身進了電梯間。
“她心里到底還是放不下。”看著蔣昱轉過頭來，岑苒嘆了口氣說道。
“她今天知道找人一起去，就說明她還是有防備心。”蔣昱走到岑苒身邊，與她一起背靠著車子低聲聊天。
“路佳明為了騙她，寧愿拖著生病的身體到沒人住的屋子演這出戲，就說明他不會輕易放手。”岑苒皺著眉頭地看著蔣昱，略顯猶疑地說：“你說……他對蘇爾會不會有幾分真感情啊？”
“你——”蔣昱看著她不禁語結，半晌才失笑著說道：“你被林蘇爾傳染了嗎？這話問得和她一樣糊涂。”
“我……你是不知道，路佳明有多會演戲。”岑苒嘆息著說道。
“我記得你說過一件事，就是他購車費用返還公司那件事。”蔣昱突然說道。
“嗯，沒告訴蘇爾合同全部的條款，就讓蘇爾拿著他沒簽名的申請去找老板簽字。”岑苒點頭。
“有感情的話，會拿蘇爾當傻子？當槍手？”蔣昱果斷地說道：“他就是利用蘇爾老板秘書的身份謀取自己的利益，再明顯不過的事了。”
“也是。”岑苒點頭。
“我是肯定不會犧牲你的利益來達成我的目的的。這不是有感情的人做得出來的事。”蔣昱沉聲說道：“你想想看，他和蘇爾交往這段時間他付出了什么？除了好聽的情話和謊言，什么也沒有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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