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話過分了啊。”林蘇爾端起她放在桌上的杯子，雙手捧到她的面前，笑瞇瞇地說道：“好了好了，人美心善理智冷靜的岑部長，咱們不遷怒好嗎？”
“他幾頓早餐就把你收買了？”岑苒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的啦，我是有奶就是媽那一掛的。”林蘇爾嘿嘿地笑。
“你——”岑苒看著她笑嘻嘻的貶低自己，毫無心里負擔的樣子，心里莫名一陣鈍鈍地痛。
她伸手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口后淡聲說道：“今天是給你面子。一起下班？”
“當然，要不我怕他哄不好你。”林蘇爾咧嘴比了個v后，站直身體說道：“等我一分鐘，我上去關個電腦。”
“不趕，你什么時候下來我什么時候走。”岑苒放下水杯，慢悠悠地坐了下來。
“這話我錄下來找蔣昱得瑟去。”林蘇爾哈哈一笑，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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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爾在上樓的時候看見從高芳辦公室出來的蔣超，當即便快步走了過去。
“蔣先生和高總監聊完了？”林蘇爾站在蔣超面前。
“是，這位小姐是……”蔣超一臉疑惑地看著林蘇爾。
“提醒一下蔣先生，在工作場合對上司、對同事的稱呼要職業化。對求職公司的員工更要職業化。”林蘇爾輕扯了下嘴角，淡聲說道：“剛才我聽見蔣先生稱呼我們一個同事為‘岑姐’，我們公司可沒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們岑經理是您哪們子姐姐呢？”
“這個……”
“不好意思，突然看到熟人，驚喜之下就忘記了。”
蔣超雖然不知道林蘇爾是誰，但站在高芳辦公室門口、氣勢十足的批評一位人力總監剛剛面試過的候選人，這樣的氣場讓他不敢怠慢。
“驚喜？”
“是覺得有熟人會增加面試通過的機率嗎？”
“蔣先生怎么看待求職公司有熟人這樣的事？”
林蘇爾一臉犀利地問道。
“我、我、我，就是能減少由于未知而生出的擔心和憂慮，讓面試發揮得更好。”蔣超答得一本正經，就像在答面試題一樣。
“好回答。”林蘇爾輕挑了下眉梢，利落地說道：“希望這是你的真實想法，而不是想借熟人關系走捷徑。”
林蘇爾說完便徑直走進了高芳辦公室。
“是，當然。”蔣超還是轉身對著她的后背工工整整的答了一句，在看著她反手關上辦公室門后，才暗自深吸一口氣，保持著腳下步子的節奏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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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總監招培訓主管呀，我碰到剛離開的候選人，是叫蔣超吧，去年和我同期面試來著。”林蘇爾笑瞇瞇地看著高芳。
“當時有林秘書你這個高手在，他肯定被比下去。”高芳微微笑笑，一臉沉穩地說道：“不過他也有很突出的優勢，我覺得還不錯。”
“我真有點兒看不懂高總監了，您以新人身份直接越過岑助升職總監，在用人上頭卻總是撿她扔過的，雖然您的見解和眼光都很獨道，但候選人在一年的時間里還在原地打轉、來奇想還是求聘去年的職位。這種人真算不上是什么人才。”
林蘇爾收了臉上的笑容，語氣涼涼地說道：
“知道的會說高總監不拘一格用人才，不知道的還以為高總監想通過用岑助看不上的人來證明自己的眼光比岑助高明呢。”
“我倒是覺得，雖然人是高總監面試，但最終還是公司承擔薪酬福利、還要是聘能為公司創造價值的人才/才是。別什么貓什么狗的都往公司塞。”
林蘇爾說完后便推開椅子，起身準備離開。
“據我了解，林秘的本職專業是培訓、不是招聘吧？怎么我感覺林秘在教我怎么工作？”高芳淡聲說道：“這讓我有些疑惑，怎么我這個人力總監的專業水平還不如林秘？”
“我沒提專業，您倒是不必硬往上湊。倒是岑助的專業是大家都認可的，高總監撿人撿得太愉快，難免會讓人多想。您是原總破例升職的總監，我希望公司同事不會認為原總用人失敗。我在替原總擔心。”林蘇爾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做秘書的時間長了，她說話行事也有了幾分原澤的氣勢。就像路佳明曾經告訴她的：她的言行氣場都代表著原澤，不能弱勢、不能給原澤丟臉。
“我的工作自有原總評價，林秘書多慮了。”高芳淡聲說道。
“希望我是多慮了。”林蘇爾不悅地轉身離開了高芳的辦公室。
“林秘。”羅佳佳在林蘇爾路過的時候打了聲招呼。
“佳佳，有養樂多嗎？”林蘇爾沖著她眨了眨眼睛。
“有啊。”羅佳佳咧嘴一笑，拉開抽屜用手指了指里面。
“好習慣。”林蘇爾咧嘴一笑，熟練地伸手拿了一支：“我先上去了，改天請你喝奶茶。”
“好啊。”羅佳佳笑瞇瞇地看著她離開，突然間覺得有些恍惚。
看她和高芳吵架的氣勢，早已不是剛入職時討好她、請教她的那個可以任由人欺負的新人林蘇爾了，但在她要養樂多的時候，又像是回到兩個人背靠背坐著的那段時光。
用郵件聊辦公室八卦、在魏立東眼皮下偷喝養樂多、加班的時候一起訂外賣……那時候，自己還有些不愿意帶她……
“羅佳佳，通知蔣超先生準備試講。”高芳走出來敲了敲她的桌子。
“高總，這位蔣先生的上一家公司是傳銷公司。”羅佳佳提醒她說道。
“是直銷，合法的。”高芳淡聲說道：“候選人在合法公司、做合法職業，工作能力與優勢傾向符合我們的職位要求，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
“我這就通知。”
羅佳佳輕扯了下嘴角，努力保持著職業與順從的樣子。
“蔣先生去年的面試你有參與？”高芳突然問道。
“我初面，岑助復面。”羅佳佳點頭。
“當時沒有錄用的理由是什么？”高芳再問。
“因為他是傳……直銷公司出來的，岑助不欣賞風格浮夸的講師。”羅佳佳努力回憶去年的面試，以及和岑苒的交流。
“面試官可以有自己的好惡，但這好惡不能凌駕于公司用人需求之上。”高芳淡聲說道：“你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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