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臉上恨意滔天。
可成波不認識他,更想不通他會有如此情緒,難道他倆半夜翻欄桿礙著事了?
他簡短理清了下思路,并試探性詢問領頭的:“狹路相逢,彼此無冤無——”
還沒等成波話說完,年輕男人發出極短地嗤笑聲,猶如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他幾乎快要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想一吐為快。
又驀然間回想起來,這兩人似乎不在其中,也和他們沒有直接恩怨,頂多算是倒霉被無辜牽連。
但世界上哪分得清,是真無辜還是偽裝的?
僅憑他們敢一起同吃同住,平安健康的呆在青松湖公園這么多天,也能判定為一丘之貉、沆瀣一氣,都該被千刀萬剮!
據兄弟們這些天觀察,這兩人最近一直有住在這里,之前不知發生什么爭執,竟促使二人選擇夜半三更偷偷逃跑。
年輕男人漸漸平息下怒意,放下砍刀,陰冷潮濕內心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與期待:
“哎,小兄弟,剛問的還沒回我呢?”
“為什么半夜不睡覺起來翻欄桿,為了刺激?好玩嗎?”
在他看來,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運用得當的話,還可以助他一力。
成波與解揚從他神情里隱約猜到什么,沉默一會后淡淡回道:
“就不想待這了。”
年輕男人明顯不滿足他的敷衍,窮追不舍:“和橘馥郁、湯心緣姐妹有仇啊?”
成波鎖住他的眼睛,斬釘截鐵道:“你有,我便就有。”
“呦,那感情好呀!今天光沖這話,我就不會動你們倆。”年輕男人終于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眉飛色舞,極其開心。
“那走唄,隨我們瞧瞧一場好戲去。”
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般,這時,公園中心處突然傳來槍聲,更具體點的,因為離得太遠而聽不清。
一行人靜靜等待了三分鐘后,其中一個滿臉青春痘的跟班殷勤建議:“遲哥,要留兩人在這守著嗎?”
“不用,青松湖太大,都和我一起進去。”遲暮生退后幾步,猛地助跑兩下,利索地翻越欄桿。剩下的人,兩兩互相舉著拖著。
層層看守下,解揚和成波很難掙脫。無奈之下,兩人只得重新翻了回去。
進了公園,行動更是受限。
他們腰上分別抵著把尖刀,二人被迫跟隨著他們的身影,朝營地方向走去。
入口處離基地的直線距離只有1.5公里。期間,離得越近,公園中心的動靜就聽得越發清楚。
一樓圖書館、二樓畫廊上,火光沖天,煙熏火燎的;小廣場里更是驚天動地,呼救咒罵聲接連不斷,奔跑撕打的動靜不絕于耳。
片刻功夫,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悲哀,絕望,瑟瑟發抖的受害人。
冷血,陰沉,煞氣沖天的兇手。
夜深人靜的時候,公園里傳來這般響動,早已把附近商場小區里的喪尸吸引來了,它們頭擠頭扒住鐵桿,頻頻發出嘶吼。
等成波和解揚被押回去時,里面的動靜漸漸趨于平靜。離十幾米遠,看見兩名陌生男女一左一右守在小樓空地處。
一眼望過去,基地里混亂不堪。
空氣里彌漫著大量的硝煙與二氧化碳,五層小樓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成波看到不少陌生男女押著男女老少跪在小廣場上,包括橘馥郁和她的表姐,姐妹倆跪在人群中心,原來的箭和槍全部被沒收,阿軻低著頭,旁邊是孫獻,緊緊挨著他。
遲暮生帶著一群人走了過去,顯然易見,他和放火偷襲營地里的人是一伙的,互相熟稔。
這時,橘馥郁抬頭望向把他們包圍成一圈的眾人,她挨個掃過去,從中迅速分析出他們的領頭人,目露嘲諷:
“我當是誰,原以為是圍欄外的畜牲闖進來了,沒想到是一群不擇手段,趁人睡覺時放火殺人的窮兇惡徒!”
“咦,好好的人不想做了,上趕著做畜牲是吧?”
聽見這話,遲暮生腳步一頓,很快又神色如常,只不過攥緊槍的手卻騙不了他自己。
圍成一圈的勝利者們,忍不住發出嗤笑,這女人死到臨頭還在負隅頑抗。也是,全當圖個樂唄,獵物在臨死前不也得掙扎掙扎幾下。
被橘馥郁點名道姓的畜牲頭領,個子中等,氣質沉穩,即使被罵也看不出多生氣,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倪重帶著好奇走近幾步,嘴角微微勾起,聲色悅耳動聽。
“這世上還真有倒打一耙的事發生啊,你不是心知肚明,這個地方從誰的手里搶過來的嗎?”
橘馥郁心中一沉,表情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旁邊的湯心緣、阿軻以及孫獻等知情者皆是張惶失措,神色悲哀。
不過,還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他們摸不清狀況,只以為隊長湯心緣、橘馥郁和對方的頭領有舊仇。
橘馥郁死死盯著倪重看,可看多少遍,也還是陌生人,再轉頭看他手下這幫人,也沒有一個熟面孔。
總之,就是不認識。
但他們怎么知道那件事?
倪重意味不明地看著橘馥郁笑。
“殺人放火金腰帶。”倪重還在加火,“你不是最清楚畜牲長什么樣子的嗎?”
“怎么反倒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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