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中生看到突然出現的人，急急往后退。
但她不慎被旁邊的尸體的手腳絆倒，驟然跌坐在地，手指不小心按住一個黏糊糊彈軟的東西。
她下意識低頭去看，是死人的眼珠子，而尸體的主人正直勾勾地瞪著她。
但女高中生不敢亂叫。
因為她清楚很多男的討厭女的大呼小叫。
遲暮生整理好衣袖，居高臨下，輕而易舉地定下她的生死。
“殺了吧！”
女生呆了半晌，臉上神色變了好幾霎，忽然撲到遲暮生腳下失聲痛哭。
小李被嚇了一跳，忙想拉開女生，卻被遲暮生伸手制止住。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女高中生露出白皙美好的脖頸，以一種極為柔弱的姿態看向面前的年輕男人。
“我保證滾得遠遠的…不礙各位大哥的眼…”淚水一顆一顆滾落下來，“噗嗒噗嗒”滴在她的手背上。
“老師同學都死在隧道里了…放過我吧…最后一個同學也被他們殺了…”
后面跟著的十幾個男人，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他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的妹妹、表妹，心中漸漸生出一絲憐惜之意。
但沒一人為她去求情。
“哭得真是我見猶憐啊，妹妹。”遲暮生陰惻惻地揚起嘴角。
“但下次能否把嘴擦干凈一點，再來和我說話？”遲暮生目露憎惡，猛地發力，一腳把女生踹出去老遠。
女高中生險些被遲暮生這一腳踢斷了氣，她竭力喘息，攤在地上不斷抽搐。
遲暮生愉悅地笑了下，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不然你瞧瞧，血把我鞋子弄臟了。”
“說說，殺你同學的那個人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子？”遲暮生單腳碾磨著骨頭，逐步加重力量。
地上的人劇痛難忍，渾身顫抖著。
她面色慘白地攥緊手指，被頭發擋住的眼眸中仿佛蘊含著這世界最濃稠的惡意和惱恨。
“女的，大約…三十多歲…短發…”說到一半，她忍不住劇烈咳了幾聲，“左眼角有…”
“一處刀疤。”
話音剛落，一旁的小李驚喜地望向遲暮生，“對！就是那女的，眼角長疤，不可能錯的了！”
遲暮生眼神倏地一下變冷，“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女高中生猶豫一秒，斬釘截鐵道：“他們在無緣無故殺了張明后…就從這一站上去了。”
遲暮生瞇起眼睛，瞳孔幾乎壓成了一線，看起來頗為銳利，反問：
“是嗎？”
女高中生竭力裝作鎮定，一口咬死：“是的。”
“可以…放我走了嗎？”
年輕男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了一眼。
下一秒，腳高高抬起，自上而落，越來越近。
“啊啊啊！！！”
女生蜷縮成一團，口中溢出陣陣慘叫。
聲音響徹隧道。
遲暮生踩斷了她的一根胸肋骨。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竟然和他玩起心眼子！
當他們這么多人都眼瞎呢？
前方地面明顯留著血淋淋的腳印，大小不一，血跡還很新鮮。
不是那幾人，又會是誰？
遲暮生不再猶豫，掏出手槍。
對準。
“砰！”
女孩子猶如破碎的娃娃，被人丟棄在血泊中。
至死，未能閉上雙眼。
——
東苑小區。
商業街的喪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大約百來只。趁著后路被截斷之前，一行人火急火燎地沖向小區閘門。
垮過大門，緊跟在后的追擊者的喧囂聲更如吹響的號角，不斷召喚著躲在樓道各處的同伴。
虧得他們手腳足夠利落，飛奔一程后，撇開了前后夾擊的喪尸，鉆進了一棟約二十層高的居民樓。
在五人入樓后，后面的喪尸也不依不撓地跟了進來。
成波帶頭沿著樓道跑，對于喪尸而言，它們骨骼僵硬，手腳略失協調性。
所以爬樓梯這件事選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辦到。
借助兩者上樓的時間差，眾人馬不停蹄地垮上三樓，選了家防盜門大開且結實的門進入。
之后一氣呵成的關門，上鎖。
以及打狗。
一見活人出現，原本徘徊在客廳里的喪尸嗷嗷嗷地撲了過來。
這是個沒有下巴的男喪尸，整條舌頭耷拉在外面，一直拖到了胸口的位置。
孫獻甩上一棍，把它打得前俯后仰。
接著解揚適時地補上一刀，直從眼眶插進了天靈蓋，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后，很默契地，五人分工合作，逐一對屋內的臥室、洗手間和廚房進行檢查。
“咦，陽臺上這是什么，寵物豬嘛？三個月了，竟然還沒死！”孫獻興奮而夸張地招呼其他人過來看。
陽臺門原本是關上的，地上鋪著毛絨絨的地毯，上面放了個超大的鐵籠，足足能裝下一條阿拉斯加犬。
不過，如今鐵籠里全是令人作嘔地糞便尿液，粉色的小乳豬黑不溜湫的，見到陌生人來，還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成波蹲下，不由好奇地打量過去。
“怪不得能活下來，它主人放了足足一年夠豬吃的專用食糧。”
“洗干凈。”解揚角度清奇，他不在乎豬是怎么活下來的，“晚上做烤乳豬。”
湯心緣很擅長料理，把活攬了下來，“交給我。”
眾人四下散開，各忙各的。
橘馥郁貼門而立，待聽到門外各種嚎叫聲拍打聲減退，最后消失，才返回沙發和孫獻并排躺著。
成波和解揚到處轉悠，把家里能當武器的全找了出來，逐個擦拭、試用。
半個小時后。
當香氣彌漫了整個客廳的時候，剛才還睡得死死的孫獻和橘馥郁，就被自己饑腸轆轆的腸胃給喚醒了。
豬被扒掉了皮，均勻分成五塊，斜插上筷子，呈裸體在煤氣灶上烤。
可能是小區年代久遠，這戶用的還是以往的煤氣罐。
調料也很齊全，該有的都有。撒上孜然、胡椒粉，肉被烤得金燦燦的，滋滋冒油。
大家的情緒都高漲起來，圍著餐桌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后，來不及洗漱，五人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本以為可以一覺睡到天亮，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凌晨一點。
一聲巨響，將眾人從睡夢中驚醒。
對面高空大樓的最頂端猛然噴薄出一股劇烈的火光和氣浪。
接著，尸體、碎玻璃、磚塊、窗欞之類的東西，被爆炸波轟擊得像下雨似的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臥槽！”
“發生了什么？”
“那幫人追了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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