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五萬塊錢就滿足了的小模樣,阮老急的直瞪眼,“這可是一百五十年往上的人參,怎么可能只值那么點錢?!”
一百五十年往上?!
柳蔓寧瞳孔微震,那人參種到空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個月,竟然……
“那是……”
她吞了口口水,壓住心底狂潮翻涌般的悸動,迎著阮老怒其不爭的眼神,把手翻了翻,做出一副喜滋滋的模樣,“……十萬?”
阮老,“……”
真是急死他了。
見阮老還是黑著臉,柳蔓寧終于松了口,試探道,“該不會是……五十吧?”
“唉。”
阮老緩緩吐出一口氣,嘆息一聲,“這人參要是拿出去賣,多的是有錢人賣,價格可能比現在要高不少,五十還是少了……”
他說著眉頭就皺成了川字,看柳蔓寧的眼神也帶上了歉意。
柳蔓寧笑了笑,“阮老不用覺得錢給少了,這個價錢已經超出我的預期很多了,沒有阮老我說不定還賣不到這樣的價格。”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拿著人參就能輕易賣出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能落到錢,還不被人惦記,才是最穩妥的。
阮老愣了一下,看著柳蔓寧神情認真,并不像隨口一說的客氣話,輕搖著頭笑了。
“你這女娃娃,小小年紀看事情倒是通透。也罷,這件事老頭子我承你一個人情,你救的那個病人那我也替他應上一句,以后你有事他得幫,怎么樣?”
柳蔓寧眼睛亮晶晶的,笑看阮老,“多謝阮老,這兩個承諾可值老大錢了。”
阮老哈哈大笑。
“那我現在就有件事,想請阮老幫忙。”
“什么?”阮老笑聲一頓。
柳蔓寧的眼珠子往他藥房的方向晃了一下,“我想要阮老藥房里那些藥材的種子或者苗苗,我給錢。”
“就這……”
阮老皺眉瞪她,“我老頭子的人情多少錢都買不來的,你就要這個?”
柳蔓寧點頭。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就要這個。”
“行叭。”
阮老無奈搖頭,看柳蔓寧的眼神里寫滿了‘你個傻女娃知不知道你浪費了什么’的惋惜。
“你回頭去找你既明師兄,讓他把藥材種子拿給你,還有一些需要移植的藥苗等你走的時候再挖,回去就種上,怎么養,你……”
“我會!”
柳蔓寧肯定的點頭,“我有誰都不知道在哪的地,特別適合養這些藥材。”
阮老唔了聲,“行,那就這么說,有不懂的你去問姓宋的那個古板小老頭。”
柳蔓寧說好。
阮老擺手讓她走,柳蔓寧轉身還沒走兩步,又被他叫住,“那小子的家人這兩天來省城,人到了我找你。”
“好,謝謝阮老。”
阮老口中的病人家屬來的很快,第二天一早,柳蔓寧就被通知去會客室見人。
唯一不認識的一個男人,五十左右的年紀,一身正氣,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眉眼看上去有些冷淡。
阮老笑著招呼她,“小柳來了,這就是你救的那小子的父親,玉……你叫他玉叔吧。”
柳蔓寧點頭,看向男人,“玉叔。”
玉城掃了眼柳蔓寧,微勾了下唇算是笑了,“小同志有存折嗎?”
存折?
柳蔓寧搖頭,“沒有。”
玉城微蹙眉,站起身,“那得先去銀行辦一張,大隊開的證明帶了嗎?”
“帶了。”
“走。”
阮老看他說風就是雨的行動力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跟著起身,“走吧,早點忙完這事,你也去醫院看看你家那小子,失血過多,說是昨晚醒了一次,迷迷糊糊說要找什么人,天快亮才又睡著。”
“教他那些防身術都白練了……”玉城沒好氣的念了一句,被阮老瞪了眼止住,玉城氣笑,“你們就都慣著他吧。”
阮老懶得理他,叫柳蔓寧回去拿證明材料,又攆了自己兒子跟小徒弟走。
等身邊沒人,才吐槽玉城,“你怎么好意思說這話的?小樓吃了多少苦?回到咱們跟前都多大了,身子骨都長成了,學那兩拳三腳的頂什么用?早說讓你給他派個人跟著,你非不聽……”
“國家資源怎么能隨便給他使用?!他既然做了這行就該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玉城梗著脖子抬杠。
阮老氣的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你能你能就你能!我告訴你姓玉的,你兒子能活下來,那是他福大命大!要不是在街上碰到人攔下歹徒救下他,他得橫尸街頭!不是趕上這小同志來找我賣藥材,又忍痛割愛把人參拿出來,你兒子說不定會死在手術臺上!你還在這說風涼話!你有沒有心的!他要有個萬一,你怎么跟幼清交代?!”
提到深埋在記憶里的名字,玉城的神色明顯一僵,眼眶慢慢多了幾道紅絲。
阮老說完,馬上就后悔了。
“老玉……”
玉城扯了扯嘴角,朝他一笑,“沒事,你說的沒錯,我其實……就嘴上說說,來之前,已經跟他領導約好,回去就把關于研究所研究人員的安全工作提上議程。”
阮老點了點他,笑了,“不激你一下,你還想瞞著不說,我還以為你真不心疼,原來還是死鴨子嘴硬!”
玉城咧嘴,“那可是幼清給我留下的禮物,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兩人對視一笑。
正好,柳蔓寧拿了材料回來。
三人一道去了附近的中國人民銀行,給柳蔓寧辦了本存折。
存錢的時候,玉城扭頭問柳蔓寧,“全存了?”
柳蔓寧迷瞪了一下才點頭,“全存了。”
玉城還想勸她留點在手里花,阮老在一旁點他,“小姑娘在我這賣了好多藥材,手里不缺錢。”
玉城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張中國人民銀行的存折,遞到窗口里,“把這張存折里的錢全取出來,存進這本存折里。”
工作人員接過兩本存折,看到存折里的余額,驚訝的抬起頭打量玉城,再去看柳蔓寧。
“這位先生,你確定把你存折里的錢全存進柳蔓寧的存折里嗎?”
“確定。”
“請稍等。”
工作人員離開位置,好一會兒才回來,給兩人處理手續。
十分鐘后,工作人員把兩本存折遞過去,朝兩人笑了笑。
玉城略頷首,接了存折打開看了眼,視線掃過柳蔓寧的名字,遞給她,“蔓蔓芝秀,寧安喜樂……這名字起的好。”
柳蔓寧笑著點頭,她也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聽。
……
醫院里,玉南樓掙扎著坐起身,牽動到后背和手指的傷,疼的額頭冒汗。
“小樓。”陪護的年輕人忙扶住他,“你想拿什么,我幫你……”
玉南樓搖搖頭,看著年輕人,“師哥,我看到阿寧了。”
“她不是在工城鎮的鄉下嗎?”年輕人蹙眉,扶玉南樓坐下,“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玉南樓很肯定,“也是她把我從行兇人手里救下的。”
年輕人愣住,“你說救你的那小同志是你的阿寧?”
“對,她就是我要找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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