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馳下意識搖頭。
他從小的教育讓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是劉彎彎。
下一刻,馮馳臉上呈現出更痛苦的神情。
他仰著頭,一臉絕望的望著柳蔓寧,“這件事,真的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嗎?彎彎是你親堂姐,你們是一個爺爺的血脈至親啊……”
“血脈至親?”
柳蔓寧嗤笑一聲,“你見過每次害人都下狠手毀人清白,不給人留活路的血脈至親嗎?”
宿管老師在一旁聽的直吐口水。
“可別侮辱了血脈這個詞兒。”
馮馳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
從事實出發,他知道柳彎彎是咎由自取,跟柳蔓寧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拋開事實,如果柳蔓寧不要每次都報公安,私底下解決,彎彎或許還不會這么慘。
可是……
他憑什么要求柳蔓寧拋開事實,差點被毀掉的人是她啊!
而自己,是彎彎的幫兇!
馮馳閉了閉眼,無助又絕望。
痛苦的抱著頭,“那也不該這么絕,彎彎這輩子全毀了,她不能高考,一輩子都要背著冒名頂替、偷盜錄取通知書、行賄受賄、逃獄的罪名,至少要判十年,十年她怎么活?”
他哀求的看向柳蔓寧。
“我聽彎彎說她爸對你很好,能不能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再饒她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看住她,柳蔓寧……”
柳蔓寧給他說笑了。
“你看住她?馮馳,她父母都管不住,你覺得自己算老幾,能管得住她?”
馮馳脫口而出,“我是她對象,我們倆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柳蔓寧微微挑眉。
“你覺得你是她對象,她就會聽你的?”
馮馳點頭。
柳蔓寧又是一抹嘲諷的笑容丟給他,“那我在校外被地痞流氓圍堵,逼我自己退學,不然就要把我帶去小黑屋拍裸照讓我沒臉活下去的事,是誰干的?”
馮馳張了張嘴,似乎想辯駁什么。
柳蔓寧裝作恍然的哦了聲,“拍裸照的事你不知道,那找地痞流氓圍堵我逼我退學的事呢?”
她直勾勾盯著馮馳,似笑非笑,“聽對方說,是你找的他們,錢也是你給的,這就是你說的能管得住?如果我沒點自保的本事,你猜我的下場是什么?馮馳,你在我這里,其實跟柳彎彎一樣……讓人惡心!”
“咦,你都這樣對柳同學了,怎么還有臉來找人家求情?!”
宿管老師氣的對馮馳破口大罵,指著校園道,“滾!還紅二代……你爸媽教出你這樣的兒子,不得羞憤死!”
馮馳還在望著柳蔓寧。
柳蔓寧冷眼看著他,“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會松口和解的,柳彎彎害我就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還有你,再來找我,別怪我通過玉叔找你爸媽談話!”
馮馳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
柳蔓寧眸色冷沉,一瞬不瞬的與他對視。
那一刻,馮馳有種面對玉南樓的錯覺。
他低聲喃喃,“你太冷血了……”
柳蔓寧還沒接話,宿管老師又聽不下去了,一口唾沫啐到他腳下。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你對象害人的時候,你怎么不覺得你對象對親堂妹下手冷血?這會兒在這嘰里呱啦的,我呸……”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順便往軍區大院打電話問問,馮馳的爸媽到底是誰……”
“不要!”
馮馳咬牙叫了聲,看了眼柳蔓寧咬死不松口的模樣,又去看宿管老師劍拔弩張的臉色,無奈的轉身離去。
走出很遠,還在回頭看柳蔓寧。
柳蔓寧瞇了瞇眼睛,揚聲道,“馮馳,柳彎彎愛的從來只有她自己,你……及時止損還來得及。”
馮馳身形一頓,離去的步伐逐漸加快。
宿管老師嗐了聲,“你這孩子,他都那么對你了,你還為他著想,我看吶,這人是鬼迷了心竅,八成勸不回來的。”
柳蔓寧笑而不語。
她可不是為他著想,她只是想在馮馳和柳彎彎中間扎下去一根刺。
讓他在日后與柳彎彎爭吵的任何一個瞬間,都會想起來這句話而已。
挑撥離間、摧毀人心,她也會。
柳彎彎這種東西,配不上任何人的真心。
……
從B大出來,馮馳魂不守舍的坐車去監獄看柳彎彎。
“怎么樣?她答應了嗎?我什么時候能出去?”
一見面,柳彎彎就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手,連聲急問。
馮馳張了張嘴,看著形容枯槁的柳彎彎,很是不忍,“彎彎……她沒答應。”
“什么?她為什么沒有答應?你有好好求她嗎?”
馮馳點頭,“好話說盡,她只認是你害的她,沒道理你害她,不許她還手,彎彎,我們再……”
“我害到她了嗎?她活的好好的,身世清白,B大高材生,我呢!”
柳彎彎激動的咬著牙,眸子充血,“我才是要被她害死的那個!馮馳,你說你要幫我的?你說會不惜一切代價求她和解的?!你就是這么幫我的?你真是個廢物!一點用都沒有!廢物……”
連著兩個廢物,把馮馳罵懵了。
他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愛人,“彎彎,你……”
這個聲嘶力竭像個瘋子一樣罵他的,還是他喜歡的那個溫柔單純、笑容甜美的柳彎彎嗎?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柳蔓寧說的那句‘柳彎彎愛的從來只有她自己’。
馮馳踉蹌起身,搖頭搖去那句話。
“阿馳,你怎么了?”
馮馳回神,眼前還是他那個溫柔可愛的對象,哪有剛才瘋子的影子。
“彎彎,你剛才……”
“嗚嗚,阿馳,我不想坐十年牢,你幫我想想辦法,你幫我求求你爸媽,他們一定有辦法救我的……”柳彎彎哭的梨花帶雨,看的馮馳心底升起一股憐香惜玉感。
只是他總覺得哪里奇怪,尤其是看著柳彎彎發紅的眼睛,總能想起她聲嘶力竭像瘋子一樣嘶吼罵人的模樣。
他幾乎是狼狽的逃離出去。
……
去參加生日會,沒禮物肯定不行,尤其是她還有事求人。
所以,柳蔓寧花兩天為蘇時玳量身定做了一件成人禮禮服。
問了她喜歡的顏色,通過先前見面時的觀察得出尺寸,花重金買了布料,緊急趕制出來。
又把金絲楠木拿出一截,找工匠師傅給做成禮盒,把衣服放在里面。
這樣的禮物,用來求人,不算寒酸了吧。
何止不算寒酸,一眼看出盒子木料的蘇家三哥整個人都震驚了。
小聲問蘇二哥,“蘇蘇不是說她同學是山里的,很窮嗎?她這是不認識金絲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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