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340章 開年第一戰
  回到家的眾人,沒來得及休息,就被大隊長抓去當了壯勞力。

  柳二哥統籌分工,柳大哥做手工紙箱,玉南樓、柳蔓寧、柳荷葉執筆寫村子里的地。

  “這里,沙地也要寫清楚,免得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凈的罵人……”大隊長點著柳荷葉寫的田產分配,沉聲道。

  柳荷葉哦了聲,拿著筆添上具體位置的沙地。

  “爸,咱村兒可不少愛占便宜的婆娘,萬一到時候饞別人家地多,偷摸著占別人家田地的咋整?”

  大隊長皺著眉,道,“那就在每家的地臨界處埋一道分割線,拿石灰撒上去,在地頭埋下一個地邊埂。”

  玉南樓點了個贊。

  大隊長笑了笑。

  柳蔓寧看著玉南樓也漾開一抹笑。

  柳荷葉看著二人,咦了聲。

  柳蔓寧臉色微紅,小聲問她,“你跟蘇三哥現在什么情況?”

  “呸!”

  柳荷葉瞪了她一眼,不理她了。

  柳蔓寧抿唇笑。

  第二天,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柳樹下抓鬮。

  大家的機會是平等的,一家一個人上前抓鬮決定分的哪塊地。

  眾目睽睽之下,沒人作假,也做不得假。

  柳家三房的地,分在大柳樹旁,好巧不巧的,與牛嬸兒家的地臨邊。

  牛嬸兒一臉嫌棄,看著村子里的人挖坑埋埂,呸了柳家人一口唾沫。

  柳母斜了她一眼,沒搭理。

  柳大嫂皺了皺眉,多留了一個心眼。

  不得不說,這心眼留的確實沒錯。

  當天埋下的地邊埂,第二天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咱們家大人一畝地,阿寧和兩個小的八分和六分,這地怎么看著不夠?”

  柳大哥一雙眼睛在京城練過,平日看菜地都能看的八九不離十,這會兒看著分到手的地,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夠稱。

  “爸媽,這地確實有點不對勁。”柳大嫂也覺得好像少了。

  柳蔓寧看玉南樓。

  玉南樓與柳二哥對視一眼,兩人都互相點了下頭。

  柳二哥在低頭查探了一番,沉聲道,“地邊埂被人挪了。”

  一家人都看向樹立在低頭的那埂。

  剛好牛嬸兒家來人,聽到柳二哥的話,立刻不愿意了。

  “什么意思?賴我家挪你家地邊埂了唄?”

  牛嬸兒啐了口唾沫到地上,指著柳二哥,“柳蘭舟,別以為你在省城工作,就嚇得了我們家!這地是大隊長分的,村長看著埋的地邊埂,你家要是有什么不滿意,去找村長和大隊長,別在這誣賴好人!”

  柳二哥斜了牛嬸兒一眼。

  淺淺一笑,“牛嬸兒說的對,有事找村長和大隊長,小四,你去大隊長家,請他來一趟……”

  柳蔓寧看了眼牛嬸兒,哎了聲。

  拔腿就往村子里跑,牛嬸兒見狀,高高的哎了聲。

  似乎想攔住,但沒人聽她的話。

  柳蔓寧很快叫來了大隊長。

  大隊長冷著臉,大眼一瞧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皺眉瞪了牛嬸兒一眼,牛嬸兒有些心虛,“大隊長,您來評評理,這就是昨天埋的那塊兒地邊埂,他們家非要鬧事,說有人動了地邊埂,這不就是說我家的嗎!我家可沒有動這東西。”

  “你有沒有動,你心里清楚。”

  大隊長盯著牛嬸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沒有動地邊埂,你們家最好趕緊坦白交代,不然村子里重新丈量,如果丈量出來是你們家占了人家的地,就別怪我不講情面,讓你們家當著全村人的面給他們道歉!”

  牛嬸兒臉色一僵,眼神左右閃躲。

  “這不就是昨天埋的那塊兒嗎?!”

  牛嬸兒的兒子柳大壯走上前,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臉不耐,往上擼了下袖子,“為民叔,你不能因為你家跟他們家關系好,就幫著他們家栽贓我們家吧?!”

  那架勢,混不吝的,很能唬村里那些膽小怯懦的。

  可柳家三房都是些什么人?

  不說他們現在,一個個都是在外面見過大世面的;

  就擱以前,他這點小伎倆都沒幾個人看的上眼。

  “上下嘴皮子一呱嗒就給為民叔定了個罪,你這嘴巴也挺毒。不是你家做的你跟你媽心虛什么?”柳二哥一句話一針見血。

  柳大壯皺了下眉,扭頭看了眼牛嬸兒。

  牛嬸兒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對兒子笑了一下。

  “我沒有,我就說這地邊埂不是咱們動的。”

  柳大壯回過頭叫大隊長,“為民叔,你要不就給我家重新分地,他們家就是因為我媽早先幫方愛玉說過幾句話,故意這么針對我們家的!”

  大隊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分是不可能重新分的,要么你們坦白,要么……我這就把全村人都叫來,當著大家伙的面挖出地邊埂,重新丈量土地!”

  “為民叔!”

  柳大壯臉上燃起怒火,“我要是讓你挖出地邊埂重新丈量土地,那就是打我們一家的臉,絕對不可能。”

  “建廠哥,你也這么想?”

  大隊長看了眼跟柳大壯一塊兒過來,一直沒說話的柳大壯父親。

  柳大壯父親陪了個笑,“為民啊,你看我婆娘跟我兒子都說了,我家沒動地邊埂,那昨天埋的時候啥樣今天就是啥樣……”

  說完,還看了眼柳家三房眾人。

  大有他們無理取鬧,你身為大隊長怎么也跟著鬧的意思。

  大隊長直接氣笑了。

  把手中的鋤頭往地上一丟,朝不遠處的村民揚聲道,“那誰,去村長家,跟村長說一聲,讓他把全村人召集起來,都來我這兒,帶上昨天量地、埋地邊埂的家伙!”

  好巧不巧的,那村民正是柳玉鵬。

  因為剛娶的小媳婦被大伯娘攛掇,言語辱罵柳蔓寧且不知悔改的倒霉蛋。

  小媳婦被他們一家三口退回了娘家,錢一分沒要回來,還被人娘家打了一身傷,養了半個多月才出來見人。

  玉鵬媽一直想去知青院跟著林大姐做手工活,就因為小媳婦的事連番被拒絕。

  柳玉鵬跟小媳婦一離婚,柳大嫂一個電話打到村里,林大姐就讓樂妮去喊了玉鵬媽來做活。

  這小半年,他們手上也攢了不少錢。

  玉鵬媽念叨著再攢上半年,就能再給兒子說媳婦,到時候一定得先打聽清楚,嫁妝都是次要的,這人品首先得好,可不能再娶個禍害精了!

  柳玉鵬干起活也有動力多了。

  這不,剛分的地,他一大早就扛著鋤頭在地里鋤草來著。

  聽到大隊長叫他,轉頭先哎了聲,“為民叔,我這就去。”

  說完,放下鋤頭就往村里小跑。

  柳大壯一家三口的臉色都不好了。

  “這小子,咸吃蘿卜淡操心。”柳大壯啐了聲。

  大隊長瞥了他一眼,“等著吧,你家要沒動那就是柳家冤枉你,讓他們當著全村人的面給你們家道歉,要是你們動的……”

  剩下的話,大隊長不想再重復。

  柳大壯父親舔了下唇,看了眼自家婆娘和兒子,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沒說。

  幾人沒等多久,村子里的大喇叭就響了。

  “喂,喂!能聽到嗎?全村老少都有,現在去柳大壯家地頭集合,有人動了地邊埂,有人動了地邊埂,地邊埂挖出來,兩家土地重新丈量,請大家伙去做個見證,請大家伙去做個見證……”

  村長略帶幾分蒼老的聲音通過大喇叭在村子里回蕩。

  柳蔓寧抿唇輕笑了聲。

  村長爺爺是懂廣播的。

  如果只說集合,村里人八成都會有抵制情緒。

  但你要是說讓大家去看熱鬧,那保準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果不其然,喇叭聲音只循環了兩遍,已經有不少村民出現在眾人視線內,一個個腳步匆匆,臉上洋溢著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前頭路上有錢撿。

  “來了。”柳大嫂低聲道。

  “大隊長,我們來了!”

  走在人群前頭,風風火火大聲打招呼的,赫然是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長舌婦林嬸兒。

  “聽說大壯家把地邊埂給撅了,嘖嘖,姓牛的,這么不要臉的事你都能干得出來喲,果然是跟方愛玉那黑心腸的一個德行……”

  牛嬸兒一瞧見林嬸兒支棱起的招風耳,再聽她嘴里噼里啪啦一通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姓林的,你胡說個啥!誰撅他家地邊埂了,沒影兒的事,是他們家冤枉……”

  林嬸兒瞥她一眼,呸了聲。

  “就你那愛占人便宜的德性,不知道占了人家多少地哩,還好意思說你冤枉。”

  “你胡說八道……”

  牛嬸兒氣的喘粗氣。

  林嬸兒懶得搭理她,笑瞇瞇的湊到柳蔓寧身邊,“蔓寧丫頭,別怕,嬸子在這呢,她家要是真占了你家地,嬸子給你罵上三天三夜!”

  她今年可跟著林大姐沒少賺錢。

  這得多虧眼前的寧丫頭啊。

  可得好好哄著。

  柳蔓寧抿唇輕笑,“謝謝林嬸兒,剛回來就要過年了,還沒來得及去看你和叔,家里都還好吧?”

  “好,好著嘞。”

  林嬸兒喜滋滋的,小聲說,“村里殺豬,我家割了好幾斤,初一你來家,嬸子給你下白面餃子吃,我問了樂妮兒,說你喜歡吃薺菜餡兒的,我特意給你秧了點……”

  她這么用心,是柳蔓寧沒有想到的。

  略愣了一下,笑著謝她,“那林嬸兒給我多包幾個,我能吃十來個呢。”

  “中中,多給你包幾個,你敞開肚皮來吃!”

  見柳蔓寧承自己的情,林嬸兒別提多高興了,打算回去就開始剁餃子餡兒,面皮搟的薄薄的,餡多皮薄才好吃,餡里再多放香油……

  牛嬸兒真是見不得林嬸兒這諂媚的嘴臉。

  鄙夷的朝她吐了口唾沫。

  林嬸兒也呸了她一口!

  老妖婆!

  想往人三房跟前湊,人家還不見得搭理她!

  讓她以前跟著方愛玉那個攪屎棍混!

  該!

  又過了一會兒,柳大壯父親有些急了,拉了拉牛嬸兒,“我就說不行,你看現在都鬧大了這咋整?”

  “你怕什么?!”

  牛嬸兒瞪了眼男人,“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

  “撲哧。”

  林嬸兒嘲諷一笑,“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話都不會說,還身正?瞧你那磕磣樣兒……”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大隊長抬起手,“好了,人到的差不多了,都給我安靜。”

  林嬸兒笑呵呵的閉上嘴,就站在柳蔓寧旁邊。

  牛嬸兒撅著嘴罵了句,“馬屁精!”

  村長從人群中走進來,身后跟著拿著鋤頭和鐵锨的柳玉鵬父子,還有本家的柳玉松、柳玉清。

  “你們把地邊埂挖出來,舟小子,你跟宋家小子跟我一起重新丈量……”

  大隊長的話說到一半,被柳大壯皺眉攔住。

  “為民叔,你讓柳蘭舟跟宋亦清丈量?他們可都是他們自家人,我們怎么知道他們有沒有故意多丈量土地!大家伙是不是?”

  村民中有跟柳大壯一家關系好的,紛紛應和。

  “是啊,這不是把土地送到人家手里嗎?”

  “大隊長這事兒做的可不地道……”

  “人家兩家關系好著呢。”

  各種陰陽怪氣兒都出來了。

  大隊長黑著一張臉,一眼掃過那些人,冷笑,“要不,咱們把公安請來,讓他們幫著丈量,這樣才公平!”

  場上突然一靜。

  有人出聲說好。

  也有人嘟囔,“那柳蘭舟都混到省城了,誰知道派出所有沒有他們家的人……”

  反正不管怎么說,都是柳蔓寧一家欺負他們平頭老百姓。

  大隊長真是要氣發財了!

  “行,那你們說怎么辦?”

  柳大壯挺了挺壯實的身板兒,大聲道,“我們家壓根沒動過地邊埂,讓他們一家給我們道歉!”

  柳二哥嗤笑一聲。

  其他村民也不愿意,“你說沒動就沒動啊?”

  “就是,誰不知道你們娘倆都是愛占人便宜的人,你們的話不可信。”

  “對!我們不信。”

  一時間,兩邊鬧哄哄的。

  村長和大隊長對視一眼,臉上都愁的慌。

  玉南樓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建議。

  雙方各出一人,村民里支持雙方的也選出一個代表,跟著丈量的人,一方面監督,一方面作證。

  這主意說出來,場上沒人再吆喝了。

  柳大壯卻還不愿意,覺得沒這個必要。

  “是沒這個必要,還是你們心虛?”

  柳二哥說了句,將目光撒向支持柳大壯家的村民,“他們一家為什么不敢丈量,你們知道嗎?”

  村民們,“……總不會是心虛吧?”

  柳大壯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

  “誰心虛了?”

  那人縮了下脖子,瞪他干嘛,這話又不是他說的,是柳蘭舟說的。

  “不心虛那就量!”柳二哥瞥過去一眼,再度刺激他,“除非你們家真的動了地邊埂,不敢丈量。”

  柳大壯瞪著他,臉部表情直扭曲。

  村民們也睜大眼看著他。

  柳大壯咬咬牙,“量就量,誰怕……”

  “大壯。”牛嬸兒叫了聲兒子,“不能量……”

  柳二哥沒等她廢話,直接提高音量蓋住她的,大聲道,“如果他們家沒動地邊埂,我愿意當著全村人的面向他們家賠禮道歉!如果他們家動了地邊埂侵占了我家土地,也請大家伙給做個見證!大過年的誰也不想過個鬧心年是不是?”

  村民們紛紛附和。

  牛嬸兒再說什么話就沒人在意了。

  柳二哥余光瞥了眼想蹦跶的牛嬸兒,笑著叫大隊長。

  大隊長會意,抬起手,“柳大壯,柳蘭舟,你們……”

  “我,我,我幫蔓寧丫頭家看著!”林嬸兒第一個舉手。

  柳大壯那邊,是他平時玩的好的一個發小,說要為他作證。

  柳大壯憋屈的直瞪他。

  雙方選定人,其他人都站在林間小路上,一邊八卦這兩家的恩怨。

  難免有人帶出大伯娘方愛玉。

  牛嬸兒就開始碎嘴,“蘭舟媽,你們家可真是厲害,把大房婆娘攆出柳家,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在鎮子上跟個乞丐一樣四處混,你不覺得虧心嗎?”

  “虧的柳大山對你們家那么好,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呸!你們一家子骨肉恩愛,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臉皮可真厚!”

  “牛嬸兒這話說的,那也是柳玉堂跟柳彎彎先害人的不是,怎么能怪到蔓寧他們一家身上……”

  “你這話也不對!那柳蔓寧一家可過的好好的,你再看他們家大房?就剩倆男人了,可憐兮兮的……”

  “是哩,大房確實慘了點兒,蔓寧媽,你瞧著是個心善的,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總歸是一家人,大過年的,把蔓寧大伯娘請回來一起過年吧?”

  牛嬸兒挑釁的看了眼柳母。

  柳母連道余光都沒給她。

  “憑什么把這人請回來?蔓寧一家現在過的好是他們一家福大命大運氣好,跟害人的方愛玉有半毛錢關系嗎?”

  玉鵬媽在一旁聽的直皺眉,想到自己那個糟心的前兒媳,和自己這小半年跟著三房賺的那么多錢,忍不住出聲為他們打抱不平。

  “你們真好心怎么不自己去把人請回來去你們家過年?!你們這話說出來也不覺得惡心!”

  其他也得了柳家三房好處的婦人,紛紛點頭附和。

  “牛嬸兒你可別再作妖了,好好等著吧。”

  “別不是真動了地邊埂,這會兒心虛呢吧?”

  “哎喲,瞧她平時那樣兒,八成是。”

  “嘖嘖……”

  “大過年的,那不得丟死個人。”

  牛嬸兒瞪著玉鵬媽啐了口,“你還幫著他們家說話,你兒媳婦怎么沒的你都忘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貨……”

  “那種被人一攛掇就管不住自己嘴皮子的腌臜婆娘,早離了早好!”

  玉鵬媽哼了聲,“過段時間我再給我兒子說門好的,放心,絕對不會請你去幫忙,不然我家待客的肉指定能少上幾塊。”

  這話一出,圍在一堆的小媳婦伯娘嬸子們都哈哈大笑。

  牛嬸兒一家可真沒少在這種事上鬧笑話。

  人家大喜事請她幫忙,統共十塊肉,她偷走兩塊,硬說自己沒拿。

  被人從內衣兜里抖落出來還非說是自己家的。

  不要臉的程度十里八村都聞名了。

  ……

  他們說說笑笑,地里丈量的人也按著尺子走到了地邊埂旁邊。

  大隊長指著尺子,讓手拿尺子的柳二哥往下放。

  點著地邊埂旁邊的尺數,讓眾人看,“地邊埂應該往右再移動十五寸,都看清楚了嗎?”

  柳大壯的發小抬頭震驚的看著他。

  柳大壯臉皮一陣青一陣白。

  咬牙道,“量錯了,肯定……”

  大隊長眸色淡淡,“是嗎?那重新量。”

  說完,他轉身朝對面走,直走到柳蔓寧家與另一家的地邊埂旁。

  柳大壯看了眼那地邊埂,突然又起了注意,迫不及待道,“大隊長,我家沒動地邊埂,是不是他家動了地邊埂……”

  大隊長深深看了他一眼。

  “知道這是誰家嗎?”

  柳大壯一愣,心里頭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誰、誰家的?”

  “六爺家的。”柳大壯的發小在他身后小聲道。

  柳大壯半晌沒音。

  柳六爺在他們村是超越大隊長和村長,更權威的存在。

  也是絕對不會在這上面動手腳的。

  他一時蔫兒了。

  發小輕推了他一把,“大壯,你們家該不會真的動了地邊埂吧?”

  十五寸啊,那麥子能多出來好幾壟了,等麥收得多打好些麥子。

  柳大壯沒搭理他。

  大隊長已經開始讓柳二哥重新丈量了。

  尺子按下去會讓柳大壯他們看著,再找人按住尺子,一群人跟著尺子走。

  走到兩家的地邊埂處,依舊是十五寸的距離。

  發小舔了舔唇,看柳大壯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

  動就動了,干嘛瞞著他啊。

  現在這事兒鬧得,當著全村人的面丟臉。

  早知道他不接這話茬了。

  大隊長冷眼看著柳大壯,“你還有什么話說?”

  柳大壯眼神閃躲,看到自己一臉焦急的爸時,脫口而出,“這事兒我不知道,肯定是我爸媽干的。”

  大隊長,“……”

  村長氣的指著他的臉,“不孝子!”

  遇事推卸責任,讓自己爸媽頂罪,算什么男人?!

  柳大壯別開頭。

  牛嬸兒和柳大壯父親都聽到了兒子的話,柳大壯父親臉上有些失望,牛嬸兒有些氣惱。

  不就幾壟麥嗎,他們柳家三房現在那么有錢,干嘛這么斤斤計較!

  她這么想,也這么不經意的說了出來。

  一群人靜靜的看著她。

  大隊長冷著臉,“行了,既然你們動了地邊埂,就按照先前說好的,等會兒到大柳樹下,當著全村人的面給三樹一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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