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套兒
  琴通感,棋通變,書通解,畫通現,之前一直用幻離司空臨摹天地大道,說起來實在是劍走偏鋒,曲線救國,而現在用它來尋求破陣之法,才算是術當其用,現在的蕭聰坐在這幻離空間里隔著時空長河與那位先祖博弈,就看在陣法的造詣上誰比誰技高一籌了。

  整整四個時辰,蕭聰一直呆在幻離空間里,冥思苦想絞盡腦汁間反復揉搓的頭發結成一團亂草,圓睜著的眼睛里已布滿血絲,而于血絲覆蓋之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瘋狂和興奮。

  他早已該心力交瘁,但觀其摸樣,卻感覺依舊斗志昂揚,身前的棋盤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白子,無相無形,仿似隨意灑落,蕭聰的目光此時就落在這一片雜亂無章的黑白子上,眼神中是一片越演越烈的癲狂。

  終于,他落子了。

  嘴角一抹弧度慢慢浮現,并越翹越高,眼神中癲狂不再,而是瞬間變成一股急涌而上的狂喜,少年鮮紅的伸舌頭舔過一圈干癟的嘴唇,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我終于知道了!”

  一旁寂靜好久的小家伙聞此笑聲被嚇得蹦了個高,他看著身邊如白癡般咧嘴傻笑的蕭聰,眼神中略帶嗔怨,小鼻子翕了翕,而后別過臉去。

  蕭聰摘下戒指,猛地站起身來,三步作兩步走到之前擺置法陣的地方,將圖案之上收拾干凈,然后取出另一些器物來,花了近兩個時辰一絲不茍地擺置了另一座法陣。

  事畢,他抬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遠處的一應景物,靜默半晌,身子晃了兩晃,眼前一黑便仰頭載了下去。

  小家伙及時竄到蕭聰身下,將倒下來的身體穩穩托住,接著,一股莫名而強大威壓襲來,墓道盡頭的法陣于頃刻間幻化成灰,呆滯片刻的小家伙微微松了口氣,慢慢地將蕭聰的身體平放在地上,然后走到一邊,靜靜地趴了下去。

  這一路險象環生之后終于得見曙光,或許現在的它跟蕭聰一樣,懸著的心一經放下,反而要先休息一會了。

  墓室里靜悄悄的,雖無動態,但卻并非一片死寂,兩旁石壁上的長生燭還在一如既往地燃著,石板上躺著的一人一獸勻和地呼吸著。

  蕭聰悠悠醒轉,坐起身來揉揉眼,順手帶走掛在嘴角的一片哈喇子,他吧唧吧唧嘴,空嚼幾下,然后咽了口唾沫。

  身旁不遠處的小家伙亦是睜開雙眼,一雙湛藍色的眸子與之前一樣,一人一獸對視良久,蕭聰粲然一笑,

  “睡夠了,該上路了。”

  隨即雙臂撐地,一邊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一邊從地上爬起,動作笨拙,像蹣跚學步的小孩。

  一人一獸繼續往里走,隨意自然地走進墓室中,這里是逝者的長眠之地,理應沒有什么機關和陷阱了,倒是對那陰陽眼之下的兩副棺槨分外好奇,陰陽無極圖非一般象征,有死生往復之意,那大刀螳螂與老桑樹心愛的蛾既為連理,就應葬在一副棺槨之中,而現在這里竟有兩幅棺槨,不免讓人心生疑竇。

  “難不成,除了蕭家人和諸葛家人為他所用外,還有其他高人為他們施展了起死回生之法?”

  這不是不可能,想當年他在龜府時可是多虧了老烏龜們的向死還陽術才撿回了一條命。

  小家伙仰著頭,看著一臉愁容的蕭聰,用神識傳應道:

  “你猜的沒錯,那大刀螳螂就是要靠他的夫人起死回生。”

  蕭聰聞言微驚,眉毛一挑,詫異道:

  “這你也知道?”

  小家伙點點頭,繼續“道”:

  “你知道他的夫人嗎?”

  蕭聰搖頭,

  “不知。”

  “他的夫人本是天山圣蛹,后來經過十數萬年修煉,才得以蛻變成蛾,是天地間難得的稀罕物。”

  蕭聰點點頭,了然道:

  “這天山圣蛹蛻變成蛾可是千死一生的事啊,幾十萬年也見不著一例,怪不得就連我之前也認不出她。”

  說著低頭輕笑,

  “前輩還知道些什么?”

  “是那老桑樹讓你來的吧,我也認識他,他教給了我很多東西,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那可否講予晚輩一聽。”

  小家伙看了蕭聰一會,然后“娓娓道來”。

  原來,老桑樹和它心愛的蛾皆是自遺失古地而來,大刀螳螂也是從那里來的,正如之前蕭聰從畫面中所見,大刀螳螂將老桑樹心愛的蛾帶到這里,進而跟來了老桑樹。

  這故事發生在一百五十萬年前,老桑樹的前七十萬年皆是陪他心愛的蛾一起度過的,直到大刀螳螂機緣巧合之下誤闖遺失古地,在驚動古地守衛之后砍掉了老桑樹攜著老桑樹的蛾僥幸逃脫,他當年非要帶走老桑樹心愛的蛾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任何誤闖遺失古地的外來人都會染上一種邪惡的詛咒,而這詛咒只有天山圣蛹才能解除,就算他能逃到外界,但身上的詛咒不能解,終究要難逃一死。

  無疑,他是幸運的。

  雖然沒能找到天山圣蛹,但有天山圣蛹蛻變出的天山圣蛾,它便還有一線生機,天山圣蛹本為天生地養,是先天就帶著大造化的奇靈,但世間萬物的生命里都存在著一種平衡,有所得便必有所失。天山圣蛹的所失不只是體現在蛻變之艱難上,還體現在他們的生息繁衍上,未蛻變成蛾的天山圣蛹不能產子,而蛻變成蛾的天山圣蛹若想產子則要交出他們所有的天鐘地贈,將全部生命變回到最原始的狀態,然后交付給下一代。

  大刀螳螂身上的詛咒未能等到老桑樹的蛾回歸本源便惡化了,這兩件事都強求不得,于是,迫不得已之下,他竟遣部下將自己活封進陵墓里的這生死轉換的術法機制中,希望憑借此法有朝一日能起死回生。

  “這是術法是誰給他布置的?”蕭聰問道。

  “不是蕭家的馭陣師嗎?”

  “不可能,蕭家人不能修煉!”

  “這不是術法,你可聽說過一位對風水秘術情有獨鐘的蕭家人?”

  蕭聰搖搖頭,問道:

  “你說這是……”

  小家伙點點頭,接著“道”:

  “這里乃是天然的藏風聚氣之地,那個蕭家人之所以來到這兒,應該是想要證明些什么。”

  蕭聰了然頷首,喃喃道:

  “確實是有一部分蕭家人,認為自己家的法陣永遠比不上天造地設,可這些應該都是大道使然吧……再說,這也有點太冒險了,不像是蕭家人的行事風格啊……”

  “你不要再為他辯解了,我知道你也是個蕭家人。”

  蕭聰白了小家伙一眼,

  “這還用說?”

  緊接著,他又問道:

  “您說那大刀螳螂現在還活著沒有!”

  “那就不知道了,但我們可以先打開陽棺,看看那天山圣蛾怎么樣了。”

  “你也是受老桑樹所托來這兒找天上圣蛾的?”

  小家伙搖搖頭,

  “我是為大刀螳螂的兩只前肢而來。”

  “你要它干什么?”

  “你不用知道。”

  小家伙開始往前走,蕭聰在后邊搔著腦袋,一臉的尷尬之色還未退去,見小家伙就要開棺,他趕忙沖上前來,橫加相阻道:

  “等等,你又不懂風水秘術,萬一開錯了怎么辦!”

  “你懂?”

  蕭聰搖搖頭。

  “那就躲開。”

  小家伙態度堅決,蕭聰竟無言以對,前輩畢竟是前輩,跟著前輩走總比自己瞎猜強,于是,他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可當小家伙的前肢就要觸到棺木之時,蕭聰又鬼使神差地小聲提醒道:

  “不會有什么機關吧。”

  小家伙聞聲動作一滯,扭頭似有深意地看了蕭聰一眼,然后將前肢慢慢收了回來。

  “那依你說該怎么辦?”

  蕭聰略作思索,抬眼間看見列成方隊的幾排獸兵,然后對著小家伙沖著這邊努了努嘴。

  小家伙退到一邊,朝蕭聰揚了揚下巴。

  蕭聰搓了搓手,從彌芥中取出一雙手套戴在手上,剛想搬動獸兵,卻又生生止住,摸著鼻子又是沉吟片刻,然后又從彌芥中取出一應物品,在陽棺周圍擺了個法陣,用一根粗大的繩子將陽棺捆個結實,將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腰上,最后,他將小家伙叫到身邊來,順手扔下一塊拳頭大小的碧綠寶石,寶石落地,光華一閃,一人一獸連同陽棺于墓室中消失不見。

  蕭聰的傳送陣連接的自然是之前擺置在石山空地上的高階傳送陣,因為是高階傳送陣,所以無論是傳送的速度還是傳送的質量,都要比之前進來時好太多,即使后邊還拖著個巨大的棺槨,也不比平時差半分。

  當一人一獸回到陵墓之外時,已是深夜。

  天色晴好,滿月高懸,星月同輝之下是一片自樹林邊緣漫過來的婆娑樹影,一切都靜悄悄的,連半點風聲都聽不見。

  著地后的棺槨是歪倒的,棺蓋未落,想必應是被棺釘封死了,那條粗大的繩子還緊緊地系在蕭聰的腰上,在明晃晃的月光里像一條被拉長的蟒蛇。

  蕭聰將繩子自腰間解下,接收到來自于小家伙的神識——“你這樣做,我的大刀螳螂前肢怎么辦!”

  他厚著臉皮回答道:

  “先把命保住再說,如果這真的是已經死透的大刀螳螂,您就將他的前肢砍下來帶走,我自己再回去將天山圣蛾帶出來,若這里面的是天山圣蛾,那我便回去幫您將大刀螳螂的陰棺帶出來,若這里面是還未死透的大刀螳螂,咱倆也好跑路,您說呢?”

  小家伙點點頭,“道”:

  “你們人族修士果然夠壞。”

  蕭聰聞言扁扁嘴,沒再說話,而是取出誅仙劍,劍鋒斜指棺縫,就要撬去。

  “你不是怕這之中會有什么機關嗎?”小家伙用神識問道。

  “放心吧,沒事,這棺槨材質特殊,要是在里面布置進機關,定會影響到大刀螳螂與天山圣蛾之間的特殊聯系,就算那位祖宗造詣通天,也不會冒這個險。”

  正說著,誅仙劍尖已經扎進棺縫中,蕭聰蹩足力氣用力撬,以他摘星境武修者的力氣,竟不能撼動這棺蓋分毫!

  他松了口氣,罵罵咧咧道:

  “仙人的,這破東西怎么這么緊!”

  小家伙亦是走到棺槨前,用小爪子在棺縫上扒拉了半晌,動靜不小,但愣是沒能讓棺蓋移動半分,他用神識對蕭聰講道:

  “用蠻力恐怕不行,這之中應該有什么獨到的法門,你這么聰明,想想能不能用法陣打開。”

  蕭聰搔著腦袋,雖聽蕭天宇說陣法可施萬物,但用法陣開棺這事兒,他還從沒聽說過,更從來沒想過。

  半晌,無奈道:

  “晚輩才疏學淺,陣法造詣尚不能達,所以對此事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小家伙抬頭仰望圓月,湛藍色的眸子里一片深邃,蕭聰亦是不再言語,一人一獸就這樣靜默著,一時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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