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巫馬
  蕭聰還在不知疲倦的尋覓,即使進入到危地之后,他還是在每走一段路程便擺一座法陣進行觀摩。

  這陣是覓蹤陣,可以捕捉半年內經過此地生靈殘留的氣息和靈蹤,所謂靈蹤,是指生靈本身靈覺與大道共鳴后產生的某些蹤跡,就像是手指撥動琴弦后的余音。

  這在蕭家的陣法里,算得上是一種比較高明的手段,但蕭聰這般并不算什么,聽說某些傳說中像蕭鳳哲蕭逸塵那樣的祖輩甚至可以靠迷蹤陣捕捉到千年之前的痕跡,那才是真正的驚世駭俗。

  沒辦法,以現在蕭聰的陣法造詣,半年已經算得上是最大限度,此時的他只能祈禱那冥烏王就算是已經化成了鬼,也不要太低調了,畢竟當年可是與金烏王一較高下的神話嘛!

  值此之境,雖然還有少量凜原狼在外游戈,但一般已經遇不上,其他古獸也難以遇上,這里是硬茬子們的棲居地,像凜原狼那樣的低端生靈,要是沒有上千只,隨便遇上頭古獸,絕對要被殺的留不下一個活口,當然,若是有一個道行高超的來領頭,那就不一樣了。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處冰丘旁,準備歇歇腳,才剛坐下,突覺周身冷了許多,蕭聰趕緊站起身來,從彌芥中取出誅仙握在手里,東張西望一副如臨大敵之色,

  鴻翔見蕭聰這副作態,也趕緊從地上爬起身來,自劍鞘中抽出短劍,與蕭聰背貼著背相互戒備。

  突然,蕭聰一聲大喝,

  “閃開!”

  兩道身影迅速分開并向各自一邊躍出好遠,一道片狀勁風自兩人之前站立的位置割過,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眨眼間便將不遠處的冰丘切成了兩半。

  鴻翔回首正好看到這一幕,被嚇得怔在原地目瞪口呆,蕭聰抓起一把雪攥成雪球準確無誤地砸在鴻翔臉上,鴻翔回過神來,將臉轉向蕭聰,用力晃了晃腦袋。

  此時強打精神,少年當然也知道這不是應該發呆的時間!

  鴻翔雖受到驚嚇,蕭聰的膽子可沒有鴻翔這般小,用雪球將鴻翔砸回神兒,他順手斜揮起誅仙,也不藏著掖著,上來就是一記破天戮陽斬,月牙仞半沒在冰下,所過之處冰飛雪舞,眨眼間從冰雪下劈出個身高約有兩三丈的長毛怪物!

  這怪物雖是人形,卻沒人樣,面容像古猿,大眼低鼻,闊口方頜,端的是丑陋無比,連鴻翔見了都忍不住皺眉,嫌棄道:

  “這是什么玩意兒,太丑了。”

  那長毛怪物自冰層下躍出,連艮都不打,便咆哮著向蕭聰這邊奔嘯而來,跑到近前抬腿猛蹬,赤裸無mao的大腳掌被蕭聰側身躲過,一腳落空,緊接著又往前踏出一步,一記直拳梭到蕭聰身前,這長毛怪物的速度簡直是匪夷所思,蕭聰竟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這一記老拳結結實實地錘在膀子上,直直往后飛出好遠。

  “哥哥!”鴻翔失聲驚呼,卻未敢亂動。

  落地后的蕭聰沒有摔倒,只是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他抬手將血跡抹去,獰笑道:

  “一頭摘星境的飲血魔猿,還真是小看你了。”

  那頭被蕭聰稱作是飲血魔猿的長毛怪物冷冷地立在原地,半垂著腦袋,看來也小看了他。

  這倒是給了蕭聰喘息的機會,他緩緩舉起誅仙,繼續獰笑著道:

  “敢小看本少爺,你是第一個讓我動怒的畜生,不過,你死定了!”

  話音未落,被舉過頭頂的誅仙烏光大放,飲血魔猿還是如方才那般冷冷地站在那兒,蕭聰一邊嘴角高高上揚,露出沾血的牙齒,一張本來人畜無害的小臉此時看著竟有點森然邪異。

  他繼續蓄力,誅仙劍光華愈加繁盛,那默然不動的飲血魔猿終于有些動容了,只見他握拳提腿,以方才那近乎鬼魅般的速度向蕭聰急速欺身而來,兩只臂膀變成石化般的灰白色,欺至身前時雙臂已經高高抬起,順勢砸下欲將蕭聰砸成一灘肉泥!

  站在不遠處的鴻翔見此情景瞠目結舌,連驚呼都忘了,只是張著小嘴怔在原地,也不顧滿貫進嘴里的風割出怎樣的疼痛,淚水奪眶而出。

  蕭聰嘴角的獰笑越來越冷,高舉在頭頂上的誅仙被順勢直直劈下。

  飲血魔猿眼中終于出現幾分人性化的驚懼,趕緊交臂相擋,卻為時已晚,注滿天道真氣的誅仙劍鋒刃全開,所向披靡,當年僅注入一點天道真氣就足以將盜仙猊活劈,任他飲血魔猿將雙臂強化到極致又怎在話下。

  不出所料,劍刃無聲無息的切開了飲血魔猿灰白色的雙臂,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畫著圓弧自其胸口處劈下,速度不減,自襠部劃出,戛然而止。

  兩條斷臂落地之時,傷口處鮮血噴涌,冒著滾滾熱氣將持劍而立的蕭聰澆成個血人。

  蕭聰不禁仰天長嘯,聲波蕩蕩中震碎了腳下的冰層,冰飛雪舞間依然在被熱血澆灌的蕭聰身影隱約可見,唯美血腥,震撼攝人,看得怔在一旁的鴻翔此時連眼珠都不能動一下。

  不到萬不得已,蕭聰不會出此殺技,因為這樣直接地結束戰斗實在是有點作弊的嫌疑,當然也失去了所有意義。

  可也不知為何,在飲血魔猿對他停止攻擊的時候,他的心里反倒是沒來由生起一股子戾氣,這股子戾氣催促了他心里的狠辣陰毒,使他恨不得即刻將那長毛怪物撕個粉碎!

  可就算能將飲血魔猿撕個粉碎,貌似也不會比用注滿天道真氣的誅仙劍將其順利無虞地劈開更讓他覺得痛快。

  但事實是,注滿天道真氣的誅仙劍將飲血魔猿的半個身子劈開并沒有讓他享受到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感覺有一種沉郁越積越重,讓他忍不住要仰天長嘯,以圖能覺得舒服些。

  冰雪盡數回落,熱血不再噴薄,可那飲血魔猿的身子還是那樣叉開腿扎著馬步般站著,從側面看,一半純白如雪,一半猩紅如血。

  蕭聰就站在魔猿身前不到半尺處,雙手握劍,劍尖斜指朝下,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滾滾熱氣還在蒸騰,流到地上的血融化了長年積壓的冰雪,血水交融,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往外溢,漫成十尺見方的一片。

  熱氣終于消散,蕭聰血紅色的身影不再隱約,他終于還是緩緩收起了誅仙,抬起另一只同樣滿是血污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那手還未完全垂下,人卻先一步轟然倒地了。

  “哥哥!”

  鴻翔尖叫出聲,丟下短劍向這邊玩命奔來。

  ……

  兩個時辰后,蕭聰悠悠醒轉,時已至初夜,四下里靜悄悄的。

  飲血魔猿被劈開的尸體還是那樣站在不遠處,估計已經凍硬,蒙蒙朧一輪月亮掛在天上,久不見太陽的凜原今夜竟出現了月亮,說來也算是奇了怪了。

  蕭聰靜靜地躺在鴻翔腿上,目不轉睛,眼神暗淡地看著朦朧的圓月,一張血紅相間如蛛網密布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句話也不說,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看著。

  鴻翔就這樣靜靜地用手托著蕭聰的頭,緊抿著小嘴低頭看著蕭聰的臉,亦是一句話也不說。

  身上的血已經干涸結成血枷,粘在衣服上像是一層薄甲,蕭聰忽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并緩緩坐起身來,進而長身而起,身后的鴻翔也趕緊才從地上爬起來,神色慌張地往前踉蹌了幾步,卻聽得蕭聰頭也不轉地冷冷道:

  “你老實在這兒呆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凌空一躍,振“翅”而去。

  “哥……”

  鴻翔張著小嘴,將要脫口而出的一句哥哥終究是沒有說完,一只凍得通紅的小手停在空中,久久才被放下,他閉上嘴,抿抿嘴唇,長嘆一聲后悻悻然轉身,坐回到之前坐著的冰墩上,雙臂環抱著兩條蜷起的腿,下把抵在膝蓋上,嘟著小嘴,怔怔出神。

  消失在蒼茫夜色里的蕭聰一路來到一片平坦空地之上,雙手握拳四肢伸張間衣袍盡碎,旋身化鉆直沖向下,破冰而入。

  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中忽然揚起一道巨大的水花,接著,碎冰落地的撞擊聲與嘩嘩水聲響成一片,少傾,周圍再次歸于寂靜無聲。

  足有三丈厚的冰層下,隱約可見水色流轉,朦朧月光照在冰層與水面上,使其像極了一面折起的鏡子,慢慢地,水波不再蕩漾,酷寒使其再次結冰,除了落差處的那一道清晰無比的“痕“,它終于變成了與之前一個色兒。

  約莫半個時辰后,剛剛結成的不到三尺厚的冰面再次破碎開去,水面上出現一雙攥緊的拳頭,在破掉冰層后緊抓向冰沿,緊接著一顆濕漉漉的腦袋探出來,然后是脊背,再然后是豐tun,那赤條條的身影借著雙臂的力量笨拙地爬上來,最后如力竭了一般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冰面上。

  這赤條條的身影自然是之前以破天獨龍鉆進到湖底的蕭聰。

  如此又是半晌,赤條條地躺在冰面上的少年緩緩坐起身來,蜷起一條腿。并抬起一條胳膊,將胳膊肘撐在膝蓋上,以手撐額,皺著眉頭是一副毫不做作的思索狀。

  三刻鐘不到,他又緩緩仰起頭,望著孤月滄茫的夜空,幽幽一嘆,低首間用力甩了甩既未結冰也未干透的頭發,抬手抹了把臉,然后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這樣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他右手一番,從彌芥中取出一套干凈的衣袍邊走邊將其穿在身上,腰帶被系上的那一刻,再次凌空躍起,振“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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