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九十七章 無名狠人
  蕭聰故作痛苦地裂了咧嘴,表情略顯夸張,調侃之意不言而喻,“感同身受”道:

  “行了,你也看見了,小爺是不是憑一己之力就輕松化解了你的追魂斬,還有什么不服就直接說出來,你說你這么忍著,難受不難受啊,說實話,我看著都難受。”

  無名狠人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

  “不,這不一樣。”

  蕭聰故作詫異,揣著明白裝糊涂道:

  “什么不一樣?”

  無名狠人語氣依舊深沉而平緩,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我承認你能化解我的追魂斬,但上一次你的確使了其他的手段。”

  蕭聰一聲哂笑,氣死人不償命地得意道:

  “這很重要嗎?歸根結底,小爺我就是能化解掉你的追魂斬,這是不置可否的,也是你不得不承認的。”

  “你剛才是在拖延時間!為的是能抹除我留在你身上的靈魂印記!”無名狠人語氣篤定道。

  蕭聰蔑然一笑,

  “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錯不錯,可有意義嗎?”

  無名狠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話鋒一轉問道:

  “你到底是如何抹除了我留在你身上的靈魂印記?”

  蕭聰面色浮佻,答非所問,輕笑道:

  “你真的是從忘生谷里出來的人?我對此真的表示很懷疑啊,就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是怎么在里面活到渡河境的?嘖嘖嘖,這實在是太令人費解了。”

  無名狠人聞之不怒反笑,冷冷道;

  “忘生谷沒你想的那么可怕,你之所以這樣想,不過是不明覺厲罷了,可像你這樣的名門翹楚,放著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過,非得到這鬼地方來體驗生活,是在拿小命來尋找刺激嗎?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也很令人費解。”

  蕭聰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合著這家伙將他當成欲望膨脹不知天高地厚的高紈子弟了,老鼠舔貓逼,沒事找刺激,這可真的不是他蕭聰的行事風格。

  蕭聰心里突然感覺有點不耐煩,并隱隱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也在拖延時間?不行,我得速戰速決才行!”

  正想著,身形一閃,邊往前沖便大聲叫囂道:

  “廢話少說,等你成了我的奴,我就將這一切全都告訴你。”

  無名狠人語氣里滿是不屑,聲音卻愈加低沉,

  “黃口小兒,口氣不小!來吧!”

  蕭聰手里沒有兵器,于是以手作仞,雙手合十,忍著巨大的痛苦憑空使出一記破天戮陽斬,這手段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施展,竭盡全力之下施展的破天戮陽斬,雖然沒有借助任何兵器,但其威力卻與平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幸虧蕭聰在自己的雙手上提前加持了西木教《金剛術》的一記殘手,此時才不至于被自己給廢掉。

  血紅色的刀芒速度迅疾,蕭聰出其不意,讓無名狠人猝不及防,兩人相距不過十幾丈之遙,這對于蕭聰全力施展的破天戮陽斬來說,不過是瞬息而至的事兒,這不,無名狠人雖有躲避,但卻未能躲避得及,猛然旋身之時,與血紅色的刀芒輕擦而過,那旋身時張開的一只手,便被刀芒所蹭,并劃開了一道口子。

  殷虹的鮮血如一條溪流潺潺而下,在慘白的月光中被鍍上一層森寒的恐懼,無名狠人看上去面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透著幾分錯愕,也不看那略顯觸目驚心的傷口,只是定定的看著蕭聰,目色深邃,緩緩道:

  “西木教的人,這就說得通了。”

  可能他早就注意到了蕭聰施展的《金剛術》殘手,本以為對手會憑借這一絕技與他來近身搏擊,卻未曾想此只為假托,對手竟在此基礎上發起了更為凌厲而威力恐怖的殺式,這一次,確實是他失算了。

  蕭聰聞言一聲輕笑,得意道:

  “怎么,一記《金剛術》的殘手就能判定我是西木教的人,笑話,小爺的師門可比那魚龍混雜的鬼地方高多了,你這般說小爺,實在侮辱小爺嗎?”

  蕭聰此時如市井地痞般氣死人不償命的摸樣簡直是翻版的星流云,當然,比起星流云來,在眼神和表情方面多少還差點火候,如果星流云在這兒,說出來的話肯定更毒,

  無名狠人冷冷一笑,這笑看起來雖然冷,但卻感覺不到寒,可能是這家伙跟宇文風度一樣,已經將冷漠修煉成了一種氣質,

  “呵,有意思,我突然不那么想殺你了,你身上應該有很多秘密,留著你,對我有大用。”

  他慢慢抬起那只受傷的手,伸出猩紅色舌頭舔過長長的傷口,那傷口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出人意料地愈合了,不,不僅是愈合,簡直是完好如初!

  這一記神操作著實是又讓蕭聰小小地吃了一驚,他知道夜府的血影大法有愈合傷口的神奇妙用,除此之外,據他所知還真沒多少功法能有這般奇效,若說有的話,確實是有,但他估計那個級別的功法,無名狠人應該還接觸不到。

  “他這個人本身有問題……是體液嗎?”

  蕭聰暗自思忖著,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再想了。

  無名狠人再次揮舞短刀,向著蕭聰這邊急沖而來,蕭聰憑借著《金剛術》的殘手,連躲帶閃,左防右擋,一時捉襟見肘,應付不迭。

  無名狠人嘴角獰笑不減,并越來越深,對著蕭聰繼續施加壓力,速度越來越快,氣勢也越來越凌厲,如附骨之蛆,始終離蕭聰不到三寸開外,看來因為之前吃的小虧,現在是不打算給蕭聰喘息的時間來整他意想不到幺蛾子了。

  無名狠人心里的小算盤,蕭聰何嘗不知,只是現在的他實在是被動躲閃脫身不得,只有被無名狠人不斷壓制的份兒,縱然身有萬般技藝,卻一時無法施展,沒辦法,這無名狠人是個使刀的好手,速度、角度、力度都被拿捏的恰到好處,根本不給蕭聰蓄力出擊的機會——他若有所停頓,肯定要吃上一刀!

  終于,無名狠人的凌厲攻勢達到了蕭聰空手接白刃所能承受的極限,他雖然有西木教絕學《金剛術》的殘手,但殘手畢竟只是殘手,況且,以他摘星境初期的實力還不足以發揮出這記殘手的全部優勢,而對方又是一個實力足足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的高手,此時的他已經與無名狠人過了不下上千招兒,饒是靠著巧勁沒有與無名狠人的短刀硬碰硬,但依舊感覺四指酸麻虎口生疼,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撐不下去了,無名狠人的攻勢依舊還在增加著,再拖下去,只要有一個稍不留神,他非得成為對方的刀下亡魂不可。

  蕭聰強撐著,目色堅毅,面色通紅,緊抿著嘴唇突然張開,但聽得一聲輕呵破口而出,

  “去你仙人的!”

  右手揮轉間,誅仙憑空而現,又聽得“鐺”一聲響,兩道身影迅速再次各自后退而去。

  無名狠人穩住身形,微微一笑,

  “你終于要使出全力了嗎?”

  饒有趣味的眼神移轉間瞳孔皺縮,不由驚詫道:

  “這是……傳說中的誅仙劍,你是蕭聰!”

  蕭聰冷冷一笑,面色陰沉道:

  “這都被看出來了?”

  無名狠人一臉認真,

  “蕭家四子蕭聰,持誅仙劍陪其父于圣城一戰中親葬四府修士共十萬余,名動天下,我雖在這兒忘生谷里,亦是早有耳聞,誅仙劍,傳說中的誅仙劍,果然非同凡響!”

  無名狠人的眼神里終于升起了一股子越來越強烈的狂熱,他前言不搭后語,同樣也顯示出他對誅仙劍的極大興趣。

  蕭聰再次一聲哂笑,

  “親葬四府修士共十萬余,呵,這對一個渡河境的強者來說,很難嗎?”

  “再說,圣城一役風言風語,十萬余修士的說法不免夸大了些,其實遠沒有那么多。”頓了頓,他補充道。

  無名狠人莞爾一笑,雖然看上去還是有點冷,也有點不自然,但總歸是尋著點人氣,

  “你把渡河境想得太厲害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年圣城一役,你與令尊用的是法陣,但若換成單槍匹馬,就算是渡河境后期大瓶頸,也不可能輕易做到,因為這不但牽涉到莫大的因果,還牽涉到冥冥之中的一種壓制,或許是精神上的,又或許是氣勢上的,總之,這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蕭聰面色深沉認真,邊聽邊在心里思索,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無名狠人剛剛話畢,他就接著換上了另一張臉色,

  “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是大名鼎鼎的蕭家四子蕭聰,那你是選擇就地束手就擒還是被我打到你跪地臣服,我告訴你,小爺這是在給你機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無名狠人搖頭無奈一笑,意味深長道:

  “就算你是師承天道翁的蕭家四子蕭聰又如何?你現在終究還是個摘星境的小人物啊,實力上的差距是不可否認的,也是難以跨越的,天道翁早已飛升,蕭家也已經覆滅,而你又與我盟了仙之誓,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當然,我也不會殺你,你蕭家四子蕭聰的因果是我所沾染不起的,但我還是希望將你帶在身邊一段時間,幫你完成你來到忘生谷所求之事,順便得到一些我所想要的東西,不過,若你真的能打贏我,做你的奴,我也是心甘情愿。”

  蕭聰眼珠子轉了三轉,總覺著這其中有什么不對,但究竟是哪里不對,他想了半晌才想過來,

  “這不像你的風格啊,與開始時相比,這變化也有點太大了吧。”

  無名狠人聞言莞爾一笑,

  “每個人都有偽裝,你不是也一樣嗎?我們這樣,不過是想讓日子更好過一點罷了,你說呢?”

  “那你為什么要對我摘下偽裝?”蕭聰追問道。

  “因為你是蕭聰。”無名狠人聲音定定,面色波瀾不驚,“你是蕭聰,是從天道軒走出來的蕭家人,因為你的不同,所以我相信我的人生或許可以因為你的出現而發生些許改變。”

  蕭聰聞言皺了皺眉,脫口而出道:

  “你好像很討厭的你現在的生活。”

  無名狠人失神片刻,微微一笑,回答道:

  “或許吧。”語氣中帶著點舊日時光的味道。

  蕭聰扁扁嘴,隨即不再言語,緩緩將誅仙劍抬了起來,他知道,此戰已經無可避免,他的矛盾心態也隨之消失了,起先的他既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無名狠人收下為奴,又想與這個渡河境的對手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可現在將事情說開,他便只剩下了一種選擇,無名狠人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可也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他就是十分愿意相信這個從忘生谷里走出來的人,相比之下,現在的他也覺得比方才更加輕松,可能是因為這就是他一開始就想做的事吧。

  無名狠人亦是抬起了手里的短刀,刀尖遙指蕭聰,臉色恢復到方才初見時的冷酷無情,眼神也恢復到那種陰鷲中帶著些堅毅的感覺,看樣子,這家伙這一次是真的打算要出全力了。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冥冥之中什么東西的觸發,兩人近乎同時發起了進攻,上一刻身形剛動,這一刻便已經戰在了一起,刀光劍影眼花繚亂,攻守之間手段迭出,蕭聰將生平所學盡數融合進一招一式里,渾然天成沒有絲毫違和感,無名狠人亦是不遺余力,已經使出了上百記蕭聰早有耳聞卻未曾見識過的奇怪招式,兩人在璀璨的星幕之下你來我往看上去伯仲之間難分難舍。

  蕭聰酣暢淋漓,漸入佳境,一時間各種手段變得更加行云流水,也在戰斗上慢慢占據主動,現在已經不是無名狠人在黏著他打,而是他在黏著無名狠人打,這種奇妙的狀態讓他感覺分外享受,在這種讓他感覺分外享受的狀態中,他感覺心里的所有招式都在被不由自主地融會貫通,而這并沒有讓他感覺自己越戰越勇,他只是在尋找,一直在尋找。

  可就算蕭聰進入到這種超常發揮的奇妙狀態里,近在咫尺的無名狠人自始至此也從來沒有落得下風,渡河境的高手果然不一般,在這種境況下還能做到游刃有余,論戰斗經驗,甩了蕭聰可不是一兩條街,畢竟蕭聰可是從天道軒出來的人,偷師百家,精神力天生強大不說,這個怪胎跨境作戰可是習以為常未曾一敗的!當然,雖然戰斗對象全部都是些畜生。

  天空中綻放了接連不斷的煙花,閃爍之間位置不定,那是無名狠人與蕭聰打斗過程中天地元氣對決引起的爆炸,而此時戰斗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高潮,兩人的身影皆不可見,只能通過這一個個煙花來判斷兩人上一刻曾出現在什么位置。

  某一刻,血花灑落,兩道身影終于分開,各自退向遠處,并在空中懸停不動,南邊的是一手持刀一手扶胸身形有點佝僂的無名狠人,北邊是雙手緊握誅仙劍,彎腰不甚厲害的蕭聰,無名狠人左臂上有一道傷口,蕭聰右肩上有一道傷口,深度和長度雖然不一樣,但看上去流血涓涓,同樣可怖。

  蕭聰猛地直起腰來,仰天狂笑,大叫一聲:

  “爽!”聽上去豪氣沖天。

  無名狠人亦是直了直身子,微微咧嘴一笑,

  “想不到今天這坨屎真的砸到了我的頭上,蕭家四子蕭聰,果然是力壓同輩的不世翹楚,尹某佩服。”

  說著,沖蕭聰拱手作揖一拜。

  蕭聰騰出一只手來,用力揮了揮,像個義薄云天不拘小節的綠林好漢般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繼續打,小爺這次可要玩命了!”

  無名狠人緊抿了抿唇,半響,爽快應道:

  “那尹某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話畢,兩道身影再次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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