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三百六十五章 攤牌
  舊道統那三位創始人為何去而復返?蕭聰不知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事實正如那器靈所說,“先獵城,后青城,終成圣”的說法是個陰謀,歷史長河中的那些以此成功證道的前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一處幻厄古牢而已,還遮掩不了全天下修士的耳目。

  所以他認為,這件事情,還是有待推敲。

  不過直到今日,獵城中的迷霧已經被撥開了大半,這里雖然滿是窮兇極惡之徒,但像恒法方丈守廬道人那種洗心革面的修士好像也很多,哦不,或許守廬道人不能算在這里面,因為畢竟他的命運就是這么被安排的。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先獵城,后青城,終成圣”的說法好像就有了點道理了,像恒法方丈這種人,哪個不是因為窮途末路才逃進忘生谷來,然后一步步走進獵城?他們身上背負的血債,不比這里任何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少,可現在不一樣滌去了一身邪戾嗎?從忘生谷走這一遭,應該算是個人性涅磐重生的過程,只有具備了圣心,才有成圣的可能。

  守廬道人是構建忘生谷的那個人留下來的一把銅鎖,這能說明兩個問題——忘生谷的出現其實是有目的的;守廬道人在守著一些重要的東西,關于這兩個問題,蕭聰一無所知,但他總覺得在此之下正醞釀著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而且是個很大的陰謀,要不那晚從幻厄古牢出來的神秘生靈怎么能叫出妖刀的名字,而且還罵尹諾是個叛徒!

  可尹諾對此并不知情,這一點他還是深信不疑的,聽尹諾之前說,妖刀門毀于一場出其不意的滅頂之災,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此才成了妖刀們的新掌刃,所以除了有一把妖刀在手,關于妖刀門掌刃的其他,他一無所知,妖刀門究竟是毀于什么,這一下好像有點眉目了,當年妖刀門創始人朱東嘯為何能那般容易地帶著妖刀回到北街,這好像也能說的清楚了。

  或許忘生谷并不是因為陰謀而生,只是在忘生谷的基礎上,誕生了一個陰謀。

  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獵城中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守廬道人來處理就好了,他不是一直想要借助舊道統的力量嗎?現在蕭聰已經幫他重建起來,而且所蘊含的威力比之前的舊道統還要強,若是舊道統能幫他達成夙愿,那新道統可足夠讓他省好一番功夫呢。

  蕭聰三人又在城南舊道庭里安靜地呆了七天,在這七天的時間里,石像表層的一層石皮——抑或說是偽裝慢慢剝落,最后露出之前包裹在里面的東西來,這是一尊雕像,摸樣正是完美國度經堂里傳經人的摸樣。

  對此,三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足已驚掉他們的下巴驚下來!

  那之前包裹在石像里的傳經人竟然活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通過跟蕭聰留在復魂陣里的古經蕭聰融合而取得了一種另生!

  這的確是出乎蕭聰的預料,不只是因為事情本身的不可思議,更是關于獨孤家的煉器造詣,真的已經達到巧奪天工這樣的駭人高度了嗎?

  給玄器以生命,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是假借生魂,那也難比登天,更何況,這尊“傳經人”假借的還是蕭聰靈魂的映射!

  可換一個角度來看,倒好像是現在這種情況更容易實現些,因為在根本的意義上說,現在的這尊“傳經人”算不上有生命,他只是蕭聰生命的延伸而已,生命是可以得到延伸的,而且生命是有很多甚至是很簡單粗暴的方式得到延伸,比如奪舍等。

  現在就要看這尊“傳經人”的能耐了,他會有自己的意識嗎?假借蕭聰的靈魂得以另生,他又會施展什么手段呢?最重要的,他到底能不能為守廬道人所用?

  這些問題盤旋在蕭聰的腦子里,足足折磨了他三個時辰,直到“傳經人”睜開雙眼,從那片破碎石皮中站起來,那一刻,蕭聰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之前那些問題瞬間被拋到九霄云外,這一刻他只有一個問題——他到底是正是邪?

  “傳經人”一步步走下石臺,走到蕭聰身旁停下腳步,面色無喜無悲地看著蕭聰,而后輕輕托起蕭聰的右手,低頭在上面吻了一下,說了聲:

  “謝謝。”

  蕭聰這時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那顆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終于落了下去,雖然對這種怪異的相處方式感到有點起雞皮疙瘩,但結果是好的,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蕭聰咽了口唾沫,咧嘴僵硬一笑,

  “你……到底是誰?”

  “傳經人”慢慢勾起嘴角,

  “我誰也不是,我只是借助你在法陣中凝結的強大魂力而形成的一種特殊存在而已。”

  蕭聰不能完全明白“傳經人“話里的意思,微微一聲苦笑,

  “你算是生靈嗎?”

  “傳經人”認真地搖搖頭,

  “不算,但我想,我應該是接近于生靈的。”

  蕭聰還是沒聽懂,于是不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我有很多問題,你愿意為我解惑嗎?”

  “你說。”傳經人笑道,語氣很自然。

  蕭聰定了定心,直截了當地問:

  “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是您創造了我,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的。”

  蕭聰搖搖頭,

  “不是我創造的你,你……對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嗎?”

  “之前?”傳經人粲笑起來,“哪有什么之前,這里就是我的開始啊。”

  “可是……”

  蕭聰欲言又止,突然發現真的不知道該怎么來說這件事情,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

  “你知道自己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嗎?”

  傳經人點點頭,

  “為了守護。”

  “守護什么?”

  “信仰。”

  “信仰?”

  “對,您所創建的信仰,將交由我來守護。”傳進人說著,面色誠懇到不能再誠懇。

  蕭聰又皺眉想了一會,

  “可你為什么要守護我所創建的信仰?”

  “因為是您的信仰創造了我,信仰不復存在,我也將會消失。”

  蕭聰觸電般猛地搖頭,

  “不,我沒有信仰!”

  傳經人笑了笑,

  “不,您有信仰,您的意思只是說,您的信仰不是您所創建的這個信仰,而且,您有非常宏高的信仰,您就是我的信仰。”

  蕭聰被這聽上去直白露骨實則驢唇不對馬嘴的一番話搞得一頭霧水,他搔搔腦袋,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

  這時,鴻翔突然開口問道:

  “你拿什么來守護哥哥創建的信仰?”

  傳經人不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然后,他慢慢地閉上眼睛,這一刻,蕭聰和鴻翔對視一眼,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尹諾冷目圓睜,驚叫道:

  “竟然比鴻翔小哥的還厲害!”

  鴻翔咽了口唾沫,蕭聰抿唇一笑。

  “你肯定還有別的本領吧。”

  “我沒有別的本領,但我知道,在這里,沒有人能夠毀滅我,除了您。”

  蕭聰不死心,

  “你應該還有別的能力,比如影響時空,你試試。”

  傳經人無奈笑了笑,緩緩抬起右手,在空中懸停了有半刻鐘,然后又放下,歉笑道:

  “這個,我好像真的沒有。”

  蕭聰看上去有些失望,又是半晌,問道:

  “將這里交托給你,我能放心離開么?”

  “這一點我可以向您保證。”

  “好,這就夠了。”

  蕭聰與傳經人的第一次對話,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

  不多時,門外傳來嘈雜聲,傳經人臉上浮現出一片欣喜,

  “他們來了。”

  “他們?”

  蕭聰三人跟著傳經人走出大殿,一眼就看見不知什么時候在舊道庭大門口聚集起來的一大片修士,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邊。

  “您看,現在他們都是您的信眾。”傳經人轉過臉來,對著蕭聰愉悅說道。

  蕭聰在人群里大致看了一眼,發現恒法方丈也身在其中,只是還是沒有見到老道士。

  “今天,他們將會為您護法,助您順利進入幻厄古牢。”傳經人補充道。

  蕭聰點點頭,大步向外走去,尹諾和鴻翔跟在其身后,沒有半點戒備,三人出了門,就往獵城中心走,因為只有在那里,才能進入幻厄古牢。

  身后是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又像是一條大河,奔流不息,長龍在獵城中心的廣場上盤起,長河在這里流成一口漩渦,不多時,旋渦停止了,長龍也靜默不動了,所有的修士都已經盤膝坐下,將蕭聰三人圍在中間。

  蕭聰深吸一口氣,將臉轉向傳經人,

  “你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如果說有的話,那也就只剩下一句路上小心了,您不要有什么顧慮,因為我的出現,幻厄古牢對獵城的掠奪已經停止,沒有那么大的念力維持,他們不是你們的對手,您一定可以走出去。”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些。”蕭聰望著傳經人的眼睛,定定道。

  傳經人莞爾一笑,

  “您放心,我不會成為他們的繼承者,因為,我會永遠忠于您,我也不會打破忘生谷的平衡,他將恢復到它本來的樣子。”

  蕭聰點點頭,

  “再問你最后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由來。”

  這一次傳經人倒是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回答說:

  “知道,我的身體和靈魂皆是出于獨孤家人之手,但我的靈智與思想,卻的確是您給的,正是因為有您,才有現在的我。”

  “把這之中的事情跟我說說吧,我想聽。”蕭聰平靜道。

  傳經人抿唇一笑,娓娓道來,

  “據我所知,忘生谷所在的這片地方,最初坐落的,是軒轅家的一處藥廬,那把老銅鎖就是軒轅家人離開這兒時留下的,所以他自號守廬真人。

  在此之前到底歷經了多少歲月,我不清楚,因為給我身體的那三個獨孤家人之所以能察覺此事,不過也只是因為一個傳說,眾所周知,軒轅、獨孤、皇甫,并稱玄真凡界三大中流砥柱,獨孤與皇甫爭占鰲頭,最終鎩羽而歸隱世不出,而軒轅,卻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態度。

  但您可能不知道,在某一段時期,獨孤家與軒轅家曾經秘密合作過,至于是出于家族還是個人,已經不可考證,但合作的地點,就是之前坐落在這里的藥廬,他們在這里研究生靈魂魄的秘密,我、朔魂刀還有幻厄古牢中的神秘生靈,都算得上是他們的成果。

  不過那三個獨孤家人來到這里的時候,幻厄古牢中的生靈早已經成了氣候,他們受老銅鎖點化,得到了那個秘密研究的一應所得,走出忘生谷后,又在瀕陽荒漠里等了三百年,才等到完美國度的又一次開啟,然后jin入經堂,最后造就了我回到獵城,創造了之前的那個信仰。

  剩下的事你就應該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在大戰開始之前,三個獨孤家人為了成全族人死了兩位,剩下的孤獨家人將兩位族人的尸骸煉化成了法器用來掩人耳目,并將他們的靈魂給了我,所以漫長歲月以來,我才能做到不讓那些骯臟的靈魂靠近這處圣地,因為準備不周,在最后的大戰中,僅剩的孤獨家人也身死道消魂飛魄散,而我,卻留了下來。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蕭聰靜靜地聽傳經人講完,仰頭看看天,然后悵然一嘆,最后只是說了句,

  “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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