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四百七十七章 贏沛
  入夜,沒有燈火,松軟的草地上,月光斑駁,錦絮榕的影子平鋪延展,與其上纏繞的藤蔓共同構成令人費解的圖案,蟲子的唱和中,隱約能聽見流水潺潺,這樣難得的夜晚,讓眾人感覺心都快醉了。

  蹄甲象群陣型依舊,靜默無聲,之前送蕭聰等人到這邊來的小蹄甲象此時帶過來一些食物,并囑咐他們不能生火,此時蕭聰才驚異地發現,修為僅僅是天境的小蹄甲象,竟然也能口吐人言,這個種族莫不是要逆天?可再往深處想想,語言只是一種生理功能,旨在生靈的嗓子可以自由調節以適應發出不同的聲音,這只是肉體改造很小的一個方面,蹄甲象族實力如此強大,底蘊又如此豐富,擁有什么能夠幫助后輩“開嗓”的秘法或者秘寶似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如此,這件事情就說得過去了。

  小蹄甲象帶來的食物不算很豐盛——索然無味的樹葉子,卻全部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種東西是煉藥的好玩意,在戰斗過程中自然也是補充元氣的好東西,但在這種境況下,實在是有點難以下咽。

  可老話說的好,客隨主便,既然來到了別人的地盤那就該接受別人的款待,挑三撿四實在是有點不禮貌,其實大家心里都有吃自己的干糧而把這些千金之物收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心思,卻還是心照不宣地都沒實施,不說別的,這樣沒出息的行為,容易被人看扁了。

  于是拿著這些樹葉子當配菜,就著肉脯啃著干糧湊和了一頓。

  吃完飯,閑來無事,幾人便又聊起天來,話題隨便,絕不牽涉蹄甲象的一絲一毫,因為大家都知道十來丈開外那頭站在象群中間的蹄甲象族長修為多么可怕,對于他們的談話內容,不用聽見,僅僅憑借精神波動的感知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本來就是用來消遣之用的聊天時間并不是很長,也就兩刻鐘多一點,氣氛寡淡之后大家相繼睡下,也沒留人值班,一夜無話。

  蕭聰進入到久違的夢鄉,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老樹通靈,場域柔和舒服,自然能給予其周圍人別樣的享受,而作為已經具備靈威的蕭家人蕭聰,也不出意外地在夢中跟老榕樹產生了奇妙的感應。

  夢境是一片宛若仙境般的青山綠水,遙遙山腳下,搭著一間精致的草棚,草棚下坐著一位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者,也不知怎么的,隔著老遠的距離,蕭聰未開啟紫目,對那老者的形貌卻還是看的那樣清晰,老者的形貌跟記憶中的一般老人沒有多大的不同,唯一可圈可點之處,是那雙本該渾濁卻依舊神采奕奕的眼睛,幻若兩汪深不見底中藏不世奇寶的靈泉,實在是太深邃了。

  蕭聰只邁出一步,眨眼間就來到了老者的近前,他已經知道這是夢境,所以對此并不感到多么意外。

  老者負手而立,白衣飄飄,待蕭聰來到近前,恰如其時地拱手作揖一拜,動作輕盈,聲音蒼桑溫藹,

  “下靈符榕,拜見尊上。”

  聽這話,蕭聰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暴露了,于是勉為其難地笑了笑,心道:“師父不是說龍玉是極品秘寶嗎?怎么越來越不靈了,還是說,這株老榕樹的修為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

  心里想著,嘴上回道:

  “前輩真的是折煞晚輩了,理應晚輩向您行禮才是。”

  說著,就要作揖。

  符榕大驚失色,趕緊將蕭聰制止,

  “尊上不可,下靈實在是消受不起啊,我們這些老骨頭最是容易招來天劫,老天爺可都看著呢。”

  蕭聰面色微微一滯,不假思索道:

  “前輩的修為還在通天境?”

  符榕含笑頷首,

  “正是。”

  “那怎么……”

  似是知道蕭聰的意思,符榕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沒等蕭聰問完就自己回答道:

  “尊上隨身攜帶的龍玉秘寶,我本不能輕易識破尊上的身份,甚至連這樣跟您見面都做不到,我只是在尊上這里感受到了一絲故鄉的氣息,所以與它商量,懇求能與尊上見一面,可能尊上還不知道,它也是通靈的。”

  蕭聰小嘴微張,讓他感到驚異的不是龍玉通靈——這事他早在去幽蘭谷地時就知道,他驚奇的是符榕所說的故鄉的氣息,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古周平原并不是符榕土生土長的地方,可蕭聰自己去過的地方也不少,實在是記不起在其他地方見過相似的錦絮榕,況且他去過的地方對于這個通天境的強者來說也不是什么去不得的龍潭虎穴,理應不這么激動乃至如此興師動眾。

  “您的故鄉是?”蕭聰試探著問。

  符榕的臉色開始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下靈的故鄉是遺失古地,不知尊上是如何進去又是如何全身而退,只求尊上若是再回遺失古地,能帶上我,或者將回去的方法告訴我也行,只要尊上能助我回故鄉,符榕以故鄉最陰毒的詛咒起誓,愿效忠尊上左右,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明白事情的原委,蕭聰不由得幽幽一嘆,

  “前輩,實不相瞞,我沒有去過遺失古地,我只是接觸過像您一樣從遺失古地出來的人,所以沾染了你們的氣息。”

  符榕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不可能,只有進入過故鄉的生靈才會帶上故鄉的氣息!”

  一想到老桑樹,蕭聰就感到有點無奈,悵然道:

  “從遺失古地走出來的生靈不只有你一位,當年我在日落山脈歷練時身陷險境差點殞命,是一位像您一樣的前輩耗盡全部生命精華才救了我,所以,我便繼承了他身上的一些東西,大概,就包括你所說的故鄉的氣息吧。”

  符榕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半晌,

  “日落山脈,尊上說的,可是那株桑樹?”

  蕭聰點頭,

  “前輩的本體,確實是一棵桑樹。”

  “他竟然已經隕落了,這……”符榕的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像品一壇封存不善的陳年老酒,無限惋惜中帶著淡淡的回味。

  “那,天山圣蛾……”符榕又問道,卻是欲言又止。

  蕭聰老實回答,

  “已經重見天日,帶著老桑樹前輩的遺體不知所蹤。”

  “是尊上救她出來的?”

  蕭聰點頭,

  “這是老桑樹前輩臨終前的囑托,晚輩必須辦到。”

  符榕的眼睛里溢滿感激與贊賞,欣慰笑道:

  “尊上不愧為一代人杰,或許這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蕭聰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隨口問道:

  “您是因為什么原因離開遺失古地的?”

  符榕一聲苦笑,

  “唉,此事實在是一言難盡吶,不瞞尊上,下靈也是被那可惡的螳螂精帶出來的,只不過他沒注意到我,便陰差陽錯地將我丟在了日落山脈附近的一處地方,這么多年過去,我都已經忘了具體在哪兒了,后來又經歷了許多事,輾轉了好幾番最后才來到這古周平原住下,現在想想,唉,實在是天意弄人啊。”

  蕭聰將信將疑,

  “你是說,你是被大刀螳螂盜走天山圣蛾時無意帶出來的?”

  符榕含笑點頭,

  “正是。”

  “那不對啊,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應該……”

  出于禮貌,蕭聰欲言又止,沒把話說透。

  蕭聰話沒說頭不要緊,符榕終究還是懂得,于是又自嘲般笑了幾聲,回道:

  “那時候的我,還是一粒種子,因為水土不服,所以一時難以生根發芽,卻得以保留生命精華,直到到達古周平原才得以破土而出,另外外界的修煉條件也比不上遺失古地,所以過去這么些年,修為也僅僅是在通天境而已,不過相對于我的祖輩來說,我的壽命確實是長了些。”

  “你那時候,竟然還是一粒種子,那不就相當于我們人族還未出世的嬰兒嗎?”蕭聰心里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連帶著表情也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符榕又是呵呵幾聲笑,面色愈加和藹,

  “對啊,要不然怎么會那般輕易地被螳螂精帶出遺失古地。”

  “嗯嗯,確實夠可憐也夠倒霉的。”蕭聰隨口嘟囔了一句,又問道:“那你在還是種子的時候就已經有意識了?”

  “我是金榕王族之后,像你們人族生靈一樣,自出生就有獨立的意識,就算在遺失古地中,我也不能立即生根發芽,但意識卻是在不斷成長和強大的,可惜即使我知道自己被螳螂精帶出來的全過程,卻依舊找不到回遺失古地的路。”符榕說著,又是悵然一嘆,寂寥的落寞出現在這位白發蒼蒼老者的眼里,使他看上去更象是個孩子。

  “那你去日落山脈找過老桑樹前輩嗎?”

  “唉,怎么沒去過,我去了好幾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話歹話說了一大筐,白搭,他根本就不為所動,后來我也想開了,大家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也不該難為誰,之后也就沒再去,我已經記不得在故鄉生活時的感受,但對于現在的生活,我覺得還是很安逸的,不過,假如有可能,我還是想回家去,畢竟,葉落歸根嘛。”

  這話說的雖然有道理,但蕭聰聽著總覺得不是滋味,回家對他來說是一個格外敏感的字眼,為了消減不良情緒,蕭聰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前輩,今天早上,古周平原上可曾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符榕面帶詫異,

  “怎么,連尊上都感覺到了?”

  蕭聰心說這不是廢話嘛,感覺不到我還問你?

  但聽得符榕繼續回答道:

  “具體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自打這件事情發生之后,近乎整個古周平原都進入到了風聲鶴唳劍拔弩張的狀態,就拿蹄甲象族來說,那是他們族傳承下來的最高防御,輕易不會動用,其他強族也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從這架勢上看,說有人動了古周平原的根基都不為過!”

  “古周平原的根基?”蕭聰聞言略感吃驚。

  符榕重重點頭,信誓旦旦道:

  “不錯,傳說古周平原下存在的一條靈脈早在許久歲月之前就已經通靈化形,只是漫長歲月以來從來沒有誰曾看見過他們,而正是因為有他們,古周平原才能展現出這樣一副繁榮景象……”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龍象老祖、癲鱷大圣等的不世強者才決定久居在這古周平原之上。”蕭聰面色蔭翳,接著符榕的話把說道。

  “尊上說的不錯,但這些強者也不全是對那靈脈懷有覬覦之心,他們之中有很多是為保護靈脈不受侵害而來。”

  蕭聰詫異,

  “哦,此話怎講?”

  “因為傳說若是能夠完全吞噬此靈脈,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大,齊天境以下的修士根本就消受不起,而通天境對于修士來說又是一段敏感期,稍有不慎就要引來天譴,所以現在盤踞在古周平原上的這些通天境強者,大多都是為守護靈脈而來,以求積攢一份兒功德便于日后破關時老天爺能網開一面,還有的就是懷有非分之想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提前在古周平原布好局,以求日后再有需要的時候能夠將靈脈順利占為己有。”

  蕭聰若有所思,

  “那依前輩的意思,已經有人對靈脈動手了?”

  “恐怕是這樣。”

  “可如此大戰,我們為什么察覺不到半點動靜呢?”

  符榕眉頭緊皺,認真想了半晌,開口回答,

  “這也是我一直在琢磨的問題,按理說齊天境的大戰,就算古周平原自有能夠保護林木不被破壞的屏障,但絕不可能夠一點動靜都沒有,越是風平浪靜,事情肯定就越大,也或許這一次不是搶,是偷!”

  “偷?偷得再巧妙,也不會是這樣無聲無息吧。”

  “要么就是靈脈內部出了問題!”

  “換句話說,古周平原近期可能要刮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了?”

  符榕鄭重點頭,表情甚是凝重,

  “尊上都能夠感知到的事情,那些潛伏在古周平原深處的齊天境強者未必感覺不到,或許之所以如此寧靜,就是因為暴風雨就要來臨了吧。”

  “那依前輩高見,我等該何去何從?”

  符榕支吾半晌,語重心長道:

  “下靈知道尊上要穿過古周平原到大荒去,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合時機,以下靈看,尊上還是趕緊回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說,這條路尊上已經走過一次,再走一次肯定易如反掌,損失的,不過是一點時間而已。”

  “那您呢?”

  “我?”符榕一聲苦笑,“下靈雖然不是生于古周平原,但畢竟長于古周平原,受到那靈脈的恩澤,才有如今這般摸樣,這是我跟他的因果,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哪怕僅是貢獻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也不至于日后心里膈應的慌。”

  “那可是齊天境的準仙,你若是隕落于此,日后可就回不了遺失古地了。”

  符榕搖搖頭,

  “倘若做了那等不義之事,就更沒臉回故鄉面見祖宗了,再說,生死之事,誰能說的那么準。”

  蕭聰沉吟,略做思忖,問道:

  “前輩覺得古周平原上真心保護靈脈的強者多嗎?”

  符榕冷冷一笑,

  “這件事沒有真不真心這一說法,不客氣講,倘若真有機會,我也會有將靈脈據為己有的念頭,而這些保護靈脈的強者,一來是看不慣靈脈被別人攫取,二來靈脈支撐著古周平原的繁茂,他們不忍心失去這樣一塊寶地,所以就算是齊天境的準仙,想要得到靈脈,那也得掂量著來。”

  蕭聰粲然一笑,

  “那既然是這樣,晚輩也不打算走了。”

  “怎么,尊上也對那靈脈有興趣?”

  蕭聰搖頭,

  “我可不敢有那非分之想,我只是覺得,這樣混亂的場面,應該能夠比平常更加順利地穿過古周平原,況且現在風暴未起,各路強者劍拔弩張蓄勢待發,哪有閑心管我們這些小麻雀們嘰嘰喳喳,倘若所有強族都想蹄甲象這般,那我們這些人可就能在古周平原長驅直入暢通無阻了。”

  符榕擔憂道:“說得有些道理,但以尊上的身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蕭聰微微一笑,

  “名利危中取,富貴險中求,生死有命,反正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符榕悄然一嘆,

  “尊上有尊上的想法,下靈不敢輕違,但愿事實真的能象尊上說得這樣,一路順風吧。”

  ……

  之后,符榕又跟蕭聰講了一些遺失古地的事情,那是一片奇異的天地,靈氣充沛少有紛爭,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里面的生靈輕易不能出來,外面的生靈也基本不能進去,雖然從古至今,潛入遺失古地的外界修士也有不少,但因為有詛咒的原因,下場基本都跟大刀螳螂一樣,不過,據符榕所知,至少有一個幸存者僥幸活了下來,至于現在是什么身份,已經無從考證。

  他還說遺失古地中也生活著一支人族,他們是遺失古地里的牧民,沒有絲毫野心,與各種生靈和睦共處,從不修煉,卻自然而然地獲得極高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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