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一十六章 準備餞行的晚宴
  石畏上的沸水還在咕咕嘟嘟,這是帳篷里僅剩的聲音,盡管冥思苦想中的人兒偶爾會發出一聲無奈的太息,可依舊被淹沒在這極富力量的聲音里,四人就這樣沉默著,良晌。

  幽女幽幽一嘆,語氣中不無埋怨,

  “一個是出自于天道軒的唯一后輩,一個是出自于龜府的少節主,這兩處論淵源都是玄真界數一數二的存在,可你們倆怎么對大荒一點事情都不知道呢。”

  歐陽尋訕訕一笑,

  “你這話說得……我是龜府的少節主不假,蕭聰是天道軒的唯一傳人這事兒也不假,但是,有些事情長輩們確實是不想讓我們這些晚輩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鴻翔跟說胡話似的小聲喃喃道:

  “藏得這么嚴實,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只得如此諱莫如深,大費周章地斬斷一切聯系,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們要是真想保住這么秘密,單靠這樣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他們做的越多,漏洞肯定就越大,有什么方法能找到這些漏洞呢……”

  歐陽尋看著魔怔一樣的鴻翔,滿臉擔憂之色,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蕭聰制止,他看著蕭聰向他鄭重其事地搖頭,終究還是將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咽進了肚里。

  鴻翔重重地嘆了口氣,眉頭越皺越深,在那種絞盡腦汁尋找答案的狀態里越陷越深,幽女看著,臉上漸漸浮現出幾分不忍之色。

  蕭聰小心翼翼道:

  “不要打擾他,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小子估計又要給我帶來驚喜了。”

  歐陽尋和幽女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開始就這樣帶著滿臉好奇跟不忍攙雜成的糾結靜靜地看著。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呢……”鴻翔還在那團迷霧中用力地尋找,“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魚目混珠,攪亂視聽,那便是將真相大大方方地擺出來,或者是……放在一個啼笑是非的位置上,真相,啼笑是非的位置……民間傳說……對,就是民間傳說!”

  蕭聰嘴角漸漸勾出一個忍俊不禁的弧度,沖歐陽尋和幽女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此時的幽女和歐陽尋對蕭聰與鴻翔之間的默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竟不約而同地對著蕭聰豎起了大拇哥,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敬佩之色。

  “哥哥,我知道了!”鴻翔乍醒,大聲道。

  蕭聰嘴角噙著淺笑,眼神中溢滿期待,

  “想到什么了,說來聽聽。”

  鴻翔不假思索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覺得,對于大荒中的事情,我們可以從一些民間傳說入手。”

  “接著說。”

  “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跟我講過,在很久很久以前,這片大地上曾經發生過一場抵御邪惡入侵者的大戰,死傷無數,這些入侵者一個個兇神惡煞,體型龐大,連仙人出手都很難將其鎮壓,最后,各族同心協力,筑起一座圍墻,將入侵者擋在了圍墻之外,才有了今天的安寧。”

  歐陽尋微微撇嘴,

  “這樣說實在是太籠統了,你得說仔細點。”

  鴻翔面露為難之色,

  “這種事情,一開始聽的時候只當是故事,便不放在心上,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隱約還記得有什么……法寶和圣使之類的字眼,而且這種故事版本眾多,咱們也不能太較真了,容易被誤導。”

  蕭聰緩緩拾杯,抿了口茶水,干嚼了幾下嘴巴,

  “鴻翔說的對,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太過認真,這些東西半真半假,本來就是用來混淆視聽的,所以我們得從里面撿有用的東西。”

  “這可就難了,無異于泛海拾杯啊。”

  蕭聰笑笑道:

  “大才子不要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才僅僅是個開始,集思廣益,群力群策,慢慢地就會有線索的。”

  幽女認真道:

  “如果鴻翔說的這個故事跟大荒有關聯,我們至少可以抓住四個要素,戰爭、圣使、法寶還有連仙人都無法鎮壓的入侵者,可這里面有一個比較矛盾的地方,既然這些入侵者連仙人都無法鎮壓,那他們又是怎么被驅趕到城墻之外的呢?這既是故事的破綻,也是入侵者的破綻,若是我們能看透這個破綻,要么能證明這個故事是假的,要么,就能從中找到在大荒中歷險的一線生機。”

  歐陽尋面色陰沉,緩緩地搖了搖頭,

  “要是這么說的話,還有一個值得商榷的地方,眾所周知,玄真界的修士們貪婪至極,從古至今一直這樣,假如他們真的找到了大荒中生靈的破綻,就算不將其趕盡殺絕以絕后患,也肯定會利用這個破綻奴役他們從他們身上榨取所有能用的東西,而照現在的情況看,分明是玄真界的生靈對大荒有所忌憚。”

  蕭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大才子說的很對,尤其是人心之貪婪,最是深不見底,會不會是有某些至高無上的先賢為了保護大荒這邊的生靈,所以才修建了這么一道城墻,那樣的話,作為蕭家后人的我,怎么著也得有幾分薄面吧。”

  歐陽尋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我說小聰,你可別想那美事兒了,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他哪輩子也出不了那心慈手軟的圣人呢!與其說那樣,還不如說那次大戰并沒有分出勝負,兩方簽訂井水不犯河水的停戰協議,為了防止大荒這邊的生靈出爾反爾,所以才布置了這么一片禁忌之林。”

  鴻翔點頭如小雞啄米,

  “我贊成歐陽尋的說法,哥哥這一次進去恐怕真得小心一點了,哥哥,你可長點心吧,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啊。”

  “好小子,消遣起我來了!”蕭聰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個暴栗,卻不想鴻翔早有預料,猛地一歪頭就給躲過去了,雖然離得很近,蕭聰也不好意思追加一擊,于是這件事情就此作罷。

  歐陽尋挑挑眉毛道:

  “小聰,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這條路是你師父給指的,你就覺得自己一定能走的過去啊,反正你師父肯定不會坑你?”

  蕭聰聞言剮了歐陽尋一眼,

  “怎么,你也要來消遣我?”

  歐陽尋無辜道:

  “我是認真的!”

  蕭聰眼神略有躲閃,恍然間似乎嘆了口氣,

  “有點吧。”

  “有點?”

  蕭聰沖歐陽尋投來頗不待見的眼神,沒好氣道:

  “就是,行了吧。”

  歐陽尋嘴角噙著戲謔,沖鴻翔和幽女笑了笑,而后氣死人不償命道:

  “其實是不是的倒也無所謂,畢竟這也算是人之常情,而且這件事跟咱們現在的處境沒多大關系。”

  蕭聰不是星流云,沒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氣性,也不給歐陽尋繼續調侃他的機會,重歸正題道:

  “時間不早了,趕緊把你的想法說說,說完好睡覺。”

  歐陽尋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怎么,你也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了?”

  蕭聰皮笑肉不笑,

  “大才子說的怎么可能沒道理,趕緊說吧,我們洗耳恭聽著呢。”

  歐陽尋直了直身子,收起所有的不正經,沉沉道: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我們正在探討的問題對于我們今后的行程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不過,如果你覺得我剛才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性,那我也只能告訴你,那樣只會讓你的處境能加艱難,因為你是蕭家人,禁忌之林中的法陣是蕭家人布下的,雖然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壞消息,但并不是現實中存在的所有對我們都是不利的,你剛才說了,你相信你師父,說實話,我也相信他,或許這就是他為什么只在進入大荒后才給你規劃路線的原因吧。”

  蕭聰對歐陽尋的話細細品味,半晌,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即使大荒跟玄真凡界隔絕多年,但他們之間還是有些聯系的?”

  歐陽尋搖搖頭,

  “我沒這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復雜,與我們來講,多思無益。”

  蕭聰定定地看著歐陽尋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龜府的典籍上看見過什么,還是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想說出來。”

  歐陽尋的眼神并沒有什么變化,反而輕松地笑了起來,

  “我是個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跟你,我什么時候藏著掖著過。”

  蕭聰將信將疑,眼臉下垂,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系!”

  “哪件?”歐陽尋挑挑眉毛,不明所以。

  “龜府跟蕭家之間的計劃,”蕭聰回答,“我師父其實也有參加。”

  歐陽尋微微皺眉,

  “什么計劃,你為什么這么說。”

  蕭聰對歐陽尋如假包換的不知情表示很詫異,

  “你身為龜府的少節主,對這件事情竟然不知道?”

  歐陽尋面色有些陰沉,

  “我剛才說了,對你,我從來不藏著掖著。”

  “這……”蕭聰聞言稍顯窘迫,終于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般道:“對不起,茲事體大,這件事我不能跟你們講,既然你師父沒有告訴你,看來龜府根本就不想讓你知道,或許……”他稍稍停頓,接著道:“或許連你師父都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

  歐陽尋展顏一笑,看上去滿不在乎,

  “你小子身上藏的事兒本來就多,而且都是可能招致殺身之禍的大事兒,放心,我可不愿做那被好奇心害死的貓,你相信你師父,我也相信我師父,我師父肯定是為了我好,他既然不想讓我知道,大概是時機不到,時機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我只是很納悶,你怎么突然懷疑起我來了。”

  “我……”蕭聰欲言又止,無言以對,只能不停地舔著嘴唇。

  鴻翔突然插言道:

  “因為你前后態度轉變太大了,一開始這么說得這么帶勁,最后卻來一句‘其實你覺得我們談論這些問題根本就不重要’,擱我我對你肯定也也有想法!”

  “而且你還說之前就有很多強者進過禁忌之林,對他們還比較了解,這便使我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蕭聰懦懦道。

  “之前有很多強者進入禁忌之林,讓你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歐陽尋撓撓額頭,計上心來,“哦,我明白了,是因為鴻翔說一路上沒有看見過人族的骸骨,覺得他們全都進到大荒里來了,所以你認為他們那些人能夠順利進入大荒,是被蕭家或者是龜府安排的,也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計劃,可他們又不是馭陣師,想要安全穿過禁忌之林,怕是沒那么容易吧。”

  “不,”蕭聰說,“有一個方法能幫或許能幫助他們順利穿過禁忌之林。”

  “你是說,摹天樞?”歐陽尋問。

  蕭聰點點頭,

  “對,就是摹天樞。”

  歐陽尋石化片刻,打了個哆嗦,而后罕見地吐了吐舌頭,慶幸道:

  “連大荒都算計進去了,你們這計劃也真夠變態的,幸虧沒跟我們說,跟我們說了,鬼知道會惹上什么因果。”

  蕭聰聞言,自嘲一笑,鬼使神差地來了句,

  “呵,因果,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年你們家老祖宗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一聽見“老祖宗”這三個字,歐陽尋的臉色就變得極不自然,他偷偷看一眼一臉苦澀的蕭聰,而后縮了縮腦袋,不安在他臉上忽隱忽現,他雖然還不知道那個長居于風眠谷底的老祖宗是個怎樣的存在,但他知道,老家伙極不簡單,至少論歲數,整個玄真界恐怕難有能出其右者,越是上了年歲的生靈,對于因果這種東西便有越深的理解,既然老祖宗都親口跟蕭聰這么說了,那這件事肯定是沒跑了,所以這件事在他內心正在蒙上一層可怕的陰影,已經跟著蕭聰來到了大荒,貌似自己在這件事情里陷得有點深,可他在此之前確實是沒有別的選擇,可就算家族沒倒,在蕭聰有所需要的時候,他能置之不理嗎?好歹他倆也是過命的交情啊,可他還是不知道到該對此事做何感想,是該感到慶幸還是不幸?好像不僅有這兩個選項,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他一時想不明白更說不清楚,于是索性心一橫,自言自語道:

  “算了,就這樣吧,信聰哥,人生有所托,這輩子,怎么過不是過!”

  至于鴻翔和幽女,自打蕭聰提起那令歐陽尋都感覺害怕的計劃,他倆基本就聽不懂其他兩人說的什么了,不過他倆對此也沒那么大的好奇心,歐陽尋心思雖然詭譎,但大家都知道,這家伙一向也是個不怕事大的主兒,這件事連歐陽尋都不愿沾染,他倆又有什么理由去惹禍上身呢?

  于是討論就此結束,大家趁早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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