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一十七章 難忘今宵
  這是在大荒中第一個例行公事的早晨。

  當陽光灑落,天地輝煌,在邊緣處展開摘星翼飛到更高處往西看,高山莽林,大河平川,雖不敢說盡收眼底,但得見其一角,卻足以管中窺豹,這是一種連大漠落日都比不了的雄闊和壯麗,天高意遠,看遍目光所及,好像已經將整座天下裝進了心里。

  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因為想到之后的路程艱險,頗不方便,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尤其是對黎牧,于是蕭聰提取了大量的母蓮汁液裝進姜采君的寶瓶里交給幽女,又提前分給其他人每人一些吃的,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知道,蕭家二十七將中,竟然有三人深藏彌芥!

  一行人再次上路,這一次還是由歐陽尋帶頭,雖然地圖不再是這家伙親手所畫,但他在這方面確實是比隊伍中的其他人有優勢,初來乍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險惡之地,說實話,就算是將地圖拿在手里,蕭聰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帶對路,還好隊伍里由歐陽尋這個多面手。

  既然已經不用再趕時間,那便又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蕭聰和鴻翔輪流職守,始終把精神力開到最大化,歐陽尋的目光更是很少離開地圖,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的,大荒整體地形雖然分化得比較明顯,但在細節之處卻有些復雜,比如蕭聰他們現在按理說正走在平原莽林之中,可沿途卻總時不時冒出一塊高度從一百丈到一百五十丈之間小山般的石頭,蕭聰仔細檢查過,這些“小山”雖然大,卻皆沒有延伸至地下的山腳,所以他判斷,這應該是大山脈崩塌后滾到這邊來的,而這里的樹木樹干挺拔枝繁葉茂,每一顆都比古周平原最粗大的樹木還要夸張兩三倍,平眼看上去就是一根根錯落無致的撐天柱子,這些樹木的生長位置都躲開了大石矗立的地方,由此看來,這些大石滾落這里的時間比這些老樹的樹齡還要長。

  蕭聰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仔細觀察石頭上的邊緣,雖然年代已然久遠,可依舊能在某些石頭上看到殘留的脈痕,斷口不是沿脈痕脫落,一般就是由外力所致,而遙望遠山,無論是地震、火山還是泥石流,都不至于將這樣大的石頭挪的這么遠,而這石頭又如此堅硬,所以蕭聰判斷,這些石頭之所以在這兒,是由古仙級的大戰所致。

  蕭聰問歐陽尋道:

  “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樹種?”

  歐陽尋轉著身子看了一圈,回答道:

  “品種這么多,有些認得,有些不認得,你問這個干什么?”

  蕭聰不再轉彎抹角,

  “你覺得這里面最古老的樹木已經活了多少年了?”

  “嗯,”歐陽尋沉吟片刻,“十萬年總應該有了吧。”

  “才十萬年?”蕭聰眉毛輕輕挑了挑,表示他很不相信。

  “小聰,只想說什么直接說不就好了,放心,以我們的心理,受得住。”星流云大大咧咧道。

  蕭聰抬手指著石頭上的脈痕,定定地說:

  “看這兒,這是脈痕,如果不是因為外力所致,石頭的斷口應該是沿著這道脈痕分布,可是直到現在這道脈痕看上去依舊那么清晰,這說明這塊石頭是在極具能量的外力沖擊下迸濺至此的,但這里又離山脈群這么遠,所以,這里所有的石頭可能都是在一場大戰中到這來的,而這些樹木的生長位置都避開了石頭,說明這些樹木都是在大石落在此處之后才生長出來的,推斷樹木的年齡,就能推斷大戰的時間。”

  歐陽尋若有所思,接著蕭聰的話茬道:

  “推斷出大戰的時間就能知道大荒中的些許情況,若是大戰的時間跟民間傳說中那一戰的時間吻合,就表示那不是個傳說,而是確有其事,若是比它晚……那就說明這些破壞是由大荒中的生靈自己造成的,能造成這樣破壞的生靈,估計就得是古仙級別的,古仙級別的生靈,還離禁忌之林這么近……”

  歐陽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余下的話,不言而喻。

  鴻翔見氣氛不對,連忙道:

  “歐陽尋,你別在這兒危言聳聽,你當這是仙界呢,古仙級別的存在這么隨隨便便。”

  然后話鋒一轉,對蕭聰道:

  “哥哥,我覺得樹齡并不能作為我們判斷時間的依據,除非是木屬中的極品,不然基本沒有能活百萬年以上的,他們最后的下場要么飛升樹仙,要么被歲月殘蝕后變成其他生靈的養分,而我們所要探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同一個位置上,不知要輪回多少番呢!”

  幽女隨聲附和,

  “我覺得鴻翔說的對,生死輪回,榮枯往復,時間跨度太大,就算是石頭本身上的痕跡,也不足以作為推斷時間的依據,但無論是在大荒還是大荒之外,同一片天地總存在同一個限制,我們所熟知的那片天地已經有很長一段歲月沒有出現過古仙級別的存在了,所以即使我們現在對大荒一無所知,但我們依舊能夠確定,這里,也沒有那么多古仙級別的至尊。”

  蕭聰小臉帶著詫異,失笑道:

  “怎么,你們該不會是認為我怕了吧,你們不要多想好不好,我只是發現這些蛛絲馬跡,所以想要深究一下,卻給你們整得像驚弓之鳥似的,算了,既然這個問題如此敏感,那就這么過去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說完,干凈利落扭頭,往前走去。

  ……

  走了一程又一程,漸漸地,大家發現,大荒名字中雖然帶著一個荒字,但實際看起來卻一點都不荒,至少在他們走過的這片地方,無論哪一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致,除了樹木長得太粗了點,地形稍微復雜了一點,其他的跟外面的山林沒兩樣,有花有草有小蟲,也有各種各樣體態較小的飛禽走獸,只不過,這里所有活著的生靈,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似乎很暴戾,因為每一次蕭聰看見有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在打架。

  這一晚,鴻翔終于忍不住,抓了幾只野兔準備犒勞犒勞自己的腸胃,他早就已經饞了這些新鮮野味好久了,只是因為忌憚大荒的未知,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可如今已經過去許多天,大荒的可怕,他們一點也沒有見識到,于是那種隱隱的威懾力便在不知不覺間大打折扣,以他現在所具有的精神力,自然能夠輕易分辨出哪些是凡獸,哪些是修靈,他只撿凡獸欺負,修靈是萬萬不敢的,但他這次沒有提前跟蕭聰打報告,只是抓回來之后沖蕭聰訕訕一笑,蕭聰沒說什么,算是默許了,然后這家伙便放開了膽子,竟然敢招呼尹諾來幫他對打來的野味做初步處理,尹諾倒是沒覺得什么,三下五除二就給收拾了個徹底。

  習慣了升有篝火的夜晚,突然幾天不見,竟覺得生活中似乎少了點什么,大家都很懷念篝火帶來的那種溫暖的感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今晚的篝火沒敢生在露天的地方,鴻翔將篝火生在羊皮帳篷里,將其當作柴房,在里面烤好了肉,再把肉端出來給大家吃。

  歐陽尋覺得老是這樣總不是辦法,畢竟大家還不知道要在這里戰戰兢兢地度過多長時間,有個好的容身之所是早晚的事,于是索性心一橫,與星流云一合計,準備就地取材,做一頂可以容納下所有人的巨大帳篷。

  星流云問蕭聰,

  “小聰,這附近可有沒通靈的樹?我們準備做一頂足夠大的帳篷,以后就不用再這么麻煩了。”

  蕭聰閉著眼睛仔細感應一番,睜開眼睛,滿臉詫異,之前一直都是把精神力放在尋找強大的危險氣息上,從來沒有探查過這些老樹的情況,此時稍加探測,竟然發現這些老樹都沒有通靈,他們僅僅是像外面的凡樹一樣有生命而已,這對蕭聰而言倒是一個重大發現,這些老樹既然不曾修煉,那是憑借什么生長的比古周平原中的巨木還要粗大的?他有點不敢相信,于是用心探測了一次,結果跟上一次一樣,周圍這些老樹,一點精神波動都沒有!

  “怎么了?”

  看著蕭聰面色變化,星流云輕聲問道,這一問,把原本還在一旁設計帳篷結構的歐陽尋也吸引了過來,

  “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蕭聰莞爾一笑,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周圍這些老樹竟然半點精神波動都沒有,你們說奇不奇怪,沒有半點修為,長得竟然比古周平原雨林中的老樹精還粗大。”

  歐陽尋右手拿著筆輕輕抽打著掌心,思忖著喃喃道:

  “這確實是個很奇怪的現象,尋常樹種能有這般長的壽命,會是什么原因呢?”

  星流云大手一揮,

  “管他呢,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兒就行,干一碼子事就照著一碼子干完,別朝三暮四一會兒打狗一會兒攆雞的,這里面有什么問題你們先放著,等搭完了帳篷再說!”

  說著,轉過頭去,對冥烏族兄弟還有蕭家二十七將道:

  “走吧,哥幾個,砍幾棵樹去。”

  歐陽尋聞言連忙大喊道:

  “再農和霍鬧兩位前輩跟著星流云去就行了,不用砍幾棵,一棵就夠了。”

  星流云幾聲佞笑,

  “做這么大的帳篷,一棵怎么夠。”

  說著,甩著兩根胳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揚長而去。

  歐陽尋被氣得幾乎要跳腳,大喊:

  “星流云,特殊時期本來就得多加小心,你別找事兒!”

  蕭聰不以為意,擺擺歐陽尋的胳膊,笑道:

  “別當真,他在逗你玩兒呢,孰輕孰重,老大心里拎的清楚。”

  歐陽尋撇撇嘴,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他,有些人就是沒理由地搭錯筋,闖起禍來,咂咂,反正咱們現在這狀況,肯定是承受不起。”

  說著,搖搖頭,繼續垂首作帳篷的設計圖。

  蕭聰還是像之前那樣靜默著,頭微微上揚,想著自己的事情,周圍樹木沒有一棵通靈的情況并沒有讓他分心,在心里那根弦漸漸松懈的狀態下,無論是星流云伐木還是鴻翔打獵改善生活似乎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而最讓他魂牽夢繞的,還是那個由龜府與蕭家布置連自己師父都可能參與其中的計劃,這讓他不禁揣測自己真正的角色,也更加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是像一顆棋子一樣的存在嗎?那些自以為是感情和愛護,都是為了達成最終目的而作的“努力”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太過可悲了。

  他回憶著自己的過去,想起了很多事情,進入天道軒學藝之前的記憶直接打消了他對自己父親的懷疑,因為他知道,那時候的父親還不知道他特殊的先天稟賦,可父親依舊對他那樣無微不至,雖然因族事繁重對某些方面有些疏忽,可父親確實已經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到最好了。

  接下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天道翁,師父對他愛護有加,恩重如山,在他的意識里一直以來都是除了父母親之外最親近的人,蕭聰一想到自己竟然對師父有所懷疑,就忍不住想要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可終究還是有一件事梗在他的心里,使他永遠都不能忘懷,那便是十年前師父發現了他特殊的先天稟賦后所做的選擇,師父他老人家秉承天道,以匡扶天下為己任,怎么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留下他這么一個日后極有可能貽害蒼生的禍害,他到現在還記得歐陽尋幾天前說的那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他哪輩子也出不了那心慈手軟的圣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師父算不算是所謂的圣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師父雖然明面上有些糊涂,可其實心里無論什么事都跟明鏡似的,師父明察秋毫、果決理性敢作敢當,貿然留下他,明顯不是師父一貫的行事風格,他現在也已經明白,本來那一次師父是要走的,可為了他,師父又在天道軒呆了足足六年,六年,他之前在天道軒學藝的時間也不過才三年而已。

  所以說,這一切仔細想想都不太尋常的事情,到底是為什么?在前幾天的談論中,他又意外想到那個所謂的計劃,師父也有可能參與其中,而他又是這一屆被選中的人,是不是從師父決心留下他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已經將他今后的路鋪好了,他不知道,但他心里依然倔強地相信,師父無論做什么,都肯定是向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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