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地五百二十一章 歐陽尋有一只機關鳥
  月色朦朧,秋風瑟瑟,簌簌聲陣陣傳來,在林中看不見的地方,落葉紛紛。

  帳篷里火光燑燑,火盆上的水壺噴薄著熱氣,烤熟的肉油滴落進火里,發出茲茲啦啦的聲音,談論剛剛告一段落,此時正是沉默和消化的時間,誰都不敢妄發一語,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力量禁錮著這方狹小的空間,這溫暖帳篷被包圍在秋夜的蕭瑟里,噤若寒蟬。

  鴻翔猛然驚醒,焦急的目光在火盆上掃了一眼,一邊用一把精致的匕首扎在離他最近的肘子上,一邊對其他人說道:

  “該吃飯了,快快快,都別客氣。”

  說著,肘子已經被他挪到盤子里,他本想一手按著骨頭,另一只手用匕首將肘子切一切,哪知骨頭很熱,手指在上面停了不到三息,便被燙的忙收了回來,放在嘴邊使勁吹著。

  其他人也紛紛動手,身為御王之后的三個年輕人無精打采,看上去并沒有多少食欲。

  還是像往常那樣,歐陽尋和鴻翔將自己拿到的肉食分為兩份,鴻翔分一份給蕭聰,歐陽尋分一份給幽女。

  正吃著,歐陽尋抬頭在眾人中打量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說道:

  “其實大家也沒必要太過擔心,從地圖上看,目的地離我們并不是很遠,更算不上是大荒深處,所以就算從現在的情況看,大荒中兇險異常,但我們不往深處走,那些危險我們也不一定遇得上,以后再小心點,大不了多花一些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

  鴻翔舔了舔油汪汪的小嘴,煞有介事地問道:

  “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大荒中的實力分布跟我們之前去過的地方不一樣,或許,我們現在的位置,就已經是在大荒深處了。”

  蕭聰忽而粲然一笑,看向歐陽尋,

  “呵,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哈。”

  歐陽尋黑著一張大臉,

  “可別是這種情況,不然,我們可就真的走不過去了!”

  說完,低下頭去繼續大口啃食起來。

  吃完飯,還是沒有人說話,因為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累了——不光是身體累,其實心比身體更累,緊繃的精神突然放松,再加上飽餐一頓,便使人不由得昏昏欲睡,一向無所顧忌的鴻翔第一個倒頭而去,這沒心沒肺的人活的確實是比其他人輕松一點,在沒心沒肺這件事情上比鴻翔稍遜一籌的是尹諾,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飲茶看書,看上去并沒有受到白天所遇多少影響;歐陽尋強忍疲憊,繼續研究地圖,好像能從這張簡陋至極的圖紙上看出大荒的貓膩;幽女看護著神經滿滿的黎牧,無暇顧及自身感受;冥烏族兄弟打坐冥想,他們兩個在生死邊緣掙扎了這么久,早已練就鐵血意志,白天所遇雖然能在他們心里濺起波瀾,但想來應該不會持續太久;星流云也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半躺在地上還翹著二郎腿,枕著雙臂眼睛直直看著棚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自打進入大荒之后,星流云這家伙莫名變得有點深沉了。

  蕭聰對于白天的事情雖然也很在意,且遲遲放不下去,但他比較想得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他們也就是這個本事,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沒辦法,盡最大努力盡量謀得一線生機就好了。

  此番想法聽著雖然有些無奈,但卻實際的多,所以現在的他還能在短時間內靜下心來,將思維全部投放到對陣法的參研中去,結合之前的經歷,他深刻地體會到,別看自家法陣平時用不上,但越是危機的時刻,越是能夠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古周平原以東是這樣,在大荒中肯定更是這樣,跟大荒中的強悍生靈相比,他們那點修為根本就不夠他們塞牙縫的,所以這個時候就更需要法陣這種巧勁,為什么說法陣是一種巧勁呢?因為他覺得大荒中肯定沒有蕭家人,這里的生靈可能沒有見識過法陣的力量,出其不意也好,劍走偏鋒也罷,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得住老鼠就是好貓!

  白日所見給蕭聰帶來更多的危機感,以至于有點亂他心境,他開始有些急了,想要快速提高自己的陣法造詣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他對陣法的鉆研主要有三個方面——蕭鳳哲所創的以石刻陣之法、蕭明遠所創的以身種陣之法還有他打算自己獨創的隔空竊取彌芥之物,這里面對他最有用的就是蕭鳳哲的以石刻陣,因為那玩意兒實在是太方便了,再不濟多建幾座傳送陣,關鍵時刻還能逃出生天,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消耗,他彌芥中傳送陣的法陣時刻已經不多了,而現在他們又是人多勢眾,一枚法陣石刻只能同時傳送兩三個人,他們現在有三十幾口子人,遭遇危機時一次消耗就是十幾塊!蕭聰光想想就感覺心慌,就算他們走的小心,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大荒中強大存在的分布無跡可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身陷囹圄,而且他們還不知道要在大荒中逗留多久,更不知道以后會遭遇什么,拋開那些不一定能使用傳送陣的特殊地域不想,他現在身上僅剩的這些石刻也肯定不夠用的,坐吃山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自給自足方為上上之選。

  在危機感的督促下,今天晚上他開始試圖制作真正的法陣石刻,根據他的理解,這法陣石刻最難的一步恰恰就是最開始也是最基本的陣盤煉制,這玩意完全就是玄學煉器的范疇,跟陣法毛關系沒有,也就是因為這個,蕭聰至今一直沒有認認真真地大膽嘗試,他從來沒有鼓搗過煉器那一套,所以他始終都在想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定要多做些準備,可過了那么長時間,他的狀態還是那樣,一成沒變,所謂的準備,竟然成了拖沓和逃避的借口,于是他決定不再等待,邊學邊練。

  他知道自己的老祖宗蕭鳳哲絕對有很高的玄學天賦,或者說,蕭鳳哲曾經找到陣法造詣跟煉器才學之間的聯系,將布陣那一套移花接木,巧妙地用在了煉制陣盤上,那是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談的東西,所以沒有被老祖宗記下來,但沒記下下并不代表一定沒有,蕭聰還是要往這方面鉆研一下,有則皆大歡喜,無則另尋它計。

  蕭聰還知道,有一點他絕對比他老祖宗蕭鳳哲有優勢,那便是他能夠修煉并有很高的修為,他會使用公孫家的絕學“紫焰七迭”,可以自由控制火焰,而蕭鳳哲不能修煉,當年用的是一只專門找頂級煉器師幫他量身打造的爐鼎,那只爐鼎里燃燒的雖然也不是凡火,但跟他的紫焰七迭比起來,肯定要遜色許多。

  不同的法陣配有不同的陣盤,陣盤制作所需要的材料不一樣,難易程度也不一樣,蕭聰自然要從簡單的開始,很多人認為蕭家最簡單的法陣是傳送陣,其實不然,傳送陣之所以成為每一個蕭家人的標配,得益于蕭家人長久歲月以來對它的打磨,力求使每一個蕭家人都能布置它,畢竟這是最有效的保命絕技,要說蕭家最簡單的法陣,應該是最低級的幻陣。

  按照蕭聰的理解,石刻法陣的陣盤,是法陣與時空之間的連接件,從最起碼的落地即活到最頂級的由心念觸發,萬變不離其宗,這是陣盤最基本的職能,除此之外,陣盤才是馭陣師布置法陣的地方,所以,一個成功的陣盤首先是得跟時空產生聯系,否則,就算馭陣師在上面布置的法陣再好,無法順利觸發照樣白搭。

  想讓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發揮跟平常法陣一樣的效力,肯定不是易事,這塊石頭便是整座法陣的濃縮,所用的材料自然也是布置平常法陣所用材料的精華,即使這些材料難得,對于底蘊深厚的蕭家來說其實不是難事,蕭家巴不得多出幾個像蕭鳳哲那樣的天才,為了培育他們恐怕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可惜,寶物易得,人才難遇啊,自打蕭鳳哲走后,蕭家在沒有出現過這樣杰出的人才,所以蕭聰現在想要參研此道,不論浪費多少天材地寶,只要能成功,就是告慰祖靈,可話說回來,蕭聰若是真能參破以石刻陣之法,那些所謂的浪費,他今后還不能賺回來?

  蕭鳳哲的以石刻陣之法,因為內容珍貴,被他親手寫就在一捆玉簡上,以備后世留存,而歷代家主的一大重要任務就是在學習這些陣法的時候,都要親手將其謄寫一遍,并將自己的心得感悟一塊寫上,蕭鳳哲的以石刻陣之法和蕭明遠的以身種陣之法多年以來雖然無人了悟,但歷代家主不管是出于作秀還是心之所向,還是會嘗試一下,順帶像對待其他法陣那樣謄寫一遍并將心得體會記錄——大多只是寥寥數語,不足為據,但集腋成裘,綜合起來一起看,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可圈可點之處。

  蕭聰之前讀的和現在手里拿的,就是這些謄寫版,雖說已經拿到了蕭家的所有底蘊,但那捆玉簡,他還真的未曾見過,雖說早在兩年前他就開始侵淫以石刻陣之法,但兩年的時間過去,原文已經倒背如流,這些由歷代蕭家家主寫下的心得體會他卻還沒有看完,而現在他剛剛讀完這段時間正在參研的一位祖先留下的心得體會,結合之前了悟的東西,他開始做起陣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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