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四十五章 湖底
  斗轉星移,日月交替,長路漫漫,何為歸期。

  接下來的幾天,一行人還是在肢解古獸尸體中度過,在鴻翔的死纏爛打下,蕭聰幫他從蕭二十七將那里借來了一柄極工級的長劍,鴻翔由此得以在古獸尸體上“大顯身手”,按道理來講,鴻翔跟尹諾一向走的很近,尹諾的朔魂刀是難得的利器,鴻翔自個兒就能借來,可最后還是得找蕭聰幫忙跟蕭二十七將借兵器,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尹諾不愿意將朔魂刀借給鴻翔,朔魂刀有多么可怕,尹諾自己心里清楚,這要是不出事兒還好,一出事兒肯定就是精神上的創傷,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不管平時怎么遷就鴻翔,尹諾這一次堅定立場半步沒讓。

  蕭聰重新斟酌了篩選條件,但籠統的界定效果不是很好,很多特別稀有的古種身上照樣一無所獲,而一些血脈稍次一點的古獸身上卻也有不少意外驚喜,這讓蕭聰有點苦惱,在收獲滿滿和節約時間之間左右為難,多虧有歐陽尋這朵奇葩,根據經驗幫蕭聰重新制定了一套新的篩選條件使得事半功倍。

  人家歐陽尋看待問題根本就不停留在問題表面甚至是問題本身,而是結合生平所學廣集依據另辟蹊徑,從整個戰場尋找證據而后再指向目標,蕭聰的思維是首先看古獸的品種,歐陽尋的思維是首先看各古獸所受的創傷,那些被秘力傷害較多的古獸尸體直接排除,留下那些受秘力創傷較少或者根本沒有受到秘力創傷的古獸尸體做進一步的篩選,接下來的道道兒就比較多了,角度之刁鉆連蕭聰都備感佩服,所以說這書讀得多就是好,因為總有用到的時候。

  一路上,都是歐陽尋給蕭聰、星流云、鴻翔三人分配任務,歐陽尋讓肢解哪頭尸體,三人就去肢解那頭尸體,沒有任何疑問,因為歐陽尋所指就沒落空過。

  有了歐陽尋的神來之筆,大家省去了不少無用功,后來覺著周圍實在是安全,所以蕭聰又喊來幾個蕭家將,由此一來,行進速度提高了不少。

  歐陽尋身負重任,不敢懈怠,正應了那句老話,能力越大的人責任就越大,這家伙不但要給眾人指示肢解的尸體,還得不斷地分析形勢趨吉避兇,腦子轉得飛快,將一切安排地有條不紊。

  蕭聰心疼歐陽尋,便不再讓他跟著下手肢解尸體,這家伙雖然終于有了一些空閑,卻依舊不愿意閑著,他將商荼劍還給幽女,并把黎牧抱過來照顧,如此一來,幽女便也有了時間全心全意地研修《淵泱七式》,這一份看似簡單隨意的殷勤的確是獻到了幽女的心窩窩兒里,幽女一直都是那個要強的奇女子,雖然身為女兒身,但她從沒放棄要跟同代翹楚一爭高下的念想,否則也不會從小就將自己關在幽蘭谷地中苦修,但是現在身邊多了黎牧這個小家伙,勾起了他提前覺醒的母性——或許這句話說的不對,先賢說母性其實是女性的一種固有屬性,只是隱藏較深,只有到了時候才會凸顯,所以用覺醒一詞可能不太恰當,說黎牧是幽女的累贅也不是很恰當,畢竟小家伙給幽女帶來了不少歡樂,幽女也十分喜歡他,魚和熊掌終究不可兼得,但因為有歐陽尋的存在,使得幽女在擁抱熊掌的同時多少還是嘗到了點魚的腥味兒,原來,機會有時也隱藏在不起眼的小事里,可惜在場的許多人目前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歐陽尋明白。

  …………

  又是幾日匆匆而過,眾人一路走來,收獲頗多,但是連一頭通天境偽仙的尸體也沒有遇到,讓人心里既感到慶幸,又感到有點失落——若是從通天境偽仙中取出來的骨寶砂,那得是多么難得的東西啊!

  沿途還是靜靜悄悄,也不知為何,遇見的尸體越來越少,蕭聰心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星流云在地上發現了些異常的痕跡,這些痕跡都是那些古獸留下的,所有的腳印皆指著同一個方向,起先痕跡中還能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打斗,但后來這些打斗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仿佛有一股子圣潔之光將他們照耀,滌蕩掉他們身上所有的戾氣,他們心照不宣的歸順了。

  眼下又到了抉擇的時候,星流云主張跟著腳印走,看看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歐陽尋態度堅決,認為大家這時候應該趨吉避兇,不可避免的一場爭討表面看起來比之前平靜的多,但氣氛卻像是沉在海底并被繃緊的弦,也不知道為什么,星流云這一次如此固執。

  蕭聰思索再三,雖然也有點按耐不住好奇心,但還是覺得不能跟著星流云胡來,事情如此危險,又如此詭異,保不齊就是真的有去無回,他在想,到底是怎樣的力量將這些離陽境的至強甚至是通天境的偽仙馴服,至少齊天境的準仙沒有這般功力,難不成是滅天境的真仙出世了?

  帶著滿心的疑問,蕭聰沉沉道:

  “雖然我也一向主張大膽行事,但什么事都得有個度,此事干系甚大,不能肆意妄為,人心不足蛇吞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星流云還是堅持,據理力爭道:

  “這件事看上去雖然危險,但仔細想想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在大荒這種鬼地方,能將這么多強大古獸馴服的不一定是生靈,極有可能是某一種未知的力量,有這股子力量控制著那些古獸,對我們就造不成威脅,這般異況的背后一定是天大的機緣,咱們歷經九死一生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在最快的時間里提高自身實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幽女皺眉道: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那力量既然能夠控制那些強大的古獸,那自然也能控制我們啊。”

  星流云冷冷一笑,

  “屁話,我們現在就在影響范圍之內,不一樣點兒事沒有,依我看,那力量只對欲囚和墮落者起作用。”

  歐陽尋心有所想,豁然抬起頭來,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天道使然!”

  鴻翔聞言嗤之以鼻,

  “星流云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歐陽尋目色沉沉,

  “讓他說。”

  這一幕倒是讓鴻翔愣住了。

  星流云莞爾一笑,接著說道:

  “天道最基本的規律就是一條,平衡,就像劇毒之物一里之內一定會有解毒之物一樣,從屬性上說他們確實是相克的,但再較真一點,若沒有外力干預,他們在沒有交集的情況下一定相安無事,更有甚者相輔相成相互依存,我們把那神秘力量跟欲囚墮落者看成與此相似的存在,事情就不甚明了了。”

  一向被認為不學無術的星流云,突然說出這樣一席至理名言出來,的確是夠一鳴驚人的,鴻翔和蕭聰面面相覷,煞有介事的鴻翔驚異道:

  “星流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這么有學問了……”

  蕭聰嘴角微微上揚,

  “誰說他是星流云,你覺得星流云能說出這種話來?”

  此言一出,除了歐陽尋外其他人皆是被嚇得一機靈,嘩啦啦一陣響,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器,幽女雖然心有不忍,但在糾結片刻后還是將商荼劍握在了手里。

  星流云表情夸張,縮著身子往后跳了一步,惶恐道:

  “小……小聰,你可看準了,我真的是你老大星流云,你你你……你們別亂來啊!”

  歐陽尋無奈地搖搖頭,擺擺手,

  “都趕緊把兵器收起來吧,小聰你也是,都什么時候了還……唉,就算是平常,這種玩笑也不能亂開啊。”

  蕭聰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把兵器都收起來吧,逗你們玩的,咱們這么些人都沒事,沒理由只有老大一個人受影響。”

  星流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才敢放松身體,一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摸樣,

  “你個臭小子,竟然也敢消遣起我來了,我的小心臟啊,差點就被你們給嚇死了,下次咱可不帶這么玩的。”

  鴻翔還是不死心,手握著細長銀劍詰問道:

  “那他說的話怎么解釋,真正的星流云,肯定沒有那般見地!”

  蕭聰忍俊不禁,邊伸出一只手來將鴻翔的銀劍壓下邊道:

  “人家星老大好歹也已經認認真真地學了那么長時間,有點成果,純屬正常嘛!”

  星流云滿臉不樂意,

  “鴻翔,你這是故意埋汰我是吧,我星流云怎么就沒有那般見地了,我堂堂東洲星家的大少爺,王族之后,根紅苗正天資不凡,你竟然拿那些凡夫俗子跟我比!它仙人的,我……”

  蕭聰不耐煩地擺擺手,

  “行了行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鴻翔不依不饒,

  “那連歐陽尋都沒想到的點,他怎么能想得到!”

  歐陽尋一聲苦笑,

  “你是覺得你比星流云聰明,連你都想不到的事情星流云也不應該想到吧,別什么事兒都往我身上扯,挺不地道的,不過這個問題我剛才也想了想,其實答案很簡單,咱們都太在意自己的安危,并嚴重高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俗話說關心則亂,由此思維便受到了一定的限制,考慮的自然不如星流云全面。”

  蕭聰頻頻點頭,隨聲附和道:

  “的確,在這方面我們跟星老大比起來都欠點,看見了吧鴻翔,以后多跟老大學學,別總是畏手畏腳的。”

  說著也不給鴻翔辯駁的機會,轉臉向歐陽尋,問道,

  “這事兒你怎么看?”

  歐陽尋習慣性地撓撓額頭,

  “我倒覺得星流云說的有幾分道理,若是再有點安全保障,去看看倒也無妨,萬一真的是什么莫大的機緣,那可就賺大發了。”

  “可前提是我們得確定那真的是來自于一種神秘的力量,而不是某一至高無上的生靈。”幽女一句話切中要害。

  蕭聰微笑著點點頭,斟酌片刻后,說道:

  “這個問題無法確定,要不我們舉手表決吧……”

  話沒說完,便聽到一邊的鴻翔吐槽道:

  “在咱們這個隊伍里有什么可舉手表決的,你說一句話,即使再不靠譜,大家還不都得跟著你走。”

  蕭聰摸著鼻子笑了笑,

  “鴻翔,看來你對我的成見很深啊。”

  鴻翔縮縮脖子,避之不及,

  “不敢不敢,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蕭聰放下手來,

  “要這么說,這次舉手表決我就不參加了,由你們來定。”

  鴻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言自語,

  “讓一群沒有主心骨的家伙舉手表決,這有什么意義。”

  蕭聰聽得清楚,不由得微微一嘆,鴻翔說的的確是事實,在這個隊伍里,跟他說真話的人有很多,但愿意拂逆他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這在目前來看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而他想讓這里的每個人日后都能獨當一面,那這便成了絕對的壞事情。

  星流云瞥向正在思考的歐陽尋,擠眉弄眼地勾搭道:

  “走一趟?”

  歐陽尋微微搖頭,

  “這件事不能這么馬虎,先想想看,或許有什么方法能確定這件事的原因。”

  星流云撇撇嘴,

  “那你現在的態度就是中立嘍。”

  歐陽尋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星流云的聲音大起來,

  “既然小聰讓我們舉手表決一下,那我們就舉手表決一下嘛,既然小聰不參與,那也就表示尹諾他們那一大幫子跟著棄權,咱們四個中歐陽尋又保持中立,行了,正好還剩咱們三個,你們倆是怎么想的?”

  說著,將目光投向鴻翔和幽女。

  “我說星大少爺,誰說我們要棄權了,我們雖然一直聽命于蕭四少爺,但也有獨立思維的好不!”

  尹諾不服,說著左右環顧,卻見蕭二十七將一個個不為所動,而再農和霍鬧竟然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們倆怎么……這不是讓人給看扁了!”

  霍鬧苦笑道:

  “尹兄還是不要難為我們兄弟了,我們兄弟是一對大老粗,見地還抵不上尹兄您,哪是當話事人的料,所以就不給大家添麻煩了。”

  星流云哂笑,

  “尹兄,你站在哪邊?現在不妨大膽的說出來啊。”

  尹諾不由自主地看了蕭聰一眼,見后者不悲不喜,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心里一時間便拿不定主意,也就隨著外強中干起來,

  “我……我……”

  “怎么,跟歐陽尋一樣保持中立嗎?”星流云笑瞇瞇地適時激將道。

  自從跟了蕭聰,尹諾學識長了不少,但心眼跟在忘生谷時比起來其實差不多,這個對人情世故知之甚少的家伙,被星流云一刺激,就有點站不住腳了,焦急之下索性心一橫,

  “誰說我保持中立,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

  “哦?”星流云貌似對此頗感意外,“為什么,說來聽聽。”

  尹諾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

  “因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進大荒來不就是圖那些機緣……我他娘在忘生谷活了那么多年,對這種要財不要命的生活早就習慣了。”

  星流云狡黠一笑,決定不再逗弄尹諾,丟下一句“尹兄牛逼。”將目光轉回到鴻翔和幽女這邊,

  “二位想好了嗎?”

  鴻翔和幽女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里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鴻翔抬了抬下巴,中氣十足道:

  “我也覺得可以去看看,有便宜不占烏龜王八蛋!”

  星流與似有深意地看了鴻翔一眼,沒說話,目光集中在幽女身上,問道:

  “姐姐你呢?”

  “我……”幽女支支吾吾,看來心里還沒下決定到底該不該接受鴻翔的“建議”,鴻翔用眼神催促,可她還是緊抿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一旁的歐陽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求你們別再胡鬧了,現在這情況是磨合人心的時候嗎?勇敢跟莽撞,壓根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眼看事情有點沒法收場了,蕭聰訕訕一笑,

  “大才子說的對,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我們換一種思維想這個問題,嗯……就像做買賣,想想這一次可能獲得的收獲,值不值得我們冒這個險。”

  雖然表面上笑吟吟的,但其實現在蕭聰心里很不是滋味,今天他又在這群人中發現一個問題——大家的心理還沒到一個節奏上,還有不少人打心里就沒有承認自己的價值,這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這個隊伍最大的力量,他要的既不是一團和氣,也不是各自為營,前者會讓人失去動力,后者則會直接導致分裂,這是一個非常不好解決的問題,要想讓他們獲得那些難得的素質,必須得一步一步地來,他們都是可造之材,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實在是太可惜了,可人心的磨合以及鍛煉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對于這件事,他必須得有耐心。

  看著眾人難以抉擇的模樣,蕭聰笑了笑補充說:

  “厄,代價的話就不用將我們的生命算進去了,我這里有兩種解決方案,一是獨一無二的絕世法陣,用過就沒有了,二是回古周平原,沿著路線再走一遍。”

  歐陽尋眉頭漸漸舒展,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倒是覺得可以走一趟。”

  星流云眉飛色舞,

  “你怎么又改注意了?”

  歐陽尋淡淡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樁機緣的價值肯定比一座獨一無二的絕世法陣重的多,而更重要的是,就算我們得不到機緣,能多了解一下大荒的境況,對我們以后的行程肯定有莫大的幫助,這買賣,怎么算都值,況且聽小聰這語氣,好像他也不是多在乎那座所謂的絕世法陣。”

  蕭聰白眼連連,

  “誰說我不在乎,那可是蕭鳳哲的遺作!”

  歐陽尋幾聲輕笑,

  “再好的東西,只有用了,才能發揮他的價值,放著不用,又不能給你下崽,所以啥價值也沒有。”

  鴻翔小手一拍,贊道:

  “精辟!”

  蕭聰跟著笑了兩聲,爽快道:

  “既然已經達成統一口徑,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星老大,帶路!”

  星流云耍著怪腔,

  “得嘞,您這邊請。”

  一行人跟著星流云,不緊不慢地沿著古獸留下的痕跡往西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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