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九十章 羅煞子
  蕭聰靜靜聽老祖南宮弼將之中原委完完整整地講完,微微一笑間提壺為其斟滿茶水,表面上雖然是波瀾不驚,心里的思考可從未停止過,即使南宮弼今日所言有所保留,但僅是如此依舊能夠聽出,在荒古十家中,南宮家是跟蕭家一樣比較特別的存在,它也是一個本可以跟皇甫、軒轅、獨孤放在一起的顯赫世家,只是在有據可查的歲月里,其恐怖潛能一直沒能被完全激發出來,故而被列入荒古十家,還是比較靠后的那一行,蕭聰甚至懷疑,南宮家是否也已經被卷入到這場博弈中,是一顆比他還要隱秘的暗子。

  眾人亦是聽得如癡如醉,南宮豫和月凝的故事確實凄美迷人,引得那幾個正值青春佳歲的年輕人無限遐想,而南宮欽的死,更是為這個故事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至于南宮家因此覆滅,則是讓聽者那顆一直往下落的心直接墜到了深淵里。

  蕭聰放下茶壺,笑道:

  “之前只知道南宮家沒得蹊蹺,今日聽前輩一講,才知道竟有如此隱情,悲哉痛哉,實在可惜,可惜了南宮豫和月凝這一對難得的璧人,可惜了南宮欽這般前途無量的少年,可惜了南宮家祖上好不容易攢下來的萬年基業。”

  說著,幽幽一嘆后,轉而卻又莞爾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一切皆是因果,若是沒有南宮豫幫南宮家結出的這個繭,也就沒有現在大荒南宮家的這只蝶,萬事都要有一個過程,而蛻變的過程卻最是痛苦,往之有諫而無悔,來者不棄方可追,覺知世事無常,便明白一切皆可原諒,看開就好,這是晚輩對此的理解,您說呢前輩?”

  四位老祖拱手作揖,笑道:

  “蕭四少爺說的極是,不破不立,破后而立,這句話用在南宮家,再合適不過了。”

  蕭聰拾杯輕抿了口茶水,直眉不經意間微微一挑,

  “不過,前輩說南宮豫是南宮家有史以來第一大蠢貨,這句話晚輩不敢茍同,以晚輩看來,設身處地地想一下,換做任何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都會做跟南宮豫一樣的選擇,這不但不是南宮豫的愚蠢,恰恰相反,這才是他的人格魅力。”

  南宮傲聞言,悵然一嘆,

  “誰說不是呢,其實弼兄也明白這件事,之所以這般,還是因為惋惜而說的氣話罷了,我南宮家能有南宮豫老祖這般好男兒,理應是家族之幸,可就是這代價,唉,實在是讓人承受不起啊……”

  鴻翔搔著腦袋傻笑著說,

  “我覺得其實這種事吧,就是一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每個人看重的方面不一樣,南宮豫兩口子就是把節操這玩意兒看得太重了,比命都重,那還了得!要換做是我,肯定是留得青山在不拍沒柴燒,堅決不做沒把握的事兒,現實一點,雖然少了點浪漫,但是留著命才有將來嘛。”

  蕭聰淡淡地看了鴻翔一眼,眼神意味難明,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毛兒還沒長全呢,知道個屁的感情!等你經歷了難舍難分的相知相守和痛徹心扉的生死離別,才有資格參與這個話題。”

  “那哥哥已經經歷了嗎?”鴻翔眨巴了兩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人畜無害地問道。

  蕭聰額頭上冒出一片黑線,努力保持平靜,

  “你說呢?”

  鴻翔訕笑幾聲,猛地轉回臉去,縮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歐陽尋忽然幽幽一嘆,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南宮豫并不蠢,他只是做了一件每個女婿都會做的事,只不過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事情到他這里就顯得比較倒霉。”

  眾人聞言,不由得來了興致,蕭聰笑道:

  “哦?大才子又有何重大發現,不妨說來聽聽啊。”

  幽女眉目流盼,亦是歪著腦袋看著身旁的歐陽尋,歐陽尋清清嗓子,回答說:

  “從果往因看,南宮豫的所做所為確實是太不值得,但拋開結果單看南宮豫的選擇,其實很正常,按一般情況來說,外孫子都有了,這做老丈人的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應該繼續為難自己的女兒女婿,他之所以這么做,可不僅僅是因為南宮豫是人族,所謂的血統玷污,也是無稽之談,誰都知道,人族血脈潛力巨大,對任何種族都構不成威脅,至于正邪不兩立,更是無從談起,他本可以策反南宮豫,若是有這么個音律大才皈依葬星閣,他老東西高興還來不及呢,歸根結底,原因還是在南宮氏族上,大概是你們兩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你知道?”幽女俏生生問道。

  歐陽尋傻笑著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些猜測。”

  “直接說出來嘛,賣什么關子!”

  看著撅著小嘴的幽女,歐陽尋又傻笑幾聲,說道:

  “傳說,葬星閣閣主那條老蛇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因一首天地大樂而通靈,而南宮家在音律上的造詣如此何之高,萬事都得有個開始和源頭,你們可曾想過,這兩件事可能是同出一源。”

  蕭聰眉頭微蹙,想了想,恍然大悟,

  “哦,你是說,因為南宮家祖先的緣故,葬星閣閣主沒能獨吞那首天地大樂的道果?”

  歐陽尋笑中似有深意,緩緩說道:

  “有這種可能,不過,若單單只是分享了道果,葬星閣閣主沒必要這么怨毒,依我看,這條老蛇成道前是誰的靈寵,倒是非常值得深究一下。”

  南宮家人面面相覷,很明顯,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歐陽尋龜府少杰主的顯赫身份,卻已經對歐陽尋的話信了五六分。

  南宮傲眉頭緊皺,沉重道:

  “這位少俠說的話,雖然乍聽上去感覺有些荒誕不經,但仔細想想,竟覺得有些道理。”

  南宮弼點點頭,那雙老得只剩一條縫的眸子里精光不時閃爍,

  “即使不是完全對得上,估計也八九不離十,我南宮家之所以能傳承百萬年而不斷,若說沒有個驚天的前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祖蘊中的某些逆天神作,連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從何而來,大概都是他們留下來的吧。”

  南宮輔自嘲一笑,

  “想我們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將之前那代代先人也算上,其見識還不如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么多年過去了,到今天才發覺這之中另有隱情,說出去估計得讓人家笑掉大牙了。”

  歐陽尋連忙擺手,謙虛道:

  “前輩說笑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您是山中人,我是山外人,您是關心則亂,我就是隨便想想,所以思維自然而然比您更開闊一些,這不足為奇,再說,我也是想起什么來說什么,你可千萬別全當真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之處,那晚輩的罪過可就大了。”

  南宮傲回以慈笑,

  “無妨無妨,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就算真有什么謬誤,那又能怎么樣?一切都過去了,蕭四少爺剛才說了,人這一輩子,看開最重要,我們還是往前看吧。”

  鴻翔又不懂了,

  “可這樣大的仇恨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有仇不報非君子,忘恩負義是小人,幾位老祖,不是我口無遮攔,若是就這么一句帶過,那也太兒戲,太憋屈了吧。”

  打鴻翔一張嘴時,蕭聰就投過來異樣的眼神,但他還是沒有妄然打斷鴻翔,而是黑著一張小臉,任由后者把話全部說完了。

  四位老祖臉上不見絲毫不悅之色,南宮輔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小友這次大概會錯意了,看開,并不是遺忘,只是不讓自己困在以往的恩恩怨怨里,自尋煩惱,帶著這些累贅修行,不光會事倍功半,還有可能走火入魔,老朽認為,看開,是一種態度,恩情也好,仇恨也罷,都是像尋常事情一樣,當辦則辦,只是別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就好。”

  蕭聰臉上露出微笑,伸手往鴻翔腦袋上拍了一下,

  “聽聽人家老祖說的多好,這回懂了吧,我要是你,就趕緊找個本本兒把這些話都記下來,每天拿出來看一遍,免得自己誤入歧途。”

  鴻翔不滿地看著老氣橫秋的蕭聰,這話里的揶揄之意不甚明顯,可他卻懟不出半個字來,再說,當著南宮家人的面兒,他不得給身為“蕭家二把手”的蕭四少爺留點面子不是?

  聊完了南宮家的種種,蕭聰才開始跟四位老祖打聽大荒的情況,

  “晚輩一行人一路走來,形形色色也算是見到了不少東西,但這大荒之中光怪陸離層出不窮,目不暇接之余也更加迷惑,前輩已經在此修行了這么久,可否為晚輩指點迷津,這大荒,究竟是一出怎樣的地方?”‘

  南宮傲目光深邃,幽幽一嘆,道:

  “具體是個什么地方,我等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有幾個連我等也信以為真的傳說,可以為之一敘。”

  蕭聰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道:

  “前輩請講,晚輩定洗耳恭聽。”

  南宮傲清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大荒之所以被稱之為大荒,不是因為其荒蕪野蠻,而是因為那種令生靈渾噩蒙昧的存在,這種存在有多厲害,我想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它是這片地域的標志,我們將之稱為荒,而這片地域廣袤無垠,所以被稱之為大荒。

  至于荒的由來,眾說紛紜不一而足,在我等看來,其實沒一個靠譜,我們姑且按下不談,免得誤人子弟。”

  說著,南宮傲笑了幾聲,繼續道:

  “自封天大劫之后,生靈涂炭哀鴻遍野,在禁忌之林沒出現之前,整個玄真界其實都是跟大荒一般光景,生靈蒙昧不明,自相殘殺嗜血野蠻,只有極少數生靈還保持著清醒神智,也不知道這如此混亂的局面持續了多少年,直到后來仙都某一無上存在覺醒,至玄真界召集諸般清醒者,同心協力各顯神通,才將眾多欲囚引到這邊,中間修建法陣工事,深埋古寶仙器,植栽奇葩圣種,這才有了禁忌之林以東那一片安生日子。

  至于禁忌之林以西這邊,雖然混亂,但卻不是完全沒有秩序可言,在一些高能者的干預之下,大荒慢慢穩定到一種臨界于平衡的狀態之下,這里的生靈依舊嗜血殘暴,但不會越來越少,因為那些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生靈都被他們看護起來了。“

  聽到這兒,蕭聰終于按耐不住了,

  “他們?他們是誰?圣麒麟嗎?”

  歐陽尋一時間也沒憋住,跟著問道:

  “什么是封天大劫?仙都覺醒的存在又是誰?”

  南宮傲點點頭,

  “蕭四少爺說的不錯,那些執意留在大荒的高能者,就是以圣麒麟為首的一群古老存在,我們一直稱他們為‘護荒古圣’,至于歐陽少爺所問關于封天大劫和仙都覺醒者的事,我等也不知道,所以無可奉告。”

  蕭聰緩緩呼出口氣,恭敬道:

  “前輩,您接著講吧。”

  南宮傲點點頭,

  “禁忌之林以東得以安生之后,百廢俱興,欣欣向榮,各種修煉教派如雨后春筍,慢慢地就形成了仙武玄真四大體系,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小眾途徑,只是不為人知或不值一提罷了,比如蕭家的陣法、南宮家的音律、還有佛家的佛法,諸此等等,卻皆不在仙武玄真四大體系之內。

  禁忌之林以東的生靈實力越來越強大,某些快要叩響仙都之門卻遲遲無望者便不由得把心思打到大荒這里來,對于不懂修行之法的欲囚來說,禁忌之林確實算得上是一道幾乎不可僭越的屏障,但對于通曉諸般密法者來說,雖然艱難,卻也不是不可能,他們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探究越過禁忌之林的方法,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大荒中又開始出現清醒者的足跡。

  不過,最先到達大荒的一批人,因為準備不夠充足,全被大荒中實力強大的欲囚殺掉了,但這些人不信邪,四宮五塔、三大閣甚至是混沌樓,都曾送人進來,據我所知,某些實力強橫者確實是活了下來,只是久不出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南宮弼這時候突然插言道: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前段時間圣麒麟曾現身過一次,有人看見它用七彩神焰燒死了某位仙人,大概便是與此有關。”

  蕭聰面色深沉,點頭說道:

  “不瞞前輩,那一幕晚輩正好看見,確實是有一名人形生靈被七彩神焰灼燒得無影無蹤,至于是不是仙人,晚輩不敢妄下定論……”

  南宮弼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多想無益,畢竟還不是我們這等修為能觸及到的層次。”

  “嗯嗯。”蕭聰狠狠點頭,表示自己深以為然。

  南宮傲拾杯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

  “據說,自從這些人進入大荒之后,大荒中的人族便陸續有人掙脫荒的枷鎖,漸漸清醒,成為我們所說的自由民,也不知蕭家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總之就是從那時候起,蕭家以及某幾個還未浮出水面的大勢力,開始小心謹慎地護送圣賢大家往大荒中來,用以教化自由民,并幫助更多的欲囚掙脫枷鎖使之覺醒,一直到現在。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講了,過于隱秘的咱不知道,也不敢說,擺在明面上的就兩件,一是軒轅、孤獨和南宮三家合力來大荒走了一圈,而后全身而退,二是南宮氏族被蕭家送進大荒,終于得以茍延殘喘,這些想來蕭四少爺都已經知道了吧。”

  蕭聰聽著,不住點頭,愁眉緊皺,

  “聽您這話,好像你們也對那圣麒麟不是很熟啊。”

  南宮弼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蕭四少爺這是說的哪里話,整個大荒都對護荒古圣奉若神明,不光是你們這些外來人,就算對我們這些自小從大荒長大的人來說,那也是個傳說。”

  “可不是嘛,我等活了這么長時間,也才見過那圣麒麟現身一次而已。”南宮囊隨聲附和,聲音甕里翁氣的。

  蕭聰聽見兩人這般說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四名老祖見得此般情狀,面色漸漸凝重,南宮傲小心翼翼問道:

  “蕭四少爺此次進大荒……莫不是為那圣麒麟而來?”

  蕭聰點點頭,

  “實不相瞞,確實如此。”

  南宮輔口中砸砸作響,無奈道:

  “這個……怕是有點難吶,且不說路途遙遠,艱難險阻不計其數,就算您能到那十方絕地中去,圣麒麟會見您嗎?據我等所知,護荒古圣一向深入簡出,好像是在守護什么重要的東西,萬難抽身啊。”

  蕭聰滿眼希冀,問道:

  “真的沒有辦法讓我快速見到圣麒麟嗎?”

  四位老祖彼此看了一眼,南宮傲輕輕捋了一把胡須,面色顯得有點猶豫,

  “辦法沒有,倒是有一途徑,可以讓蕭四少爺快速見到護荒古圣,但是這件事的幾率,實在是有點太低了,基本全憑運氣……”

  “還望前輩速速告知,至于后續事,我們再想辦法。”

  看著蕭聰急切的摸樣,南宮傲無奈一嘆,說道:

  “護荒古圣手下有一群心腹獸人,一向被我等稱之為圣使,大荒中一些不值得護荒古圣直接出面的事情,都是圣使代辦,若蕭四少爺運氣足夠好能遇上他們,說不定能搭上這趟便車。”

  蕭聰眼瞼下垂,小聲重復著,

  “不值得護荒古手直接出面的事情……”

  正想著,忽然睜大眼睛,急急問道:

  “那些能吸取生靈精氣的小鬼兒算嗎?”

  四位老祖一時不明所以,齊聲問道:

  “能吸取生靈精氣的小鬼兒,那是什么?”

  “就是……”蕭聰一時語噎,因為他也不知道大荒中的生靈將那群小鬼喚作什么,無奈之下,直接將孤峰化小鬼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

  四位老祖聞聽蕭聰所說之奇事,無不驚懼,南宮弼那雙皺巴巴的眸子更是睜得老大,

  “蕭四少爺方才所言可當屬實?”

  蕭聰聽了只想翻白眼,卻還是一臉認真道回道:

  “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南宮輔那邊又咂起嘴來,

  “蕭四少爺一行人能死里逃生,當真是天幸也,可以后一定要記住了,再遇見那些東西,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之前因為他們剛剛出生,諸般邪異之處還不完全,算得上是僥幸,過去這么長時間,如今的他們定然不可同日而語,以爾等實力,若是稍有交集,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蕭聰面露駭然之色,

  “那時候的它們已經算是夠難纏的了,照前輩這般講,若任由他們發育完全,整片大荒還不得被他們給毀了!”

  南宮傲慘笑道:

  “乾坤未定之前確實得經歷好一番掙扎,不過萬物相生相克,傳說每次羅煞子出現之后不久,就會有葬厭降生于天地間,幫助大荒生靈消滅羅煞子,只是時間不確定,而且,這種事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了,我等也不知道具體細節。”

  蕭聰倒吸一口涼氣,

  “除了他們,竟還有其他詭異存在,那這種叫葬厭的生靈,又是何等來路?”

  南宮傲搖搖頭,

  “對于這兩種存在,我們知道的很少,不過,聽族中長老提起這個傳說時曾講過,羅煞子和葬厭,皆不是生靈,他們都沒有因果,就像是天地規則中的一個漏洞一樣。”

  蕭聰右手撫上鼻梁,有些聽不懂了,

  “不是生靈,沒有因果……那他們就不應該在這世上出現嘛。”

  南宮弼嘆了口氣,

  “蕭四少爺聽我一句,多想無益,別說是你,之前那么多圣賢先哲,都沒能想通這個問題,在大荒這片地界,這才是真能稱得上是秘密的存在。”

  蕭聰愁眉不展,問道:

  “大荒發生這種事,護荒古圣們不管嗎?”

  南宮弼鄭重點頭,信誓旦旦,

  “管,一定會管的,他們雖然不一定現身,但一定會派圣使前來,幫我們抵御羅煞子的入侵。”

  蕭聰聽著,不住點頭,心里面已然有了主意,

  “那些圣使估計還不知道羅煞子再次現身大荒一事,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提前知道。”

  說著朝歐陽尋揚揚下巴,

  “大才子,怎么樣,有沒有思路?”

  歐陽尋一臉為難,

  “小聰,我覺得這件事……咱們最好還是不要打羅煞子的主意,太冒險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回頭再把自己給折進去了,又不是沒別的法子,再想想唄……”

  蕭聰只是古井無波地看著歐陽尋,半晌沒有說話。

  鴻翔得以領會深意,調侃道:

  “歐陽尋,格局小了吧,哥哥把主意打到羅煞子身上,哪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荒中的萬千生靈好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你那點心胸,怎么敢跟哥哥比!”

  歐陽尋聽著鴻翔的冷嘲熱諷,老臉沒處擱,不由得有點氣急敗壞,大聲斥道:

  “就你能是吧,難道我就沒想到這些?小聰是什么身份?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他沒了,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嗎?羅煞子之危,有沒有我們都能得解,但小聰若是殞命于此,整個玄真界誰來取代如此重要的位置,之中的利害得失,在心里面好好掂量掂量再張嘴!”

  歐陽尋的激烈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鴻翔知道歐陽尋說的在理——玄真界僅剩的蕭家人,未來的玄真之楔,蕭聰身上所承擔的東西確實比消滅羅煞子重要的多,于是無言以對,只是古靈精怪地吐吐舌頭,而后低下頭去。

  蕭聰笑笑,聲音和緩,

  “都稍安勿躁吧,我只說要讓那些圣使們知道羅煞子已然現世之事,又沒說要只身犯險,大荒中既然有這么多自由民,咱們可以從長計議嘛,再者說了,唇亡齒寒,有些事情躲是絕對躲不掉的,我們這些人可有坐以待斃的習慣?我們總是習慣于主動出擊好吧,所以說嘛,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爭取想出個萬全之策來才是正道。”

  歐陽尋哭喪著臉,悻悻然道:

  “知己知彼,方則百戰不殆,都說打蛇打七寸,可我們現在對那些羅煞子一無所知,到哪兒去想萬全之策。”

  鴻翔抬起頭來,跟著諫言道:

  “是啊哥哥,我也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不只是因為羅煞子的難纏可怕,歐陽尋說的很對,我們對這些東西知道的太少了,萬一施策不當,再引出什么更大的禍端來,那不是幫了倒忙嘛,這件事可以做,但前提是必須得掌握有關于于羅煞子足夠的底細,再作相應的籌謀。”

  四位老祖皆點頭稱是,

  “兩位小友說的都極是在理,如此大事,蕭四少爺定當三思而后行。”

  蕭聰扁扁嘴,莞爾一笑,

  “前輩大可放心,蕭聰不是魯莽之人,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眾人紛紛點頭,目光各異,有敬佩,有慶幸,有迷惑,也有懷疑,對此,蕭聰權當作看不見,輕然拾杯,抿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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