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六百九十二章 帝都外的村落
  “轟!”

  一道耀眼的白光過后,罡風席卷,摧枯拉朽,待煙塵散去,地面上多了一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

  蕭聰的立威之戰,最終當是以勝利收場,但收場的方式,卻是在意料之外。

  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蕭聰他們這一次,便碰上了個不要命的狠茬子--就是那個一開始頗識大體的離陽境至強,最后以爆體而亡結束了這場混戰。

  若不是蕭聰靈覺敏銳及時發現了那離陽境至強的異樣,逃離時又有外面的封鎖法陣做緩沖,不然,他們這些人怕是真的兇多吉少。

  劫后余生,一行眾人癱軟在大坑幾百里外的空地上,蕭聰方才那歇斯底里的一嗓子,直接調動了眾人所有的力氣,憑借這一股子爆發力得以在那離陽境至強的肉體爆炸開來之前逃出了封鎖法陣,那時候蕭聰急中生智還往法陣中丟了幾塊靈寶,使得法陣擋住了極大一部分沖擊力,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被余波送到了幾百里之外的此處。

  小命雖然是保下來了,但重傷卻在所難免,連身著玄甲的蕭家將們都斷了幾根骨頭,蕭聰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尤其是歐陽尋,為了保護幽女甘愿做了回肉盾,以至于整個身子被揉成一團廢紙,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哎呦,我的親爺爺啊,以后可不能再由著你們瞎搞了,我們幾個死了不要緊,你們若是有個閃失,那我以后也不用再去見圣尊,直接自我了斷得了!”

  開口埋怨的是追遲,別人都一動不動,他竟然還能翻身,這一身鋼筋鐵骨,當真不是蓋的。

  蕭聰身體多處骨折,光是兩根胳膊就斷成了十幾節,靠自身修為在短時間修復簡直是異想天開,他現在能夠將丹藥從彌芥中取出,卻不能送進嘴里,于是有氣無力地對追遲招呼道:

  “哪兒那么多屁話,我手里有一把丹藥,趕緊給大家分一分!”

  作為一頭合格的坐騎,不能輕易違背主家的命令,于是追遲悻悻然站起身來,走到蕭聰身邊,用爪子撓開蕭聰的左手,在丹藥骨碌碌滾到地上之前,他翅膀往地上一掠,竟把那丹藥一粒粒地固定在羽毛上,雖是雕蟲小技,但還能看得過去。

  “我也來!”

  蓬頭垢面的幽女幾步跑到近前,從蕭聰手里拿過第二把丹藥,不過幽女比追遲細心得多,追遲取過丹藥就往一邊去了,完全忽略了他身邊就有一個需要喂服丹藥的人,而幽女卻把手里的第一粒丹藥喂給了蕭聰,惹得年輕人一通牢騷,

  “追遲這個沒點眼力勁兒的家伙,是真的沒看到我躺在這兒還是故意晾著我,跟幽女姐姐姐姐比起來差遠了!”

  追遲只是自顧自地給眾人分發丹藥,看樣子是裝沒聽見。

  姜采君的丹藥一向有奇效,蕭聰服下不到兩刻鐘,身體便基本恢復,除了歐陽尋,其他人大多跟他一樣,此時紛紛坐了起來。

  蕭聰走到歐陽尋身旁,對著腳下的魁梧身軀看了片刻,幽女在其后面囁嚅著小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顯得楚楚動人,她知不道蕭聰是什么打算,所以心里有些忐忑,但她又知道蕭聰的選擇一向不會錯,這在她心里已經是被驗證過好幾次的事實了。

  終于,年輕人扭頭問追遲道:

  “追遲,什么時候能啟程?”

  追遲波瀾不驚地回答說,

  “隨時可以。”

  蕭聰點點頭,

  “好,那我們就趕緊走吧!”

  話畢,直接將歐陽尋像扛諸一般扛在肩上。

  幽女見之用力咽了口唾沫,但還是沒有說話。

  蕭家將跨上承法駒,其他人跟隨扛著歐陽尋的蕭聰躍到追遲的脊背上,一鶴眾騎奔天而去御空飛行,突然就消失在了藍天白云之下。

  蕭聰將歐陽尋放下來,為其布置下一座法陣,而后便站在追遲的脖頸根處,靜靜地眺望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往皇城路途甚遠,當然不可能讓追遲他們一路載過去,之前那一程是為了引誘埋伏在暗處的敵人出來受死,現在這一程是為了擠出時間來幫歐陽尋治傷并讓其他人的狀態得以調整,既然是要去面見玄真皇,那就肯定不能是這副鬼樣子吧。

  兩個時辰后,歐陽尋一醒來,蕭聰便命令追遲他們降落回地面,而后找了個隱蔽之地布下一座高階傳送陣,就這樣來到了帝都附近。

  這一程自然是半點風險都沒有,蕭聰他們的這個落腳點,孔雀大明王早已知曉,就算獨孤家知道有這一茬兒也沒用,他們還沒能力在天子腳下做那些營營茍茍。

  時間已是午后,太陽懶懶地掛在西南角的天空,悠緩的陽光透過葉隙投下一片片斑駁樹影,跟著清風一陣陣搖曳婆娑,小橋流水,石徑阡陌,茅屋瓦舍,遠山草樹,都沐浴在這暖色時光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不管年齡幾何,看上去都笑得像個孩子。

  蕭聰他們一行眾人出現在這樸實無華的村落,顯得格格不入,這周圍有不少繁華古城,但年輕人偏偏選擇此處,這沒什么令人費解的原因,若說有原因,那也只能是因為他是真心喜歡這兒。

  他們要在這個村子里借宿一晚,明天早晨再去皇城拜見,大族之間的交際往來,自有一定的禮數和規矩,這個時間貿然前往,有失禮數,也不免唐突了一些,留一晚上的時間,讓那邊準備準備,或許能讓明天的會晤更順利一些。

  村子雖然地處稍稍偏僻,但既是離皇城不遠,那所居之人便不是冥頑不化的蠻荒愚民,見到蕭聰這一行人的裝配打扮,也不覺多少怪異,看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

  蕭聰他們進村時,村口的大石上,有一老翁正逗弄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黃發垂髫,怡然自樂,見蕭聰等人走進,抬起來臉來樂呵呵地問道:

  “公子風塵仆仆,這是要到哪里去啊。”

  蕭聰含笑作揖致禮,

  “在下自西北邊陲小鎮而來,代我家官人往城中送些東西,行至此處見天色已晚,不便進城叨擾,于是想在貴地借宿一宿。”

  老翁聞言撫須大笑,

  “公子說笑了,不毛之地擔不起公子這般贊譽,倒是公子的到來,讓我們這兒蓬屋生輝吶,公子請跟老朽來吧,讓老朽給諸位尋個落腳之處。”

  說著,背起孩子,往村里走去。

  蕭聰不疑有他,帶著眾人跟著老翁走在碎石子鋪就的小路上,不知為何,這村落在年輕人眼里越看越精致,屋舍儼然整潔干凈不說,還帶著點沉靜而醇厚的韻味,雖然都是些尋常景物,卻給人一種身處園林大院的感覺,這可不是尋常村落能有的,庸碌之人不會有如此布置,蕭聰忽然覺得住在這里的應該不是一般人,因問道:

  “此處靜謐悠然,落落大方,頗有幾分返璞歸真之妙,看來是有高人坐鎮啊,不知老伯可否為在下引見一番,在下正好有件事想討教討教。”

  老翁還是那樣爽朗地笑著,

  “公子又說笑了,窮鄉僻壤,哪有什么高人坐鎮,這些都是我們的村民自己布置的,沒啥學問,就是跟著感覺走罷了,畢竟是生息繁衍的地方嘛,多花點功夫的事,至少讓自己活得舒坦啊。”

  見蕭聰臉上依有疑色,老翁接著道:

  “不瞞您說,這個村子里的人,沒一個是正經的莊稼人,包括老朽在內,都是從帝都衛軍退下來的,攢了半輩子的餉錢不夠在帝都內置辦宅院,于是便跑到這兒來挑一塊安身立命的地方,種糧打獵,順便幫著子女看看孩子,日子過得倒也算可以,那老話不是說了嘛,人間至味是清歡啊。”

  蕭聰了然頷首,

  “原來如此,安貧樂道寧靜致遠,老伯能有如此心態,倒也算是難得了。”

  老翁打了個哈哈,謙虛道:

  “一群大字不識一筐的退伍老兵,哪有公子說得有情操,歸根結底,還是沒得選罷了。”

  “老伯此言差矣,那些退伍之后落草為寇不有的是嗎?與他們相比,老伯當擔得起這八個字。”蕭聰一臉誠摯。

  老翁鼻子里一笑,定定道:

  “公子所說的那些人,絕對不是從帝都衛兵退伍的,帝都衛兵里沒有這樣的孬種,靠打家劫舍得來的那幾個臭錢,哪有這份榮耀珍貴。”

  正說著,老翁騰出一只手來往前指了指,

  “今晚公子與諸位英雄就住在這兒吧,待會我會讓人送些飯食過來,寒舍簡陋,粗茶淡飯,還望公子莫要嫌棄。”

  蕭聰作揖致禮,

  “在下謝過老伯。”

  老翁點點頭,

  “公子一行奔波一路,想來也累了,老朽不便多做打擾,先行告辭。”

  “老伯慢走。”

  ……

  三丈見方的院子,被圍在兩間茅屋和一間瓦房之間,干凈利落,基本用具也算齊全,蕭聰走上那象征性的兩級臺階,輕輕推開主舍的房門,有些許灰塵灑落,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略帶腐朽的氣味,想來應該是很久沒人住過了。

  踏過低矮的門檻,走入房中,卻見屋內還算干凈,這讓年輕人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初回蕭家時母親的房間,好像也是這樣--雖然久不居住卻有人不忘灑掃,他不知道這這座院落里承載了怎樣的思念,但他卻對這里感覺很親切很喜歡,于是他微微一笑,在那張滿是歲月痕跡的椅子上,輕輕坐了下來,腦袋枕在椅子的搭腦上,緩緩閉上眼睛,呼吸也跟著越來越輕,

  “唔,這久違的感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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