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女相傾國 > 第171章 如何弄死容景遇

明云裳早前就已聽到過不少關于蘭陵王的傳聞,也知道他權傾天下。只是此時由郁夢離說出來,才知道他的勢力大的可怕。她也頓時明白之前郁夢離在宜城極受尊敬的原因,除了是王族的身份之外,怕還有幾分蘭陵王的積威。只是郁夢離在說起蘭陵王的時候,神色太過怪異,里面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她暗猜眼前這個如妖孽一般的男子怕是也曾受過蘭陵王的涂毒吧!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在這朝堂之上,人心才是真正最為可怕的東西。”
郁夢離淡淡一笑,明云裳卻又緩緩的道:“其實我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想的只是如何把容景遇弄死而已,如今的麻煩,卻超出了我的預期。”
“郁夢離看著她道:容景遇若是那么好對付的話,他也就活不到現在了。”
“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太過費心,我不會讓他活的太過得意的。”
明云裳聞言輕輕一笑,卻沒有再說話。如此又過了幾日,郁夢離幾乎每夜入夜時分都會到她的屋子里來,每次一來都只呆一個時辰便走。紅依和秦解語都習慣了這件事情,只是秦解語每次看郁夢離的眼神都極為冷厲,對他似乎沒有太多的好感。郁夢離每次過來都含著淡笑,看到秦解語那張不悅的臉,他直接無視。明云裳如今有內力在身,再加上郁夢離送來的金創藥極好,太醫的醫術也甚是高超,她的傷恢復的極快,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只是在傷疤愈合的時候癢的厲害,她有好幾次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卻在看到那道長長的印痕時停住了手。她對自己的身體極為愛惜,初到這個世界時傷了額頭,她都懊惱了一段日子。那道傷疤她早就用藥除去了,人前看到的那道印子,不過是她故意做出來的而已。而今身上的這幾道傷痕,卻是另一種見證,她知道,往后她的生活里少不了刀光劍影,往后的身上,怕是還少不了這樣的傷痕。她看著腹部的那條印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取過太醫留下的良藥,小心翼翼的抹在了上面。她不需要她的身體記住任何關于容景遇留下的痕跡,因為她已記在了心里,而這些痕跡總有一天她要一刀一刀的割在容景遇的身上!明云裳將衣服蓋好后又淡淡一笑,她從床上坐起來也鉆進了床底下。她早就好奇郁夢離每次是如何爬過來的,床底下并沒有她想像中的那么臟。相反由于郁夢離這段日子天天出出進進,下面還極為干凈。但是悲摧的是她在床底下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當做地道入口的痕跡,那里只是一塊平地,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裂隙。明云裳有些不太死心,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細細查看一番,還是看不到印跡,如果不是這幾日她親眼看著郁夢離爬出來又爬進去的話,她幾乎會以為她玄幻了,這怎么可能!她在床底下又貓了一圈,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之后終是發現了一絲端倪。這間房子的地面是用青石鋪就,有點類似于二十一世紀的地板磚,但是又沒有那么方方正正,地面上的石板鋪的也極為巧妙。那鋪石板工人的技術極好,塊塊相嵌間每條縫隙幾乎都一樣寬窄,這活做的快成神了。而郁夢離來往的那道口子,怕是就在這縫隙間。她極細心的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塊石板的縫隙比其它的要略微大一點點,但是那些差異若不是先有了那樣的猜想,再細心去找根本就不能發現。她頓時明白當初敦親王府在籌建的時候,郁夢離便已留了一手。敦親王已死了八年了,這座宅子也就有八年多了,如今郁夢離也不過只有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八年前也不過只有十五六歲。明云裳在床底下坐下后眸光深了不少,在二十一世紀,十五六歲的孩子還處于父母保護的時候,他卻已經成了算計中的高手了。她想起郁夢離那病的不輕的樣子,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的心里對他也有了更多的猜想,他的病有多重,怕是也只有天知道了。她在宜城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他的心機,不能說可怕,只能說深沉,做事偏又還綿綿密密,不帶一絲殺氣,卻又能殺人于無形。她又忍不住笑了笑,若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躺在她身邊的話,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害怕。她輕輕敲了敲地面,下面的聲音有異于極他的地方。她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想,只是縱是如此也沒有用,這道機關只能從里面打開,想來牡丹每次過來的時候都留了一道縫隙。想到牡丹,她的嘴角笑意又濃了些,這個地道的口子她問過紅依,紅依并不知曉。想來對郁夢離而言是極為重要的,可是牡丹卻知道。若依此類推,郁夢離對牡丹的信任更勝過于紅依,而這道口子只通向蘭陵王府,就表明牡丹要來看她。只有從蘭陵王府進,他若要從蘭陵王府來看她,郁夢離想來也是知道的。她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了,兩個剛成親的夫妻,竟要另一個人憑借一條密道通消息!而且那個通消息的人對她似乎還有另一層的意思。她不相信郁夢離看不出牡丹的意思,畢竟主仆間再信任有些事情也是不能通用的,比如說妻子。她的眸光冷了些,這些事情的存在只有三個可能,一個是郁夢離明知自己快死,在掇合她和牡丹。另一個就是郁夢離的試探,最后一個可能就是郁夢離就是牡丹。她為自己最后的那個想法有些可笑,只是笑容才在嘴角泛開,她卻又笑不出來了。她輕輕甩了甩頭,告訴自己最好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了對她并沒有一絲好處。明云裳從床底下鉆出來的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卻看到了秦解語那張堪比寒冰的臉。她微微一笑,秦解語卻并沒有笑,輕哼了一聲后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