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女主她專治各種不服 > 132 我才是那個野種!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整個江城。

  高樓大廈的燈火通明和道路兩旁的路燈交相輝映,給整座陷入黑暗的城市帶來了光亮。

  城北最混亂的棚戶區,這里住的人員成分復雜。

  來自四面八方,也導致了這里成為整個江城治安最亂的地帶。

  這些人或許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但都有個共同的特征。

  都是來這座繁華迷人的城市討生活的普通人。

  縱橫交錯的寬窄巷子,這里入夜之后疲勞工作一天的人回歸,便開始了一天內專屬這個地方的熱鬧。

  各式各樣食物的香味在空中匯總,期間還摻雜著電視的吵鬧聲和大人小孩的交談聲。

  棚戶區最外面的小路,唯一明亮的一盞燈下緩緩走來一個人。

  他身穿黑色的休閑服,戴了黑色的鴨舌帽。

  渾身上下沒有一分值錢的東西,和生活在這里的普通人一樣。

  快要靠近棚戶區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回頭。

  孫鄴眼中滿是警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咖啡廳出來之后。

  他就有種自己被跟蹤了的感覺。

  有人從他出來之后就一直跟著他,雖然距離靠的不近,但也不隱密。

  尤其在入了城北區之后,幾乎是增加了幾倍的人數。

  安靜的小道上傳來的腳步聲清晰。

  聯想到今天和葉言秋的交鋒,他握緊了口袋里的東西,大步向前走。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警惕,身后的人開始加快腳步跟上去。

  眼見著前面的人從大步向前直接改為了狂奔而去。

  為首的人下了命令往前追。

  昏暗的巷子內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隨著這些人的奔襲而過。

  住在小弄堂內的人也都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但都沒人探頭出去看。

  住在這里,已經是魚龍混雜,打架斗毆的事情是常有發生。

  這兒的人入夜之后都會緊閉門窗,不是自家的事情是不會探頭多看一眼的。

  勿管閑事,才是這個地方的生存法則。

  最深處的巷子內,已經走到死路的孫鄴后背緊靠墻壁,盯著眼前圍上來的一群人。

  “你小子,跑的還挺快的。”

  為首的人左邊臉上有個縫合的疤痕,這人看上去脾氣有些暴躁,直接一腳踢了過來。

  孫鄴彎著腰,捂著腹部跪倒在地上。

  “是葉言秋讓你們來的?”

  他額頭上的冷汗伴隨著血跡落下。

  “識相點把東西交出來,別逼我們動手。”刀疤男開口道。

  孫鄴抬頭冷眼看著他們,“做夢。”

  想讓他交出那些東西,絕對不可能。

  “你小子,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男抬手,“給我打。”

  安靜的巷子內除了聽得到電視機的聲音之外,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肉體碰撞的聲音。

  距離這里最近的那戶人家默默的調大了電視的聲音。

  地上的人被打的不成樣子,刀疤男的人在孫鄴身上搜了個遍,找到了他口袋里的U盤和手機。

  “你小子,老老實實的將東西交出來不就行了,非要挨這頓打。”

  刀疤男說著啐了口,真是浪費他們的時間。

  “呵呵……”孫鄴冷笑著抬頭看著他們,臉上已經滿是血跡,可眼神依舊不屑。

  “葉言秋也就這點手段,我敢直接去找她,你以為我就這么傻,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

  刀疤男冷眼看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雇主的要求他們是要滿足的,但這東西如果不是獨一份的,搶回去不是也沒用。

  那邊的人聽到匯報之后,聲音尖銳的越過聽筒傳入了孫鄴的耳朵里。

  “想辦法給我拿回來!我雇你們是解決問題的,不是制造問題!!”

  刀疤男點頭哈腰的,“是,我正打算逼問呢。”

  “如果能成功的把東西給我拿回來,酬勞增加百分之二十。”

  既然有了錢,刀疤男幾乎是無所畏懼,掛斷電話之后便示意身邊人動手。

  已經遍體鱗傷的孫鄴被提起來按在墻上。

  刀疤男將后腰上別著的匕首拿了出來,泛著冷光的刀尖抵住了他的臉。

  “小子,你把東XZ哪兒了?”

  孫鄴喘息著開口,“別妄想了,那可是她的命門,我怎么可以隨身帶著。”

  刀疤男不想廢話,直接一刀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孫鄴哼了一聲,硬是咬牙堅持住了。

  刀疤男顯然見慣了這樣的硬骨頭,握著刀把旋轉了一圈。

  沒入孫鄴肩胛的刀刃旋轉了一圈,疼的他幾乎暈厥過去。

  “說,東西在哪?”

  孫鄴臉色慘白,咬牙不語。

  刀疤男將匕首拔出來,下一刀直接扎入他的大腿,噴涌而出的血落了滿地。

  “說!”

  孫鄴慘白的臉上帶出一抹嗤笑,“別……白費力氣了,如果我……出事了,那些東西就會……”

  就會被送到葉斐的手上。

  他能在整個江城尋找到的,最希望葉家垮臺,最討厭葉家的人,就只可能是葉斐。

  那些證據,在葉斐的手里比在他的手里更好用。

  “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可惜眼前的人是打定了主意寧愿死也不愿意將東西交出來。

  最后一刀的位置靠近心臟,看著地上匍匐著的男人,刀疤男嚇了一跳。

  “這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他們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打手,從來不會鬧出人命。

  尤其這次雇主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這小子交出手里的證據,他們沒必要弄出人命背著。

  不過在逼問的時候手段狠了些,可這一刀刀的可都是避開要害的。

  絕對不會鬧出人命來。

  這最后一次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可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啊。

  “刀哥,這怎么辦?”

  一旁的人顯然也被下了一跳。

  地上的人匍匐著一動不動,身下已經開始滲血出來,這樣子是活不了了。

  “快走。”刀疤男迅速反應過來。

  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這人就算死在這里了,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他們干的。

  躲起來幾個月也就沒關系了。

  在確定了現場沒有遺留證據之后。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巷子外撤,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慌不擇路。

  畢竟都是干這行的,心里都知道出了事情之后應該怎么辦。

  這些人有條不紊的撤出巷子之后,這里安靜下來。

  空中匯聚已久的烏云開始發力,豆大的雨滴開始陸陸續續的落在地上。

  匍匐在臟亂巷子內的人一動不動,宛若一具尸體。

  積蓄了快一個月的雨水傾盆而下,屋檐上落下的雨水來不及排出去,順著坑坑洼洼的地面匯聚起來。

  雨水帶動著他身上殷紅的鮮血向著四面八方流淌,幾乎染紅了半條巷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

  突如其來的大雨沖走了江城這一個月的酷暑和燥熱。

  這估計也是江城在入秋之前的最后一場大雨了。

  葉家的花匠忙著照看花房內的玫瑰,將通風口關閉之后花匠打掃滲透進來的雨水。

  自從老太太生病之后,畫坊內的玫瑰也開始陸陸續續的掉落花瓣。

  葉家的傭人這兩天人心惶惶,生怕葉家垮臺之后自己沒地方去。

  已經開始陸續有人開始找工作了。

  張媽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被風折斷的花枝。

  負責打掃廚房的傭人這會兒都已經整理完畢休息了,她看了眼桌上的已經裝進保溫壺里的湯。

  原本是打算給大小姐送去的,但葉言夏已經提前出院回公司工作去了。

  張媽知道怎么掌握那個尺度,她從來不會出現在公司,給葉言夏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我餓了!”

  站在樓梯上的葉炆抱著半人高的奧特曼叫了聲。

  負責照顧他的傭人哄了句。

  “小少爺想吃什么,我給您做啊。”

  葉炆從前就不好好吃飯,有老太太盯著還能吃點東西進去。

  但這會兒老太太病了,沒人盯著,他當然不可能好好吃飯。

  “我要吃面,現在!”

  傭人笑著哄了句,“小少爺,您得給我時間煮啊。”

  葉炆不干了,手里的奧特曼啪的從二樓直接丟了下來開始鬧脾氣。

  “我要吃面,我要吃面,我現在就要吃面!!!”

  看到他這樣,張媽越發的覺得不值。

  老太太疼愛這個孫子,想要將一切都留給他,葉言夏現在那么努力。

  就算進了醫院也沒能好好休養,身體都還沒好利索就回公司去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過是替他人守江山而已。

  “真是不值得。”張媽哼了聲。

  葉清遠是冒著大雨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眼睛通紅。

  張媽迎上去,葉清遠直接進了老太太的房間。

  她能感覺出來,先生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這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顧芝又做噩夢了,自從見了林昌,當著葉斐的面將話說清楚之后。

  她一直接連做噩夢。

  夢里葉鶴鎮和葉清城渾身是血的看著她,什么都不說,且滿身的怨念。

  一道驚雷而過,從睡夢中被嚇醒的人徑直坐了起來。

  “不是我干的……”

  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到了站在床前的男人。

  “啊!!”顧芝被嚇得再次驚叫出聲。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床前人的相貌。

  看清楚了是葉清遠,顧芝伸手將燈打開。

  葉清遠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床邊等著,身上灰色的西服被雨水打濕之后顏色變深。

  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

  “出什么事了?”顧芝捂著心口問道。

  她的心臟,如今已經經不起這么嚇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葉清遠開口道。

  顧芝心里一咯噔,面上依舊平穩。

  “你問的是什么?”顧芝拉了拉被子,“不敲門就這么進來,我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葉清遠看著床上的母親,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疼痛。

  “林昌是誰?”

  聽到他的話,顧芝被子下的手攥緊了床單。

  “看到您的樣子,我猜他說的都是事實。”葉清遠紅著眼眶苦笑。

  顧芝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像是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

  “他都跟你說什么了?”

  其實顧芝是猜得到的,林昌敢直接找葉清遠,一定是將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

  身為母親,被自己的孩子知道這些事情。

  顧芝真是五味陳雜,面上無光。

  “我從前以為,葉清城才是那個野種,可沒想到,最后小丑是我自己……”

  葉清遠有些癲狂出聲。

  顧芝猛地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

  什么叫從前以為?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都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我以為我是葉家的孩子,我是葉鶴鎮的兒子!我要守住葉家這份家業,不能讓那個野種給搶了去,結果搞了半天,我才是那個野種!”

  他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野種!

  真是可笑。

  顧芝臉色蒼白,盯著他,“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或者,什么時候猜測葉清城的身世的。

  葉清遠盯著母親,說的認真。

  “你以為當年林昌是怎么離開的?”

  顧芝皺眉思索,生下葉清遠之后,她和林昌都十分默契的不提當初的事情。

  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

  一直到葉清遠六歲的時候,她覺察出來葉清遠不是葉鶴鎮的孩子,悄悄地做了親子鑒定。

  也是因為知道了那個真相,他痛恨自己背叛了葉鶴鎮,背叛了葉家。

  就從葉家銷聲匿跡遠走。

  可是這和葉清遠有什么關系。

  “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知道你們有個孩子,所以我去找他了。”

  那個時候六歲的他聽到了林昌和顧芝爭執,知道了他們之間有個孩子。

  葉清遠從心底里認為,他們的孩子是葉清城。

  因為從顧芝和林昌的對話之間提到葉清城的名字判定,他潛意識里就是認為葉清城是林昌和顧芝偷情生的。

  他提出了保守這個秘密,但是要林昌離開葉家,永遠不能出現在江城,出現在葉家任何人的面前。

  從那以后他心里幾乎篤定。

  葉清城是外姓人,是顧芝偷情生的野種,和他是不一樣的。

  他就算拼死也要守住葉家,不能落入葉清城的手里。

  可到最后,林昌告訴他。

  他才是林昌和顧芝生的孩子。

  他才是那個野種。

  顛覆了他前面這幾十年的認知,幾乎讓他快要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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