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女主她專治各種不服 > 176 她或許是嫌棄自己的堂弟太過聒噪
  半夜,臨近天亮。

  整座莊園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四面微亮的路燈之外,只剩下微風拂動草木的動靜。

  后半夜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路面被雨水浸潤濕透之后在燈光下反射光芒。

  慢慢的小雨越下越大,氣溫驟降。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躺在被窩里聽雨聲。

  空蕩的古堡內,忽然傳來一陣有序的敲打聲。

  像是什么東西敲過鋼鐵門的動靜,一下接著一下。

  房子越大,越是空曠,那么入夜之后聽到一點響動聲的可怕程度也就越高。

  葉斐從前的睡眠就不太好,自從出事之后記憶缺失的那段時間。

  她成夜成夜的做噩夢,后來記憶恢復了,但睡得也不比從前好多少。

  在第一聲敲擊響動的時候,她就睜開眼睛了。

  門外的響動聲越來越大,但卻是十分有規律。

  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在她門前停下了。

  由遠到近,很快又走遠,又退了回來。

  重復了好幾次,慢慢的才停了下來。

  葉斐坐起身來,側目看向緊閉的房門。

  很快她的門把手開始轉動,有人在外面試圖開門。

  葉斐揉揉眼睛,翻身下床,踩著拖鞋直接過去拉開了門。

  偌大的古堡內,頭頂懸掛的水晶燈是亮著的。

  光亮一直延申到樓梯口的位置,那里有道身影閃過,消失的很快。

  葉斐站在門口,手撐在圍欄上敲了兩下。

  這地方住著,這么大這么空曠,半夜聽到的動靜,還真是要嚇死人了。

  她沒有過多計較,轉身回了房間。

  可剛剛上床躺下,敲門聲和扭動門把手的聲音又傳來了。

  這次扭動門把手的聲音還帶著門開關的響聲,距離她這個房間越來越近。

  像是有誰在進行檢查一樣,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將門打開查驗的感覺。

  聽上去詭異十分。

  很快臨近的房門被打開又合攏之后,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三下。

  第三下響動完成之后,門把手再次被扭動起來。

  隨即窗外傳來動靜,葉斐轉頭過去,冷不丁看到了窗外攀爬的黑影。

  這裝神弄鬼的技術,不得不說已經是到達頂峰了。

  窗外的人動作輕松的就打開了窗戶,這兒的窗戶這兩年經過整修,已經比原來大了不少了。

  想要鉆進來一個人是綽綽有余的。

  窗戶被打開的瞬間,葉斐蓋在被子下的手掌已經輕輕的活動了一下。

  冷風吹過,那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

  慢慢的到了她的床前,他伸出手的一瞬間,床上的人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葉斐將被子蓋在他的腦袋上,隨即一腳踢了過去。

  人倒在地上反應不過來,她隨即扯過一旁的凳子壓了上去。

  “放開!”

  地上的人拼命掙扎,葉斐將一旁床頭柜上搭著的用于裝飾的絲巾取了過來,將他的兩只手捆了起來。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地上的人不動了。

  葉斐將被子扯開,也看清楚了地上人的相貌。

  沒見過的長相,是放在人群中一眼都看不出來的普通長相。

  “就這么點身手,也敢半夜翻人窗戶。”

  葉斐蹲在地上看著他不屑道。

  “誰派你來的?”葉斐開口問道。

  地上的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掃了她一眼。

  “沒誰派我來。”

  神情傲嬌的看著有點欠揍。

  葉斐沒那么好的耐心,隨即一腳將人踢倒在地。

  “我好長時間沒動手了,可能會有點沒輕沒重,你忍著點啊。”葉斐掐著他的臉開口。

  聽著她的話,男人不屑一顧。

  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能有什么厲害的。

  下一秒這個小丫頭一拳打在他的左臉上,口腔內彌漫開濃郁的血腥味。

  他咳了聲,吐出血沫和一顆牙。

  “右邊再一下,兩邊總得平衡才行。”

  她說著再次抬起了手。

  “別!”

  男人顫顫巍巍的喊出聲來,“有人讓我教訓教訓你!最好能把你給嚇跑了!”

  葉斐收了手,將人拽起來直接拖出了房間。

  牧云接到她的電話之后急忙趕了過來,她房間在一樓東南角。

  上來的時候就看到被丟在門口地上蠕動的男人。

  以及拖了把椅子坐在門口的葉斐。

  “這是怎么了葉斐小姐?”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來個男人呢。

  “詳細的情況你問他吧,我先休息了。”

  她說完關上房門回去補覺。

  牧云看著地上的人,有些犯難。

  這個時間段老侯爵還沒醒過來,就算要處理這人,也只能等到老侯爵起床才行。

  牧云這么想著,蹲在地上將堵住他嘴的茶杯給拿了出來。

  “誰讓你來的?”

  “有人雇了我,讓我嚇嚇她,具體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就把錢給放在門口了。

  牧云頭疼的厲害,“你是怎么進入莊園的。”

  這地方的安保素來不會有問題,畢竟住的除了老侯爵之外,還有幾位先生們。

  這些人現在都身處高位,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安全問題。

  整個莊園的安保由專門的人負責,就連霍謄昨天晚上都沒走,是住在了東邊的客房。

  現在可好,半夜潛進來這么個人。

  這不是要出事嗎。

  “你進來做什么?”

  “他讓我嚇嚇老侯爵的客人,最好能直接把她嚇走。”

  男人因為少了一顆牙的緣故,說話已經漏風了,聽著有些好笑。

  牧云反應過來,隨即看向了樓上。

  這事兒,該不會是小少爺干得吧。

  他那個張揚的性子,指不定就是盯著葉斐今天得罪他的事情了。

  牧云開口,招呼跟隨而來的傭人將人帶下去關起來。

  葉斐才入住第一天就被騷擾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雨后的空氣清新,早起的傭人正在打掃路面的積水。

  古堡內也開始逐漸忙碌起來。

  葉斐拉開房門,牧云已經等在門口了。

  “起的挺早啊。”她挑眉問道。

  牧云抽動嘴角笑了笑,這話說的,她昨天后半夜就那么丟了個人過去。

  她還能睡好嗎。

  光是處理那個人的事情,等到老侯爵睡醒之后匯報情況。

  這么一通折騰下來,她能睡覺才怪了。

  “老侯爵在下面等您用早餐呢。”牧云說著還補充了一句,“如果您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選擇在房間內用餐。”

  畢竟今天早上家里的人都在的挺齊全的。

  老侯爵的三個兒子都在,孫子倒是只有澳然一個。

  不過還多了個霍謄。

  整個餐桌上基本上沒什么女孩子,三位夫人基本都不住在這邊,只有葉斐一個女孩子的話。

  牧云也害怕她會尷尬。

  她要是不想過去的話,可以選擇在樓上用早餐。

  “不必,我下去一起吃。”

  牧云眨眨眼,帶著人往樓下去。

  長餐桌前,侯爵府的人此刻已經都在用餐了。

  這兒的早餐不比在郅家的時候那么豐盛,頂多就是面包牛奶,黃油餅干。

  從老侯爵的左手邊往下,依次便是老侯爵的三個兒子了。

  除了已經亡故的三兒子之外,其他的都在了。

  如今這三個兒子,除了大兒子供職于國府之外,其他的兩個都在K國的其他地方供職。

  所以基本上也是常駐在外地,每年能回來的時間很少。

  這次也是碰巧遇上了納博會,兩人都是帶領了各自的團隊回來工作的。

  這么仔細一看,三兄弟的長相像極了老侯爵。

  “老侯爵。”葉斐開口叫道。

  她的聲音也吸引了餐桌上的其他人的注意力。

  澳然和霍謄坐在另一邊,兩人同時抬眸看過來,澳然只掃了眼低頭繼續吃早餐。

  反倒是霍謄定定的看著她,他眼眸幽深一片,隨即平淡的轉頭繼續。

  “過來吃早餐吧。”

  坐在老爺子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的男人長相周正,兩鬢花白,整個人看上去一身正氣。

  如果葉斐沒記錯的話,這人就是大兒子晉肅。

  如今是元首的左右手。

  “父親,這么漂亮精致的小姑娘,是哪家的?”

  聽著大哥的問題,另外兩個也好奇的看過來。

  老侯爵喝了口牛奶,語氣冷淡,“是阿蒂亞的朋友。”

  這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顆炸彈,將原本平靜無比的湖面給炸開了鍋。

  “您說什么?”二兒子晉澤皺眉發問,“您確定嗎?她是阿蒂亞的朋友。”

  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至于因為這么點事情就驚訝詫異。

  這些年打著阿蒂亞的名號上門的人也不少,最后都被證實為騙子。

  他們知道父親的執念,這么多年也只是想見孫女一面而已。

  “確定。”老侯爵頭也沒抬的開口。

  他都這么說了,其他幾個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既然是阿蒂亞的朋友,那她現在在什么地方?”晉肅看向葉斐。

  他眼神冷漠,但卻透著打量和審視,有種看透人心的銳利。

  “都鬧脾氣鬧了那么多年了,也該回來了,讓長輩掛念了這么多年,唉……”晉澤嘆了口氣。

  一旁的晉擎也順著哥哥的話往下。

  “我們這些做叔叔伯伯的也掛念了這么久,這些年我們無論調職到什么地方,都是掘地三尺的在找。”

  葉斐往面包上抹上了黃油,對于他們的話沒有回應。

  “葉小姐是吧,阿蒂亞如今在什么地方,又打算什么時候回來呢?”晉肅看著葉斐開口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也算是整個餐桌上的男人都好奇的事情了。

  就連澳然都停下了還在吃早餐的動作,看向了葉斐。

  “不清楚。”

  聽著葉斐的回答,澳然冷眼。

  這人不知道阿蒂亞在什么地方,還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和祖父做交易。

  她就不怕最后沒辦法說服阿蒂亞回來,沒辦法同祖父交代嗎。

  “她只說了必要的時候聯系她,至于什么時候是必要的時候,她沒說。”

  一旁的晉澤想說什么,卻又被大哥的眼神給逼退了。

  “我看你是在騙人吧。”澳然不滿道。

  這人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做的每件事情都感覺像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當著兩個伯父和他父親的面,居然說話還是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

  未免太猖狂了點。

  葉斐咬了口三明治,看了眼對面的少年,“或許她不回來,是嫌棄自己有個聒噪的堂弟吧。”

  這話一說出來,澳然的臉色徹底青了。

  這丫頭居然敢這么藐視他。

  “吃你的早餐。”

  就在他要發飆的時候,老侯爵不輕不重的說了句。

  祖父最在乎餐桌禮儀,這點澳然還是清楚的。

  只能忍了這口氣。

  全程沒說一句話的霍謄將葉斐的表現看在眼里。

  這餐桌上的人都沉浸官場多年,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是壓迫感十足。

  很多時候就連澳然和他的兩個伯父和父親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局促。

  但是葉斐卻是氣定神閑,沒有半點的局促就算了,甚至還悠閑的很。

  早上她的資料就被送到他手上了,雖然不詳細,但也能粗略看出個大概。

  東國江城葉家的女兒,只比他大了一歲。

  據說是家庭突遭變故之后流浪了一段時間。

  回去之后折騰的家族覆滅,她的叔叔入獄,奶奶亡故。

  光是從這點上來看,這女孩子就不是一般人。

  注意到霍謄打量的目光,葉斐抬眸對著他笑了笑,眼眸彎成月牙,燦爛如星辰。

  霍謄報以禮貌的微笑,隨即低頭繼續吃飯。

  老侯爵最注重禮儀,所以餐桌禮儀格外重要。

  細致到什么位置該放什么盤子,牛奶到幾分之幾,餐巾折疊成什么形狀。

  都是有具體的擺放那個要求的。

  全程在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餐具輕微的碰撞聲。

  最后起身從餐桌離開,這家三兄弟都是長幼有序。

  葉斐站在莊園內的葡萄園前面,看著打理葡萄園的工人來回忙碌。

  這兩天葡萄枝要開始發新芽出來了,莊園開始翻新土地,播撒肥料。

  筆直的水泥路面上,司機上前將車門拉開。

  原本已經打算上車的晉肅停了下來,看了眼對面葡萄園前的站著的小姑娘。

  “先生?”

  秘書叫了聲。

  晉肅面色如常,彎腰上了車子。

  這兩天,首都來的人可真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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