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女主她專治各種不服 > 196 你病了兩天兩夜
  葉斐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過去那些逐漸被她深埋遺忘的記憶逐漸復蘇。

  四周一片漆黑,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里去。

  垂眉思索之后,葉斐提起步子繼續往前走。

  她像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四周逐漸起了霧氣,一片朦朧。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團光暈,光暈前面站著的人背對著她,在覺察到她的靠近之后慢慢轉頭。

  兩道熟悉的背影回頭,她看到了曾經那些逝去的容顏。

  “外公。”

  洛岐山伸手,一如既往的慈祥溫柔。

  “爸。”

  葉清城抬手,輕撫過她的臉龐。

  “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葉斐眼眶酸澀,她輕柔眼眶,忍住了胸涌而上的濕意。

  “不辛苦。”

  她走過這些年,無論風雨如何,疲勞與否,都沒覺得累過。

  “孩子,你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別為眼前的事情局限。”

  洛岐山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老人感嘆一句。

  “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胡鬧的小丫頭了。”

  她這么多年的委屈,似乎一下有了宣泄口。

  小姑娘上前,伸手抱住了洛岐山的腰。

  “累了吧?”

  老人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安撫她的背部。

  “可是你還不能休息呢。”

  葉斐看著他們,頓頓的說道,“我是不是該和你們一起走了?”

  葉清城搖頭,“不,你還不能走,還不到時候。”

  恍惚之間她好像回到了自己小時候一樣,她仰著頭,盯著眼前的人。

  “可是我累了。”

  她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孩子,別怕,哪怕爺爺和爸爸不能守在你身邊,你現在也不必再害怕了。”

  洛岐山握著葉斐的手,一如當年一般。

  從始至終,他都相信自己的小孫女,哪怕有再多的不舍和眷戀,他也只能相信這孩子會過的很好。

  “可我真的撐不住了。”

  葉斐蹲在地上,雙手抱膝。

  如果之前所有遇到的委屈都可以一筆勾銷,可是她在看到清姨的時候。

  忽然覺得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雖然從小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葉清城的話,洛璨是不會將她放在心上的。

  可沒有一個孩子會不期待父母的愛,她也曾經奢望過。

  她想了無數的理由去說服自己。

  當初母親只是太過傷心了,她并不是真的想拋棄自己。

  洛璨對葉清城的愛,永遠都是葉斐用來搪塞自己的理由。

  多年之后再看到洛璨,她心底那些委屈又重新涌上心頭。

  “我想走了,你們帶我離開吧。”

  葉斐說著起身,她緩緩伸出手。

  葉清城和洛岐山對視一眼,對著她輕輕的搖頭。

  視線逐漸模糊,像是有什么人在叫她。

  那聲音越過重重疊疊的迷霧,最終落入她的耳中。

  葉斐看著消失的葉清城和洛岐山,剛想要追上去,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拉住。

  她猛地回頭,抓住她的那只手骨節分明,熟悉的溫度自掌心傳來。

  “沒事了。”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葉斐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環抱著她在喂藥的郅淮松了口氣,驚喜的露出笑容。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他說著低頭吻在葉斐的額頭上,“不燒了。”

  葉斐嗓子很干,開口的時候都是虛弱無比。

  “我睡了多久了?”

  郅淮扶著人靠在自己懷里,“兩天兩夜。”

  她是暈過去之后忽然發起的高燒,兩天兩夜,嘴里一直喊著什么。

  郅淮聽得出來,外公,爸爸,還有媽媽。

  洛璨的事情對于她的打擊太大了。

  葉斐也不過是個小姑娘,這么多年苦苦支撐,最終也有扛不住的時候。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郅淮輕聲道。

  一旁備好的是新熬的粥,他伸手夠過來,吹涼之后放到了她嘴邊。

  “我不想吃,想喝水。”

  郅淮依著她,給她換了水杯遞過去。

  葉斐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沒什么力氣。

  她吸吸鼻子,聲音悶悶的。

  “你一直沒睡啊?”

  郅淮松開她,將人安置在床頭上靠著,還貼心的安排了靠枕過去。

  “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葉斐環顧四周,這里不是她住的酒店。

  環境陌生,但卻并不是酒店的裝修風格。

  郅淮說著攪動碗里的粥給她喂到嘴邊,“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老公給你做主。”

  葉斐看著男人眼中的血絲,她這么一病,連帶著郅淮都休息不好。

  這兩天她睡著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有人溫柔的給她喂藥,給她擦洗身體,換衣服。

  她掙扎著在夢里醒不過來的時候,也是男人抱著她安撫。

  “怎么了?”郅淮伸手揉揉她的腦袋,“這粥是甜的,你不是不喜歡喝咸的嗎,用紅糖和紅棗熬的,你最喜歡了。”

  郅淮哄著她將整碗粥都給喝下去了。

  “再睡會兒。”郅淮捏捏她的臉。

  葉斐搖頭,她現在覺得渾身的筋骨都是酸疼的。

  “我想出去走走。”

  躺了這兩天,她骨頭都快酥了,起來走走是最好的。

  同樣在外面等了兩天的荊楚,在看到被郅淮牽著手走出來的葉斐的手,他笑著迎了上去。

  “老大,你終于醒過來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葉斐病的這么嚴重。

  當年就算是受傷做了手術,老大很多時候神智都還是清晰的。

  可是這次,只是一個發燒就能把老大給磨成這樣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這么脆弱的樣子。

  “楚浠呢?”葉斐開口問道。

  荊楚想了想,“浠姐去元首府了。”

  這兩天因為葉斐生病的原因,霍謄那邊安排了不少人過來關心她的情況。

  也送來了不少的營養品,但郅淮都沒讓留下的。

  “霍域來過嗎?”

  荊楚看了眼郅淮,老老實實的開口,“來過,被先生擋下了。”

  霍域是和澳然一起過來的,兩人想看看葉斐的情況,可是連樓都沒能上。

  只在下面的花園里等了一會兒。

  臨走的時候澳然還說了句,葉斐這老公挺霸道的啊。

  她身側的男人低頭,伸手給她將風衣的腰帶系上了。

  這兩天利達的風很大,葉斐還病著,這個時候不能吹風。

  “只逛十分鐘。”郅淮開口道。

  葉斐答應下來,郅淮帶她去了花園。

  這里是位處利達郊外的莊園,中古世紀留下的古堡別墅,如今獨屬郅淮的產業。

  他并不喜歡住酒店,去什么地方都住在自己的地方。

  這莊園這么多年一直有人照看,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城墻圍籬都被照看的很好。

  郅淮扶著她走在院子里,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陽光灑在身上很是溫暖。

  “我要坐秋千,你推我吧。”

  郅淮扶著人坐到了上頭,輕輕的在后面推動。

  微風拂動,秋千上的女孩子手握兩邊的繩子,蒼白的臉色如今在陽光下也多了幾分血色。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聽著她的問話,郅淮輕輕的推她出去,又穩穩當當的伸手將返回的人扶住。

  “一個星期以前。”

  從拿到霍謄的所有資料之后,他就猜出來了。

  那個被他從邊境救回來的女人,就是當初離開江城的洛璨。

  那個時候的霍謄還在邊境州府任職,如果要說是金屋藏嬌藏在哪里,也是最不會被人調查的。

  有些故事在他就任之前就形成,就任之后也不會有人深究。

  “她真的是嗎?”

  郅淮手里動作未停,依舊推著她在空中晃悠。

  “當年離開江城之后她到了北洲,也是在北洲的洪災里被霍謄救下,人失憶了。”

  如今的洛璨舍去了從前身上的光鮮亮麗,蛻變成的是葉斐都沒見過的溫柔母親的樣子。

  “所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忘記了在江城的過去,忘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郅淮停下動作,去到她面前半蹲下來,伸手撐住了秋千,將人穩穩當當的控制在自己面前。

  “她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她只是碰到了意外。”

  葉斐笑著搖頭,如今她心里始終記得洛璨離開之前對她說的話。

  沒了葉清城,江城于洛璨而言,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牢籠而已。

  就算沒有失憶,她也清楚洛璨是不會回去找她的。

  “其實這些年,我腦海里一直都有幻想過我們再見的場景,她會不會問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會不會覺得對我有愧疚,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看到洛璨和霍域相處的樣子,葉斐其實也有思考。

  這對于洛璨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她有深愛她的丈夫,優秀的兒子,而不是一個丈夫被殺,女兒浪跡天涯的可憐女人。

  “難過就哭出來,這不丟人。”郅淮捧著她的臉哄道。

  葉斐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小臉悶在他的肩胛內說話。

  “不想哭。”

  郅淮順著她的背輕撫,他知道,無論再怎么嘴硬。

  孩子在母親的面前,始終都是委屈的。

  “霍謄那邊來了消息,邀請我共進晚餐,夫人要不要陪我?”

  他懷里的人搖頭,回答的聲音都是悶悶的。

  “不要……”

  “好,我就告訴他我夫人害羞,膽子小,不輕易見生人。”

  感覺到鎖骨上一疼,小姑娘的牙齒在他的肌膚上停留過。

  郅淮抱著人笑著起身。

  “該回去了,身體還沒好不能吹太長時間的風。”

  兩人剛返回客廳,就看到了坐在里頭的男人。

  葉斐趴在郅淮的背上,下巴撐在他的肩頭上盯著那人。

  “池偃?”

  沒想到還能在江城之外的地方看到他。

  池偃丟了手上的雜志起身,雙手插兜看著進門的兩人。

  “你們倆還真是感情好啊。”

  郅淮是背著葉斐進門的,這兩人畢竟顏值高,無論站在什么地方都足以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你來北洲做什么?”葉斐看著他問道。

  這人在江城還有工作,總不能是特地為了誰過來的。

  “你能不能下來在說話。”池偃盯著她。

  葉斐蹭了蹭郅淮的肩膀,一臉得意,“你管我。”

  “你就這么寵著她。”池偃調轉槍頭看向郅淮。

  男人瞥了他一眼,“有話說話。”

  在人家夫妻倆面前都討不到好處的池偃只能作罷。

  他這次過來是跟著東國的外使團一起過來的。

  這兩天霍謄開始接見各國外使團,為他接下來的大選開始造勢。

  原本池偃是不打算過來的,可那邊調查到的東西也不得不來一趟。

  正好葉斐和郅淮都在利達,就當是過來會會朋友了。

  “我想你們應該會感興趣我帶過來的東西的。”池偃一臉的神秘兮兮。

  郅淮伸手將人放下來,安置在沙發上之后給她遞了切好的水果過去。

  “不想吃這個。”她看著琉璃碗里的水果哼了聲。

  郅淮招呼傭人過來照顧她。

  池偃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的一清二楚。

  心里不由噓聲,郅淮這人,還真的只有葉斐能治的死死的。

  這人到哪兒不是被眾星捧月照顧著的。

  如今也能這么照看他老婆了。

  “這是當年所有串聯的信息,在你父親接觸過的人之中,還有一個這個。”

  池偃將帶來的照片推到了葉斐的面前。

  她咀嚼葡萄的動作在看到桌面上的照片之后停了下來。

  “厲川?”

  如今掌握整個利達所有軍事力量的厲川。

  也是霍謄的左右手。

  他跟著霍謄去到江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也不稀奇。

  “當年他護送的霍謄離開的江城,并且這人還和你父親接觸過。”

  葉斐咬著水果點頭,“知道了。”

  池偃眨眨眼,有些詫異,“你就不激動嗎?”

  難道沒有種多年夙愿一朝解開的歡喜嗎。

  “我早就知道了。”

  葉斐頭也沒抬得回了句。

  一旁的荊楚上前拍拍池偃的肩膀。

  “池先生,我們都查完了。”

  明明是沖著楚浠來的,人還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問他們浠姐去哪兒了呢。

  “我剛來就聽說葉斐病了,可看你這胃口,不像是生病的。”池偃盯著她盤子里的水果開口。

  這人看著精神比他的都要好。

  郅淮掃了他一眼,“有事說事。”

  池偃憋口氣,往后坐在沙發上沒再說話。

  這兩人還真是,足夠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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