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虞坐在原地緩了緩,慢慢從床榻上起身,簡單的披了一件衣服。
她推開了院門,外面秋恬聽見聲響迎上前,“娘娘,您怎么出來了?”
蘇幼虞并沒有提韓洺來過的事情,只輕輕嘆了一口氣,“睡不著,我去看看青柚。”
秋恬又從里面拿了一個大氅給蘇幼虞披上,“娘娘這個時候千萬小心,不要感冒。”
秋恬往蘇幼虞手里塞了一個手爐。
蘇幼虞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天邊烏云滾滾,零零星星的雪花落下來。
沒多久就在地面上積攢了一層薄雪。
蘇幼虞愣神之間,秋恬拿過來一把傘,撐在了蘇幼虞頭頂,“娘娘我們快些去,也快些回來,這下雪了別再滑倒。”
蘇幼虞應聲,另一邊福生也醒了,過來攙扶著蘇幼虞。
蘇幼虞緩步朝著青柚的房間走過去。
青柚正好白天昏睡了太久,這會兒是醒著的,看見蘇幼虞過來連忙起身想迎她,卻根本站不起來。
“躺著就好。”蘇幼虞走到床邊,“你可算是醒了。”
青柚氣息虛弱,“讓娘娘擔心了。”
“沒事就好。”
蘇幼虞握了下她的手腕,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鞭痕,蘇幼虞輕輕凝眉,“是常旬下的手?”
青柚沉默了片刻,“不,不全是。”
“還有誰?”
青柚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猶豫了一會兒。
秋恬見狀連忙催促著,“不要怕,你說就好,日后我們為你討公道。”
青柚輕嘆了一口氣,“大部分是韓少將軍命隨侍打的。”
蘇幼虞緩緩擰緊眉頭。
青柚握著蘇幼虞的手,“韓少將軍隨侍打出來的都是表面傷,只是看起來重,但是沒那么疼,我聽他的隨侍說,常旬被北蚩收買,是北蚩奸細,常旬是想要拿我試探韓洺想要謀反的態度。”
韓洺要是真心謀反,怎么可能在乎蘇幼虞身邊一個小宮女的死活。
反而他要是太在乎,良知存留太重,根本也不是想要謀反的狀態。
謀反之人,就是要狠心推翻前朝所有的尊貴。
蘇幼虞微微一怔,“什么?”
“娘娘,我聽不懂這些謀求算計,但我想娘娘您應該能懂。”青柚補充道,“韓少將軍給我吃了個藥,吃下去就氣息虛弱,看上去傷情很重,昏迷不醒,這樣常旬就會把我放回來。”
“我其實,沒有傷得這么重。”
蘇幼虞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她似乎突然一瞬間明白了韓洺今日那些話為什么會聽起來帶了些心酸氣息。
為什么韓洺今日會那樣看著她。
蘇幼虞下意識往外看了看,發現彼時窗外是一片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而此時隔壁院落之中,韓洺坐在院子圈椅中,身披狐裘大氅,白雪飄落在領口細毛上,手里握著一壇冰涼烈酒。
一言不發的喝著。
韓洺目光看著院子一處,眼神沒有焦點。
冰涼烈酒入喉,刺激到他肺腑都沒了知覺,他癡迷于這種麻木,似乎可以緩解所有的痛苦。
讓他忘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他就還是王朝之中,駐守邊疆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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