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玄幻:娘胎簽到,出世即是大反派 > 0233 兵不厭詐
    李泰離開直堂的時候,瞧著于老二還在那里苦逼排隊,不過也快排到了。

    可當于老二已經快要走進宇文護所在的直堂側廂廡舍中時,宇文護卻突然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對忙不迭便要見禮的于翼視而不見,只是快步走向將待離開的李泰,并擺手呼喊道:“伯山,留步!”

    李泰聞言后便停了下來,瞧著宇文護有點氣喘的小跑過來,舉手笑語道:“薩保兄有什么吩咐?”

    宇文護臉上略顯不悅,指著李泰便說道:“之前幾次邀請,全都不見聲跡。今次若不出門呼喊,你也不來見我。究竟怎樣深厚的忿氣,讓人變得這樣生疏!”

    “薩保兄這可是誤會我了,之前幾日確有雜事纏身。今日入府又受重任,心自惆悵,實在沒有閑情見人,又恐滋擾薩保兄桉事……”

    李泰聞言后,又一臉苦笑的說道。

    宇文護如今也在臺府中參謀機要,自然知道李泰所言重任是什么,聞言后便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前日邀請,本就想同你略言內情,偏偏你不肯來,現在入府倉促受命,是覺得心慌頭疼了?”

    李泰聽到這話后,又是不無懊悔的嘆息點頭,的確是有點后悔。雖然宇文護也決定不了什么臺府大計,但若能早知度支內情,起碼剛才跟蘇綽砍價的時候能殺的準一點。

    “不過就算是讓你提前知道了,也是責任難免。怪只怪木秀于林,治事可觀。府中幾次就此論事,你的名字都被頻頻提及,想要避身事外也是很難。”

    宇文護講到這里的時候,心中對李泰也是不無羨慕,雖然重任加身讓人頭疼,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李泰能夠在諸議程中被人頻頻提及,這也意味著其能力得到了臺府上下的認可。

    特別今年大閱能夠獨領一軍參與其中,這無疑是一樁非常重要的履歷,哪怕宇文護自己舊年還擔任軍職時,都還沒有混到這種獨立自主的待遇,也怪不得尉遲綱會吃味。

    宇文護走近過來,拍拍李泰肩膀說道:“眼下倒是不方便細說,你哪日得閑,咱們坐定細話。具體事程上,我自幫不了你多少,但諸州郡政治增益的大概倒也淺知一些,可以給你指點幾處更得從容調度的選擇。”

    “那真要先謝過薩保兄了!”

    李泰聞言后也是一喜,他雖然不能插手州郡具體事務,但若能將住處人事底細摸查一下,進行一些交換籌措也更方便。

    頓了一頓后,他又說道:“只不過我今事務有催,怕是不便久留城中。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雖仍有兩個月的時間,但也難免急迫。”

    “明白,你且自去,待過幾日桉事稍閑,我自去都水行署尋你!”

    宇文護聞言后也很體貼的點頭說道,然后又擺擺手便自返回直堂。

    李泰瞧他這模樣,心里卻泛起滴咕,只覺得這家伙有點無事獻殷勤的古怪,怕不只是為了熱心的指點政務相關。

    但他也并沒有就此多作深想,徑直離開臺府,返回自家稍作收拾,便帶領隨從們離開了華州城。

    他們一行剛剛出城,城外大道后方便響起奔馬聲,李泰轉頭望過去,只見數十騎鮮衣豪奴正策馬出城,很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樣子。而為首一個,正是之前還在臺府苦逼排隊簽到的于老二。

    于翼筋骨仍嫩,須得家將攬抱在懷才能策御高頭駿馬,這會兒換了一身袴褶騎裝,秀氣臉龐上怒態頗盛,可在行經此處瞧見避在道左的李泰一行,神情不免愣了一愣,然后便有些局促不安,著家奴策馬上前打聲招呼:“大都督這是要離城返鄉?”

    李泰聞言后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他們一隊出行人眾說道:“二郎方才還在府中,倏忽間怎么又到這里?道中行人不少,這樣氣盛出游難免隱患啊!”

    他是瞧著于老二這一行沖出城來,道路上車馬驚避,便開口提醒一句。同時心里也有點奇怪,這小子是不是被他堂舅哥心態搞崩了,所以才要出城撒野一番?

    “大都督竟不知……唉,我也沒有急事,且祝大都督行途平安,便先別過。來日歸城,再作拜訪。”

    于翼先是有些詫異,然后又連忙轉開話題,稍作告別,然后便示意家奴繼續起行。

    李泰聽到這話,則就更覺得莫名其妙,聽于老二這意思,有什么事是他該知卻不知的?他這是錯過了什么?

    瞧著于老二所行方向也是城西某處,他便帶領部曲們順道去瞧上一瞧。雖然這一行人去勢甚急,但也并沒有刻 沒有刻意隱藏行蹤,李泰一行人雖不急不緩,倒也沒有跟丟。

    行出十多里外,前方平野有一山丘,李泰遠遠便見到山丘上有兩路人馬佇立作對峙態,每一方都有約莫兩三百人,剛才著急忙慌的于老二就率著家奴們加入了其中一方。

    看這畫面有點兩軍對壘的意思,但顯然不是什么亂卒過境。華州城周邊日常駐軍萬余,也絕不會有不開眼的盜匪亂卒敢近此間。

    再回想于老二剛才那急匆匆的樣子,李泰頓時便猜測莫非是那些軍門小崽子們放學后閑極無聊,帶著家奴們來到城外約場干仗?

    他還沒來得及登上山丘,坡下佇立遠觀一路人便迎了上來,為首是一名華州城防都督,待入近前認出了李泰,頓時一臉驚疑道:“李大都督莫非也率員來涉閑戲?”

    李泰聞言后便擺擺手,指著坡上對峙的兩路人馬便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名城防都督聞言后便松一口氣,轉又嘆息道:“午前時便有各家權門少壯率引家奴入此聚集,末將奉命入前查問卻被斥退,無奈只能旁觀此間,盼望不要鬧出大禍出來。”

    李泰聽到這話后自是大樂,感情真是華州城里紈绔們來這里約架,他便樂呵呵翻身下馬,站在坡下打算看個熱鬧,并饒有興致的詢問那名城防都督:“坡上都是誰家兒郎?”

    那都督自不像李泰這樣心態輕松,聞言后便愁眉苦臉道:“有中山公家、長樂公、武安公……”

    李泰本是一臉笑容,聽到這里卻臉色一沉,媽的看熱鬧怎么看到自己身上來了?若干鳳跟李雅這倆小混蛋不是早幾日就返回了商原,怎么又返回華州城外跟趙貴家小崽子約架?

    山坡上,趙貴次子趙永仁瞧著于翼率領家奴們加入到若干鳳他們隊伍中,臉色便不甚好看,指著于翼便說道:“于二郎,我總沒有交惡你,府學里還是同窗……”

    于翼聽到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說道:“事既因我家事而起,我總不能不來參與,心里也是盼望能兩處言和。但知你們兩方積憤不淺,若不作斗一場,怕是不好勸和……”

    早就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李雅卻拍手罵道:“趙奴,約斗也是你先挑起,我兄弟自不懼怕。現今人員到齊,只憑拳腳說話,你兄殘了一肢,老子今日就給你家添一個好事成雙!”

    趙永仁聽到這話自是怒不可遏:“狗賊李九,那日障車,你跟若干達摩內外勾結賄貪,還共若干達摩兩人毆我,還有臉面……”

    “哈,老子是女家疏親,有份障車,我達摩阿兄是男家儐相,在列迎親,索錢買路,為事助興!你又是什么閑散貨色,偏要強塞進來障車,還做邪言敗興!那日揍得不夠爽快,今天正好盡興!”

    李雅自不能讓這家伙叫破自己丑事,揮起木杖便大吼著向對陣沖去,若干鳳也緊隨其后的沖了上去。其他親友家奴見狀,自也不甘落后,各自吼叫著很快便扭打在一處。

    雖然只是一場私釁斗毆,但雙方參與者俱將門子弟,耳濡目染下倒也頗合行伍作戰的章法,并不像尋常地痞街頭斗毆一樣全無章法,進退離合竟也有幾分精彩。

    李泰原本還打算上前喝止叫停,但見若干鳳他們這一方局面暫時占優,便也不再著急了,且先看一場戲,順便讓自家部曲們于坡下列陣鋪開,隨時準備拉偏架。

    這些小崽子們人雖不大,火氣卻盛,加上各自助陣家奴不少,一場斗毆竟然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倒是沒有什么骨折見血的意外發生,畢竟那些家奴們也知情識趣,不敢為自家主公往死里結仇。

    反倒是那些小子們打得興起,掏陰封眼無所不用其極,那些家奴們大半心思都用在圍堵自家郎君身上,輕易不敢讓他們彼此接近。

    將近尾聲時,雖然沒有什么傷亡,但也都漸漸力竭,七仰八臥的倒在山坡上休息。

    李泰遠遠瞧著李雅這小子叫囂雖然兇狠,但退下陣來也快,很早就趴在一邊大口喘氣,典型的窩里橫。

    見這場斗毆已經持續不下去,他才率眾登上山坡,指著幾個氣力雖竭,但仍斗雞一樣瞪著對方的小子怒喝道:“你等在做什么!”

    兩方人馬這才看清楚李泰,少年們自是有些驚慌局促,那些家奴們也都忙不迭收列見禮。

    原本局面是暫時平靜下來,可是剛才還蔫在地上瘟雞一樣的李雅卻趁著眾人注意力都放在李泰身上,悄悄潛入趙貴家奴隊列附近,一個頭槌便將趙永仁砸倒,馬跨其人身上,拳頭雨點般砸落下來:“老子今天教你,什么叫兵不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