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壯漢就是女人口中的四爺,一個專門玩國際仙人跳團伙的首腦,別看他一副莽漢模樣,卻是個頭腦靈光,心狠手黑的角色,能在首都撈偏門的都是背景深厚的人物,這位四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在首都道上混得風水兩順自有他的一套。
光頭四爺一雙松泡眼微微瞇起說道:“你確定那老洋鬼子是錢多人傻沒背景的?”
女人偏頭望著四爺,嬌聲道:“當然確定,那老洋鬼子有病的,我還真沒見過一次給五十萬的,可惜現在跑了,那可是頭肥羊!”
四爺冷笑道:“跑不了,等我查清楚剛才截胡那小子來路再說,上了老馬的車子不怕他們飛上天去。”
這幫人作案的地點主要集中在這幾家酒店,經常在酒店周邊載客的出租車都是熟人,剛才進門前他就留意到了那輛出租車牌,開車的是一個叫老馬的中年男人,說起來他開出租的保證金還是從四爺手上借的,使喚他一句話的事兒。
就在這時,那群人手持布包家伙的漢子從酒店里陸續出來,四爺沖大家做了個上車的手勢,他從口袋掏出個‘擼妹’手機聽了一個電話,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沉聲罵道:“娘的,剛才那小子就是個打野食的,被他白白叼走了一頭肥羊……”
嘴里罵個不停,手指卻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按動著,接連發出了好幾條短信,不用說都是發給司機老馬的,四爺剛才已經確定那小子是個打野食的,自然是要往死里整,這種小崽子嫩死了只要手腳干凈,興許還能賺個內臟錢。
很快信息就有了回復,四爺目光一凜轉身向卡宴車走去,身旁的女人正準備跟上,只聽得這貨冷冷的說道:“洗干凈了在房間里等老子。”
女人貝齒咬著下唇停了腳步,呆遠著一溜轎車飛馳離去,她眼中徒然冷芒一閃,咬牙道:“胡四兵你這個腌雜碎……”車已經去遠了,她狠狠一跺腳轉身又走進了酒店大門,花錢開了房間不住白不住。
程冬弈此時坐在出租車上,只說往西去,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告訴司機目的地,看了一眼車上的牌子,司機叫馬德化,模樣兒是個老實巴交的大叔,但車子開出去不到五分鐘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幾回,雖然大叔查看短信時很隱蔽,但他還不知道信息的內容根本瞞不過身邊的年輕人,現在人家正尋思著怎么消遣他,助紂為虐遇上對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前方又是一個岔路口,馬司機忍不住開口問道:“小伙子,前面是貓眼胡同,你是要進胡同?”
程冬弈叼了根煙點上,漫不經心的說道:“唔,進胡同挺好,那地方人少光線暗對吧?”他這坐車的反而要問開車的,連目的地都說不上來,馬司機聽著他說的話心里直犯嘀咕,這哥們不會是嗅出什么味了吧?四爺要收拾的人沒一盞省油的燈啊!
馬司機心里直突突,但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驅車往胡同里鉆,就在車頭剛進胡同不到五米光景,程冬弈反手從后腰拔出一支金色沙鷹在手,咔噠一聲把彈匣卸了,望了一眼橙黃的子彈,又咔噠一聲裝了回去。
這可是如假不包換的真家伙,黃金沙鷹,這還是皇普蘭給的,一共兩支,程冬弈完成任務后就忘了交上去,反正他身子骨結實,背上一支槍感覺不到份量,就當是多帶了兩個打火機。
就是這個金燦燦的打火機把馬司機嚇尿了,他腿肚子一哆嗦來了個急剎車,眼眶子像涂了芥末似的紅了,兩行淚水順著鼻溝子往下淌,嘴皮子一個勁的抖:“大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我一回,我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二十八歲婆娘,求您饒我一回,嗚!”
人要是心虛隨便唬一下就自爆短處,程冬弈把玩著手中的沙鷹,淡笑道:“這地方不錯,響槍也只當是爆了胎,大老爺們的別哭了,乖乖把手機丟出去,然后抱著腦袋往前跑,跑慢了別怪子彈咬人,動作要快!”
馬司機神情一苦,抹了把眼淚把手機丟出了車窗外,但怎么也不敢下車,因為他知道兩條腿跑不過子彈,這胡同一條直通,就是跑再快也白搭,人家只要手指頭扣一扣就能輕松要命。
程冬弈冷冷一笑道:“通風報信的本事你有,現在我就是想試試你是不是比風跑得快,下車吧!”
就在這時坐在后排的妖夜低聲說道:“還是別浪費子彈了,我想咬他一口。”馬司機從反光鏡里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珠子,還有一張齜出獠牙的嘴。
“媽呀!”可憐的馬司機驚叫一聲直接梗脖子暈了過去,這下反而省事了,兩人只能下車步行,出了胡同再攔輛出租車直奔朝南區,老賊在那里有一套老房子,正好能給妖夜暫住,到時候盡快幫他辦好出國的事宜,打法這尊瘟神上路。
就在程冬弈離開后不久,四爺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手下驅車來到了貓兒眼胡同,馬司機在岔路口就一直開著手機,這幫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地兒,只可惜當他們來到出租車旁只見到昏迷不醒的馬司機,車窗外的地面上還有一個摔散架的手機。
四爺臉色發青,光腦殼上冒出了一層亮光,不知道為什么他情緒有大起落時腦門上就會冒油,這也是他剃光頭的主要原因。
“娘的,又給他跑了,要是給老子見到非嫩死他不行……”四爺摸了一把光頭上的油,嘴里開始發狠。
話音未落,胡同前方的陰暗處響起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孫子喂,你剛才說要嫩死誰?”從胡同對面走出來一個穿迷彩服的男人,雙手戳在褲子口袋里慢悠悠的走著,最惹眼的是他那顆亮閃閃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