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轉。
白澤一張口，原先吃下去的油餅，又被祂吐出去，還有手中的油餅，白粥一起，全部化為齏粉。
同時，一縷水運顯化出來，被白澤拿捏在手，直接捏碎成水氣散去。
與此同時。
院子中。
老頭一揮手。
被白澤磕碎的那塊磚，連同地下的泥土一起，化作一個球，瞬間沒入天際，消失在天邊。
剛剛來到那婦人家門口。
陳清河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直接開罵：“真是個老六。”
白澤當然聽的一清二楚，也瞥了一眼陳清河：“反彈。”
陳清河翻白眼。
幼稚鬼，喝藥水。
“師兄。”
這時候，院子內，小女鬼看到了陳清河，歡喜地出來迎接。
陳清河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白河啊，現在怎么樣了？”
小女鬼得意洋洋：“姨姨和二妹，都同意聽我的。”
陳清河看了一眼屋內。
那個婦人和小女孩，都還在呼呼大睡，雙手摸肚皮，似乎還在做美夢。
陳清河看向小女鬼：“你是怎么說的？”
小女鬼道：“就按照師兄吩咐的說啊，她們就答應了，然后早上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她們吃飽就睡了。”
陳清河道：“吃了就睡，那不就是豬嘛，把她們叫起來，準備學習。”
“學習？”
“對，還是我私下告訴你，然后你來說給她們聽。”
“好啊。”小女鬼頓時開心了。
感覺這樣好輕松啊，有師兄在，真是太棒了。
片刻后。
婦人和女兒被喊醒。
原本婦人挺不開心。
眼中有暴戾的情緒浮動。
不過看到是小女鬼。
婦人就把暴戾的情緒壓下去了，低眉順耳，看起來柔柔弱弱。
反倒是小姑娘，一本正經，嚴肅的很。
陳清河把這些都看在眼中，默默傳音給小女鬼：“按照我說的做。”
小女鬼點頭，一臉期待。
“今天是神佛仙妖魔鬼怪一家親組織成立第一天，我們要學習的是《白澤談善惡，論地府》。”
小女鬼復述一遍。
婦人和小姑娘都愣住了。
小姑娘是茫然，聽不懂，也不認識什么白澤。
婦人倒是知道地府，她不敢相信，什么白澤這么厲害，敢論地府？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嗎？
而在遠處。
白澤一頓，繼續沉默。
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院子中，老頭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把小茶壺，正在喝茶，搖頭晃腦，雙眼緊閉，怡然自得。
陳清河沒有管什么，繼續說。
“白澤，又名白犟種，來自妖族，在上古時期，稱號妖神，能言語，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有瑞獸的美譽。”
小姑娘一臉驚奇，然后變得期待了。
對她而言，這就是講故事。
聽故事對小孩子而言，可有吸引力了。
倒是婦人恍然。
原來是上古妖神，難怪敢論地府。
這個水神，居然和上古妖神是一脈相承？
看來這幾年沒有白自說自話，如今終于到了收獲的季節，這條腿，不能放。
婦人看著小女鬼，眼神炙熱。
“白犟種一生功績無數，美譽無數，但祂最讓人稱贊的，就是一句話。”
“此話為：天下行善者，遇難之時，大叫一聲’原神啟動’，祂必然現身相救。”
聽到這話。
小女孩忍不住大叫道：“原神啟動。”
“現在叫沒有用，要你未來行善積德，以真心助人為樂的心態，救助他人，這樣，你若是遇到危險，大喊一句，就有效果了。”
“而且，你現在喊得感情不夠飽滿，為什么？因為原神啟動這幾個字，在妖族文字中代表了光，唯有你的心中有光，你喊出來，才能得到光的回應。”
小女孩似懂非懂。
婦人有些遲疑。
偷聽的白澤，臉黑如墨，雙拳緊握。
祂心中也在默念：“一切都是為了妖族，都是為了妖族，不要在意細節。”
可是，真的好羞恥啊！
這時候，婦人突然道：“那如果是壞人做好事，也能得到回應嗎？”
陳清河看向了婦人，眼神意味深長。
“這就是白澤談善惡的本質了，在這天地之間，善惡的界限是很模糊的，許多好人，也會做壞事，許多壞人，也會做好事，但不論好壞，只要你真心實意的去想著做好事，去行善積德，然后讓光取代你心中的黑暗，白澤就會庇護你。”
小女鬼一絲不茍的復述。
它也是復述出經驗來了，看起來就好像是自己說的一樣。
婦人松了一口氣。
她的心態，其實就和很多犯過錯的人一樣。
其實絕大部分人，內心深處，是喜歡做好事的。
有些是生活所迫，有些是形勢所迫，有些是騎虎難下。
自己都知道沒有退路了，所以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但凡有一條可以讓你重新選擇的退路。
壞人，也會死死抓住這個機會。
這也是陳清河借此宣傳這個理念的理由之一。
這樣的世道，純粹的好人基本沒幾個。
一般人，誰心里還沒藏著幾齷齪事？
這就是一種很微妙的狀態。
有機會，就可以掰正，從此引導向善。
但如果一點退路都不給，只會逼的人更加走向黑暗。
法不責眾，也是這樣的道理。
或許如此，會對曾經受害的人不公平。
但在避免未來更多人受傷害的基礎上，怎么都要傾向于后者，這是大環境下沒辦法的選擇。
看婦人沒有繼續追問。
陳清河繼續開始洗腦。
“白澤談善惡，就是如此，祂的核心，就是引導天下萬靈向善，不管是誰，哪怕不是人，只要你心中有著光，存著善，你就能得到白澤的庇護，但是請記住，善要持續，而不是斷斷續續，這世間沒有做了壞事，再去做好事來彌補，再繼續做壞事的道理。”
“但做了壞事，已經遭受惡果的，白澤也提出了新的諫言。”
“這就是論地府的由來。”
“白澤覺得，天地是公平的，不管是人，還是任何生靈，在天地面前，都是祂養育的孩子，所以，白澤提出，死后之靈，應該再給一個機會，尤其是枉死者，更應該得到地府的關懷，祂甚至說出來一句話，也是這句話，讓祂成為我們神仙佛妖魔鬼怪一家親的神圣導師之一，讓我們必須努力，認真去學習祂的犧牲奉獻精神。”
說到這里。
陳清河頓了頓，道：“白澤說，地府只管給機會，一切因此導致的罪孽，由祂承擔。”
嗖！
白澤終于聽不下去了，一下子站起來，臉都要扭曲了。
你堂堂先天水神的嘴，怎么能說出來這么妖魔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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